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丫头果真睡到你的床上去了?”
轰!
君元识只觉得全身的血液再次往头上涌去,耳根子也变得通红。
眉眼中的尴尬、欢喜、隐藏的激动之情系数被老侯爷捕捉了去。
老侯爷眼中肯定之色几乎让他没有办法冷静的思考,只能下意识地点了头。
呵!
君老侯爷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心里却再次感叹庄喜乐的胆大。
如此胆大的姑娘在大厉只怕是头一份儿了。
一旁的常管事心领神会的嘴角微微扬,躬身退了下去,今日这事无论无何都不可能从广平后府传出去,这一点他还是能做到的。
屋内只余祖孙二人,君元识就那么手足无措的站着,老侯爷见他此般模样不知道是第多少次在心里叹了口气,这小子是落在喜乐丫头的魔爪里出不来了。
“像木头一般杵着做什么,坐下!”
老侯爷是知道君元识如今在外的行情,大是大非面前这位的总是别别扭扭的老人没有丝毫的迟疑,“外面那些事你要心里有数,丫头胆子大什么事都能干出来,她之前可是凶名头在外,你可莫要给她乱来的机会。”
别看他见到庄喜乐总要和她斗斗嘴,也总唤她‘臭丫头’,心里却是对庄喜乐无比的认同,放眼京都没有比这丫头更适合广平侯府的姑娘。
君元识眉头紧蹙,心里也正在担忧此事,他担忧的自然不是外面的传言,而且庄喜乐会不会相信那些传言。
“还有一事你要提醒那丫头。”
君老侯爷目光锐利,“丫头这次进京依然带着上百护卫,那些护卫皆是精锐,如今朝局不比从前,圣心难测,西南如今繁花似锦焉知那位不会心生忌惮,朝中那几个老人也不会不管。”
庄喜乐曾助力新帝登基,也让朝中的官员对她多了两分忌惮,早已不是以看闺阁女子的目光看到她,历来也从来没有女子拥有军队一说,只怕朝中有人迟早会提及。
那一百精锐,若无人追究便是一般护卫;若是追究起来便是居心叵测,会让人说庄西康居功自傲,胆大妄为,有不臣之心。
人言可畏,不可不防。
老侯爷继续说道:“收复南回,震慑葡蕃,发现铁矿,庄西康的功劳的已经到了封无可封的地步,庄家人也是圣眷极隆,所谓花无百日红,有时候等待的只是一个机会,需知牵一发而动全身。“
“让下面的人都惊醒一些,各处都得盯紧。”
君元识神色凝重的回到了闻草院,放轻脚步走到床沿坐下,床上的人睡的十分安稳。
外面吹来一阵风,吹的枝叶哗哗作响,也吹动了窗户发出轻微的吱嘎声。
君元识就那么愣愣的看着熟睡的人舍不得移开目光,眼前闪现了许多的回忆,第一次在宫里见到她觉得这是一个千娇万贵的姑娘,第二次是她带人围了谢府,见她三言两语就震慑了谢家人又觉得这姑娘不仅受宠,还有两分聪慧。
在后来是她第一次出现在京郊的院子里,她闹着要摘了他的葡萄......
漂亮的双眸幽深如海,其中浓浓的庆幸和欢喜都快要从眼眸是溢了出来。
修长的手指鬼使神差的轻轻抚上了床上人的脸颊,指间轻柔的划过她的眉毛、眼眶、鼻尖,一直到了嘴唇,忽然想到这张嘴曾说要霸占了他,顿时就觉得指间如果火烧一般,一种陌生的灼热一下子席卷全身......
许是感觉到脸上痒痒的,庄喜乐伸手挥开了他的手,眼睫也随之颤抖了两下好似随时都能醒来。
那一瞬君元识的耳根子如果瞬间充血一般,脑子里一片空白,僵硬的坐在床沿无法思考,被挥开的手也不知要如何安放。
大门莫名的开了,目光向下才看到惊鸟悠哉游哉的走了进来,它顺着气味一路而来,刚一进门就看到这人呆若木鸡一般在盯着它。
惊鸟冷冷的看了他一眼直接走到了床前,看着已经翻了个身继续熟睡的人伸出了前爪推了她。
这一脚虽然已经被惊鸟极力的控制住了力道还是让庄喜乐直接趴在了被窝里,她忽然惊醒眼里有了怒气,转身过瞪着君元识,“你唤醒人都是这么唤的?”
目光微移看到了一脸无辜的惊鸟顿时就明白了过来,一巴掌打到惊鸟的头上,“你胆子大了,敢打我。”
惊鸟一脸不屑,扭身走到几步远趴了下来,张大虎口打了个哈欠。
庄喜乐狠狠的瞪了它一眼,知晓自己刚才怨错了人面上有些讪讪的,朝君元识露出一个一看就很假的笑来,“我不是故意的。”
君元识僵硬着没有动,像是一个做错事被抓住的小孩,有些惶惶不安。
还没等他想好要说什么忽然忽然觉得腰背一紧,怀里便多了一个人,登时觉得呼吸都困难了起来。
庄喜乐双臂环住君元识的腰,脑袋就枕在君元识的心口,听着里面的心脏跳动的咚咚声觉得十分新奇,有一次她曾无意中看到爹爹惹恼了娘亲就是这么抱了抱娘亲,娘亲就不生气了,方才她忽然就想这么试一试。
感觉好像真的很不错的样子......
惊鸟转过脑袋看着一脸喜滋滋的人默默的反了个虎眼,觉得人就是很麻烦那么有它们虎痛快,打一架就完事了。
在君元识还没回过味的时候庄喜乐已经松开了手臂扭头看向了外面的天色,她还去看小子们操练可不能耽误了。
平玉没有跟着来自然是美人替她梳头,看着还呆楞着的君元识庄喜乐只能三两下的将自己收拾齐整,慢悠悠的带着惊鸟到了院子里,看着满院墙攀爬着的牵牛花的庄喜乐忽然狡黠一下摘下来一朵插在了惊鸟的头上。
看着惊鸟硕大的虎头顶着一朵牵牛花的样子欢笑的笑了出来了,任由惊鸟如何的甩头她也不让它取。
“你若是敢弄掉了我就串一个花环戴到你的头上。”
惊鸟不动了,眼里的满是抗议却又只能臣服于自己主子的毫不讲理的威严之下,无奈的受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