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唐老先生的话庄喜乐很不认同,并且当即反驳,没等唐老先生说话,她又继续开口,“我倒是想送汪姐姐一点儿东西,但除了一篮子新鲜的菜我又没什么稀罕的东西,我就有点儿钱,有点儿首饰,汪姐姐不也缺啊。”
“人家安三公子也很富贵的,什么好东西没有。”
这话说的,脸皮已经不是一般的厚了,唐来先生嘴角微抽。
瞥了唐老先生一眼,庄喜乐又道:“这朋友相交哪里能计较那么多,等往后参加宴会的有人欺负汪姐姐,我往跟前一站就什么都有了。”
“我们年轻人的情谊,您不懂。”
唐老先生没好气的看着她,“小时候你祖父喂你吃的是炮仗?”
他就说了一句,这丫头就噼里啪啦说这个不停,真是为他的小徒孙感到担忧,他已经确定了,小徒孙不是这丫头的对手。
庄喜乐笑眯眯的开口,“那是您还没见过了我舌战群雄的时候,我可是有横扫千军之势。”
唐老先生气着气着就笑了,听说这丫头在朝堂之上都能挤兑的御史开不了口,看来所言非虚,明明满嘴歪理,又觉得她说的还是对的,若他那小徒孙在京都后宅堆里能有这丫头护着倒也是好事一桩。
“那丫头不容易,你别欺负她。”
庄喜乐乐呵呵的点头,“我也觉得汪姐姐不容易的很。”
老黄牛一般,能有多容易?
老侯爷乐呵呵的坐在一旁,看着唐老先生被挤兑心里别提多高兴了,这时睡醒了的小初九咿咿呀呀的朝他伸出的手臂,这可把他给高兴坏了,君元识抱过孩子放到他的怀里,一老一少就开始说起话来。
等到小阿辰坐到了他另外一条腿上,这时候唐老先生眼里才有了两分羡慕,一胎生了三个,这样的福气倒也不是谁有的。
瞧这几个孩子,和他们的娘差不多的,看着就机灵。
“让老夫也抱抱。”
结果,调皮的小嘉惠到了他怀里的就去抓他的胡子,疼的是龇牙咧嘴,一点儿也没了当时大儒的风采。
此时的镇国公府内,一连想了几日办法的贺清差点没有将自己的头发给抓光,明里暗里的打探他都不知道那个叫平开的丫头是怎么把消息网给铺设起来的。
不过他也没幻想过因为两家关系不错,庄喜乐就是和他开玩笑的,最终会把法子给他。
这交情归交情,其他的也归不着啊。
书房里,武国公听了他的话,沉思片刻就下定了决心,“皇上和永安王交代给你差事你自然是要办的,但那是人家西南的法子,想必也是花了极大的功夫才的出来,哪里能这么轻易的就说出来。”
“想要调教斥候法子,那就换吧,那丫头说的对,左右都是为国效力。”
“你若掌握的西南那套的侦查的法子,这京都的消息就全数掌握在了你的手中,不亏。”
就如同这一次,若是他们能早一步发现这救驾的功劳就落在他们自己手里了,这样大的功劳对武国公府也是大有裨益。
可以这样的说,现在贺清升官了,统领着整个京畿衙门的一应差事,他需要一条完善的消息网来更好的当差,这次皇上没怪罪,下一次就不一定了。
贺清现在也是这么个意思,何况两家相隔甚远,也不会有什么直接的冲突,更不会成为敌人,换了也就换了吧。
“此事宜早不宜迟,今日就走一趟吧。”
庄喜乐一家到了下午才从文山镇回到了京都,刚进门没一会儿贺清就来了,一上来就朝庄喜乐说道:“换吧!”
“啊?哦,好!”
庄喜乐眨了眨眼,忽然就反应了过来,乐呵呵的说道:“你要早同意,现在你都学会了。”
贺清默默的翻了个白眼,这么大的事他不得回去和他老子商量一下?
那可是他老子的家传绝学。
庄喜乐侧首一问:“现在就换?”
贺清点头,“现在就换。”
“成,那我让洪校尉一块儿来听。”庄喜乐带着他去了君元识的书房,边走边道:“这东西也不是一学就会了,后面还得要平开去帮着指点一下你们。”
贺清以为她要说钱,直接开口,“放心,辛苦费是少不了的。”
庄喜乐摇了头,“我不是这个意思。”
她笑眯眯的看着贺清,“还有一个多月郡王府会来人接我回西南,可能来的是我兄长,到时候我兄长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还得麻烦你给指点指点。”
“既然要学,那咱们都是真正的学到精髓是不是?”
想要藏私,那是不行的。
贺清明白了,当即也就点了头,“这个你更放心,既然是交换了,那就没有还要藏着掖着的道理。”
庄喜乐笑眯眯的点了头,要问贺清学会了会不会就会和平开的消息网重复,那就不用担心了,笔毕竟西南也不是只有一套查探消息的法子,对应不同的用途用不同的法子,她没想要把控京都的消息,平开的消息网自然不会和他重复。
对此,平开心领神会,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她心里清清楚楚。
等到洪渡来后武国公也来了,君元识也参与其中,两家就这桩交换开始潜心的学习起来,不约而同都有默契的选择口述,在庄喜乐征得武国公同意后才做了简单的记录,记录后还给武国公过目才收了起来。
这一学习就到了月上中天,双方都只是学了皮毛,只能约好每日傍晚都来侯府学习,争取早日学会。
贺清学了这一会儿已是觉得受益匪浅,迫切的想要尽快的学会,开口道:“干脆白日也让你的平开来教一教我们,这样就能错开,我们白日学,你们傍晚学,然后再一同探讨,这样两不耽误。”
庄喜乐对此没有意见,“我都行。”
就这样,朝中的官员没过两日就发现武国公父子二人每日傍晚都会去广平侯府,惹的不少人在私下大加揣测,还没等他揣测出什么来,庄良正这位新官上任的都察院左都御史在朝阳之上烧起了一把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