藏民也都是游牧部落,骑‘射’能力虽不及‘蒙’古骑兵,却也不差,这一见后头清军紧追不放,自是不肯坐以待毙,纷纷张弓引箭地回‘射’不已,试图以此来吓阻住清军的追杀,只可惜愿望是美好的,现实却是残酷的,清军压根儿就没打算跟巴贡嘎等人短兵相接,就这么策马吊在溃兵之后六十余步的距离上,正好处在了骑弓的‘射’程之外,任凭一众藏军将士如何弯弓‘乱’‘射’,也难奈清军何,反倒是清军手中的骑枪不时地开火着,就跟打靶训练一般,将前头鼠窜的藏军将士一一‘射’落了马下。-
“好了,别玩了,将那老小子的马给老子毙了!”
一番追逐战下来,疯狂逃窜的藏军将士已是全被‘射’杀当场,就只剩下巴贡嘎一人还在拼命地打马狂逃不已,一见及此,和荣显然不打算再将这么场猫捉老鼠的游戏进行下去了,狞笑了一声,一扬手,高声下了令。
“呯、呯、呯……”
众清军将士们其实早就可以将巴贡嘎‘射’落马下了,之所以没急着动手,不过是在逗着其玩罢了,就是要好生欣赏一下巴贡嘎的狼狈样儿,而今,和荣既是已下了令,一众骑兵们自也就没再哄闹,纷纷举起了骑枪,瞄着巴贡嘎胯下的战马便是一通子‘乱’‘射’,瞬间便将那匹倒霉的战马打成了筛子。
“我投降,我投降……”
狂奔的战马哀嚎着便倒在了地上,措不及防的巴贡嘎当即便被惯‘性’甩了出去,在草地上连翻了几个跟斗,直疼得鼻涕眼泪糊了一脸都是,可兀自还不死心,跳将起来,又跌跌撞撞地往前奔行着,奈何两条‘腿’的速度哪能跟清军胯下的战马相比,这才跑出没几步,便已被清军将士们团团围在了当中,面对着凶神恶煞般的清军将士们,巴贡嘎是半点抵抗之心都没了,‘腿’脚一软,人已是跪倒在地,扯着嗓子便高呼了起来。
“将这‘混’球给老子押回去!”
和荣轻蔑地瞥了眼巴贡嘎,厌恶地往地上吐了口浓痰,不屑至极地喝令了一嗓子,自有数名清军士兵翻身下了马,一拥而上,将巴贡嘎生生捆成了个大粽子,提溜着上了马背,一行人等呼啸着便往自家大营而去了……
“报,大将军,王爷来了,离我大营已不到两里了。”
顺利拿下了西宁城之后,岳钟琪并未急着再向其余各叛‘乱’藏民部落发起攻势,而是先行在西宁城驻扎了下来,此无他,连续的强行军以及连番作战之下,清军尽管因着连战连捷而士气大振,可人马都已是疲了的,自不适宜再急战,再者,岳钟琪还有个顾虑,那便是外谢尔苏部的处置问题,尽管弘晴那头已是有了密令,可毕竟是牵涉到数千人生死的大事,岳钟琪自不免顾忌重重,并不敢轻易便下这么个狠手,而是以飞鹰发出了密信,向就在循化附近的弘晴请示行止,却不曾想才仅仅隔了一日,就有游哨前来禀报,说是弘晴已到了,当真令岳钟琪大吃了一惊,连细问都顾不上,紧赶着便下令全军营以上的将领齐齐到营‘门’处候驾。
“末将等叩见王爷!”
两里之地虽不算短,可对于奔驰的战马来说,却不过就是片刻功夫罢了,就在岳钟琪等人刚在大营外集结好不多会,弘晴便已率着千余亲卫策马到了近前,一见及此,岳钟琪等人自是不敢有丝毫的怠慢,忙不迭地全都迎上了前去,齐齐大礼参拜不迭。
“免了,都平身罢。”
短短十天的时间而已,几路大军皆进展顺利无比,青海西、南两方的叛‘乱’部族皆已被‘荡’平,而骑一师与第二军第一师组成的追击大军也已杀进了柴达木盆地,接连击败了罗卜藏丹津几番拼死反扑,‘逼’得罗卜藏丹津无法稳住阵脚,不得不率领千余残军径直投奔准噶尔汗国去了,最多再有个三两天的功夫,清军便可稳定住柴达木之局势,从而实现迅速平定青海之战略目标,正因为此,弘晴的心情自是相当的不错,叫起的声音自也就格外的和煦。
“谢王爷隆恩!”
听得弘晴叫起,谢恩乃是题中应有之义,诸将们自是不敢稍有失礼。
“抬上来!”
诸将们方才刚起身,弘晴便已是一扬手,高呼了一声,立马便有两名‘侍’卫抬着口大箱子,从后头行了出来,搁置在地上,一掀盖子,‘露’出了内里的事物,赫然是半箱子的银票以及半箱子的银锭,看样子,少说也有十数万两之巨,当即便令诸将们全都看傻了眼。
“尔等北路一战打得好,当赏,朝廷向不会亏了有功之臣,东美,此处十八万两银子便是尔之所部应得之物,且就按功分将下去,今儿个本王当与三军将士好生畅饮上一番。”
这一见诸将们全都呆愣当场,弘晴不由地便笑了起来,豪气十足地便下了犒赏之令,顿时便令诸军将士们全都为之欢声雷动不已。
“王爷如此重赏,末将等惶恐。”
岳钟琪是一早便知弘晴之豪迈,可也没想到一赏便是如此之多,既兴奋,也不免有些忐忑不已,没旁的,仗虽是打得很是顺手,可屁股却是没擦干净——弘晴那头都已是下了密令了的,可岳钟琪还是没敢行灭族之事,自不免担心弘晴心中会有所不满。
“此尔等用命换来的,有甚好惶恐的,不说这个了,本王今儿个来,除了要与弟兄们好生聚饮一场之外,另有一大事要办,那些被擒之外谢尔苏部叛逆权贵如今何在?”
弘晴多‘精’明的个人,自是一看便知岳钟琪到底在担心些甚,不过么,也没甚在意,一摆手,示意岳钟琪不必多礼,而后直截了当地便直奔了主题。
“回王爷的话,所有叛逆权贵连同其家眷两千四百余众尽皆关押在西宁城中,末将,末将……”
这一听弘晴果然问起了密令一事,岳钟琪的心当即便是一沉,可又不敢不答,也就只能是硬着头皮地解释了几句,只是越说心越是虚,后头的话也就说不下去了的。
“嗯,尔战报中提及的赵秦山等慷慨就义之三壮士如今可都下了葬?”
弘晴并未在意岳钟琪的支支吾吾之表现,也没追究其不遵密令之行为,仅仅只是不动声‘色’地轻吭了一声,便即就此转开了话题。
“王爷明鉴,时日仓促,赵老等人虽已入了殓,却是来不及营造坟茔,故而尚停柩在城中关帝庙,以供城中百姓祭祀。”
待得见弘晴似乎没追究自个儿过失之意思,岳钟琪紧绷着的心弦这才算是稍松了一些,可兀自不敢掉以轻心,赶忙谨慎地出言解释了一句道。
“那好,传本王之令,三军齐聚关帝庙,将所有叛逆权贵连同其家眷押到庙前一体处斩,本王要亲自活祭三壮士!”
弘晴此来西宁,犒赏三军不过是顺带之事罢了,真正要办的就是活祭之事,要的便是凭此立下规矩,用血淋淋的事实来警示后来者,震慑其余反叛藏民部落还在其次,更重要的是为后世之处置可能的恐怖事件立下个永不妥协的先例,哪怕此举可能招来无数的骂声,甚或也极可能会被朝中人等所诟病,弘晴也在所不惜。
“啊这……,喳!”
一听弘晴这般下令,岳钟琪不由地便是一惊,嘴角‘抽’搐了几下,待要进言上一番,可一见到弘晴冷厉的眼神扫了过来,却是不敢再多言,赶忙躬身应了诺。
“进城!”
事既定,弘晴也就不再多啰唣,也没打算进营休息,一翻身,就此上了马背,豪气十足地一挥手,就此下了令,而后也没管岳钟琪等人究竟是怎个反应,领着手下近千‘侍’卫便往不远处的西宁城驰骋了去。
“师长,两千多人啊,真就这么杀了?”
“是啊,师长,一口气杀如此多人,会不会……”
“师长,王爷他……”
……
弘晴倒是走得潇洒,可第一师的将领们却是都傻愣在了当场,待得弘晴都已是率部去得远了,这才醒过了神来,围着岳钟琪便是一通子‘乱’问,很显然,诸将们对弘晴这么道命令都颇为的不解,这也不奇怪,岳钟琪接到了密令之后,除了跟骑一师的师长和敏有过‘交’流之外,并不曾向下头的诸将们透‘露’过,大家伙心里头都没半点准备,乍然遇此,自不免为之震撼莫名的。
“哪来的这么多废话,都给老子各归各部,点齐了人马,赶紧进城!”
岳钟琪倒是猜到了弘晴如此行事背后的用心之所在,只是这当口上,他却是不想解释太多,左右这等事关国策的大事,还真轮不到诸将们去掺和的,便是他岳钟琪本人,也没那个资格言事,既如此,装糊涂也就成了岳钟琪的不二之选择,自不会在此际跟诸将们解释缘由,而是板起了脸,没好气地便呵斥了一嗓子。
“喳!”
这一见岳钟琪声‘色’不对,诸将们自是不敢再多啰唣,紧赶着便应了诺,各归本部,整顿好兵马之后,急匆匆地便也向西宁城中赶了去……;--5aahh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