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元识命人誊抄札记,而后领着庄喜乐去了后院看他的地。
后院开辟出来的那块地已经翻过了,种上了几样绿油油的菜,角落里还有一颗樱桃树,已经起了花骨朵,眼看着就要开花。
“你是不放过任何一块地吗?”
眼看着这园这块院子就要成为田庄,扭头看着君元识,“去内院是不是都要路过你这块地?”
君元识指着远处的垂花门说:“到后院的门换了位置,不从这里走,往后从垂花门的可以进来,很方便。”
“过几日我准备移栽几样果树回来种上,重新将这里打造一番,将地都分成一块块的,每一块种上不同的瓜果蔬菜,闲暇时来浇浇水,除个草也不错。”
说到这里的规划,君元识眸子里都是星星,兴致勃勃的指着的每一块地方,说着准备要种些什么,还说要在这里的养两只兔子,篱笆上要种上牵牛花,鸡冠花一类长在山野间的花,有野趣。
庄喜乐嘴角微抽,人家都在自己的府邸打造假山流水,小桥蜿蜒,种的也是精心培养的名贵花卉,只怕满京城也只有君元识说要在府里种牵牛花了。
而后面色又舒展开来,算了,他也就这点子爱好了,喜欢怎么折腾就折腾吧。
不过,“以后咱们住的院子就不要种菜了吧?”
她实在不想一推开门就是满院子的青菜,鸡鸭在里面一边拉一边叫。
她还想穿美美的宽袖长裙呢,别穿上身还没走出院子就走了一脚泥。
君元识笑了,又拉着她去看已经打理好的院子,院子宽敞通透,早前移栽过来的树已经成活,春日里抽了新芽,满院新绿。
院子靠墙的地方垒起了一座石头山,下面还有一个看起来有些宽敞的洞穴,洞穴前面是几株垂枝桃树,上面已经有了微红的花苞。
“这是给惊鸟搭的窝?”
“嗯。”
君元识得意的说道:“那洞穴我特意让人弄的宽敞了些,可以住两只老虎,外加几头小虎。”
噗嗤~
庄喜乐见他说的认真当即就笑了,“老虎不是一对一对的居住的,除了发情那段时日都不会住一起。”
要不然拒霜怎么会有了孩子就看惊鸟不顺眼了呢,天性使然。
君元识有些尴尬,随后笑道:“那惊鸟就住的宽敞一些。”
庄喜乐陪嫁的家具还没送来,院子里显的也就有些空空荡荡的,两人看了一会儿也就离开了,这事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下面的人也来回报说札记已经誊抄好了,饶是心里再有不舍君元识也只得送庄喜乐出了门。
从侯府出来天色已经晚,明明是春日,傍晚的天色却是灰蒙蒙,冷风四起,让人没了去街上逛街的欲望。
马车行走在街道上,偶尔还能听到关于武国公府猛虎吃人的流言,庄喜乐挑开帘子看着外面的景致,神色淡淡,她虽对名声也不算很在意,但也不愿意被人随意的放在嘴边议论。
这个时候宫门已经落锁,她的祖父应该回府了吧?
放下帘子靠在软垫上,琢磨着回去还得问问,她二姐姐成亲住在哪里啊,唐家那个小院子现在就紧巴巴的,多了她二姐姐不是更挤?
又想着后日就要回去了,她还没去给她娘亲挑选礼物,薇姐姐早前生了一个小姑娘,她也没得空去看看。
明日...
哎哟,明日她还要进宫,也不知道她大嫂这次是要一起回去还是晚些走?
这么一想,还有好多事情都没来得及去做,哎~
“主子,到了。”
华蓉的声音响起,庄喜乐这才下了马车,回府后直接去见了他祖父。
凌辉院里,惊鸟一见庄喜乐回来直接将头扭到了一边,庄喜乐刚想要说话突然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今日又忘记送惊鸟去武国公府了。
平玉忙道:“主子,今日清世子来找过您,得知您去了唐家就直接回去了。”
庄喜乐呵呵两声,这两日是记性不大好。
“舍得回来了?”
几乎是刚进门就迎上了她祖父审视的目光,面上堆满了笑就走了上去,一脸讨好又巴结的说道:“祖父,我给你说,我今日收获好大的,我见到了鸿略书院的唐老先生,唐老先生还夸赞祖父是当世人杰。”
庄郡王眉头动了动,庄喜乐觉得有戏,又继续说道:“我和唐老先生对弈来着,本来想着和祖父学了绝学就大着胆子换了棋路,结果下的一团糟,只能认输。”
“唐老先生一眼就看出来我学了博弈纵横之道,说我本事没学到家,一知半解,然后还指点我了呢。”
说完又连忙献出了自己的誊抄回来的札记,将札记的来源又说了一次,“我觉得带回去肯定有用,从唐家出来后去了侯府,不过我不是特意去看君世子的。”
“我本来想去问问君世子全圈地耕种的事情,结果他已经着手做这件事了,我就给他誊抄了这札记,然后就回来了。”
总之,庄郡王就说了五个字,庄喜乐就把自己交代了个明明白白,最后弱弱的说了句,“祖父,我可乖可老实了。”
说完乖乖的站在一旁,等着她祖父看完札记。
夜风吹来,庄喜乐突觉凉意哆嗦了一下,庄郡王头也没抬,“去添一件衣裳。”
“哦~”
等她添好衣裳回来的时候庄郡王已经将札记收了起来,说道:“这札记勉强能凑合着用,重要的还是粮种。”
“只南北气候差异较大,也不见得能行。”
庄喜乐连忙说起了谷种,“君世子说那谷种耐旱、耐寒、耐涝,产量又高,还可以一年两季,如果真的那觉得是优质的稻谷,我们可以弄些来试一下。”
“只是已经开始春耕了,想来谷种都下了田。”
说着她眼珠一转,凑上前说道:“不如我明日进宫的时候给皇上说说,让皇上给咱们弄点谷种送来。”
如园是镇国公的人,越过镇国公直接朝人要粮种许是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或者走一趟镇国公府,之前和镇国公府上的姑娘倒是有见过一面。”
“算了,还是找皇上吧,还得快,还不欠人情。”
听她说道这,庄郡王就问起了她给皇帝两成干股的事,庄喜乐瘪了瘪嘴,“还不是怕他眼红。”
然后把当初皇帝敲诈她五万两的银子的事说了,悄声说道:“那人就是抠,我那郡主府还是他欠人家君爷爷的,给的补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