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兄,低调,定要低调啊~”
出了百味楼的大门,目送殷显仁和燕云公主的车架离开后贺清直接勾上了君元识的肩膀,目光落在君元识的衣裳上,苦口婆心。
“怎么丑怎么来吧。”
他真担心疯丫头晓得君兄被人给惦记了直接杀到京都来,那丫头胆子大的天都能捅个窟窿,燕云这种没怎么见过世面的公主哪里是她的对手?
为了京都平和只能委屈君兄了。
君元识扭头看了他一眼,忽然露出一个浅笑,“府中一叙?”
贺清顿时觉得鸡皮疙瘩掉了一地,觉得现在的君兄实在是有些危险,要是对其她的姑娘这么一笑还不定要怎么样,他真怕疯丫头回来把他给收拾了。
回过神来只看到了君元识的背影连忙追了上去,方才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了,他还要去接着说。
宽大的马车里,殷显仁看着低头沉思的燕云,说道:“今日过后不可如此了。”
若不是燕云缠着他今日他也不能走这一趟,由着她胡闹。
燕云有些恹恹的抬起头,“是因为喜乐郡主吗?”
这里面牵扯又何止是一个喜乐县主那么简单,殷显仁抿着唇告诉她结果,“此事父皇绝对不可能答应。”
马车里是长久的沉默,直到马车要到宫门口的时候燕云才抬起了头,面上一抹俏皮之色,“就是觉得好看,其实多看两眼也没什么,我可不会乱来,我现在可是公主了。”
等马车停下笑眯眯的提着裙子下了车,步履轻快的回去了。
殷显仁看着她的背影缓缓的舒了一口气,希望燕云说的是真的。
对于同样有着有从龙之功的西康郡王府和庄府他可是多方打听过,这喜乐郡主轻易招惹不得。
何况眼下摆在他们面前不是生事,是如何尽快取得京都各大世家的认可,他们从雍城而来,见识远不如京都世家子弟,赴了几场宴让他深有感触。
在这里,不会因为你是皇子公主那些世家子弟就都会信服你,真心的拥戴你。
再则,父皇也不可能永远都只有他一个皇子。
殷显仁谋算着未来,广平侯府里的贺清也和君元识说着京都目前的局势,新帝登基后自然有新贵入主朝堂,其中权利最重的便是皇后的母家。
赵家原本是四品的惠安将军,因举族之力助新帝登基,如今是超一品的固安公,国安公和其子赵禹、赵令父子三人同时位列朝堂,圣眷正浓。
“再有就是庄府,庄侍郎的没有升迁却一改往日谦和谨慎,现在可是个炮仗,嘴皮子溜的不行。”
对此他有理由相信肯定是学了疯丫头,疯丫头打嘴仗的功夫就是一流。
“别看他没升迁,庄府那些新入官场的小子全都在下面历练,去的地方不算好却都是能出政绩的,要是都起来只怕是不得了啊。”
“庄府这是在下一大盘棋。”
贺清一脸的唏嘘,这些事还是他老子亲口说的,和固安公府那种突然发迹有些飘的府邸不同,庄家人的脑子清醒的很。
“如今西南接二连三的传来喜讯,就看京都那些人能不能坐的住了,少不得又有一番功高震主的说词出来。”
朝廷永远都是这样,在那些老顽固的心里这差事办差了是沽名钓誉,办好了又要担心功高震主别有异心,刚刚好便是庸碌无为。
君元识看他说的口沫横飞,斟了茶水递到他的跟前,说道:“有四大阁老‘珠玉在前’,后面再有人想要说这事只怕也得掂量掂量。”
当初四为老臣为何晚节不保?
还不是吃闲饭淡操心。
贺清端起茶一饮而尽,乐呵呵的说道:“这不是疯...小郡主不在京都嘛,没她震慑那些牛鬼蛇神只怕又要出来了。”
说着朝君元识挤眉弄眼,“她就要十四了吧,明年这个时候是不是该要办喜事了?”
他和君兄同样的年岁,府中的小子都能满地跑了。
君元识愣住了,回想起来的好似都没提到这个问题,若真是如此翻了年府中是不是就要准备起来了,这办喜事都需要准备什么?
“阿嚏~”
正捏着一块儿芋儿卷的庄喜乐冷不丁的打了个喷嚏。
她揉了揉鼻子,嘀咕了一句,“是谁在念着我?”
平玉站在一旁,看着被风吹的哗哗直响树叶转过了头,关切的问道:“最近天凉的厉害,别不是感染了风寒,让府医过来瞧瞧?”
庄喜乐连忙摇了头,前几日她娘觉得她都是大姑娘了该要好好调理调理,府里的府医就开了一堆汤药汁,不苦微酸带着点很是奇怪的味道,她再也不想喝了。
平玉劝说道:“请个平安脉也行。”
“没病也能被他们把出点什么来,到头来还得喝药汤子。”
“阿嚏~”
说罢她又打了一个喷嚏,忍不住揉了揉鼻尖觉得痒痒的,边揉边想着,肯定是君世子在念叨她,一定是的。
“阿嚏~”
一连三个,这下庄喜乐就愣住了,莫不是真的风寒?
这次平玉也不问她了,直接说道:“婢子这就去请府医。”
看着她的背影庄喜乐幽幽的叹了口气,她都多久没病过了,难不成是每次都装病所以这次要来真的?
片刻后的平玉匆匆忙忙的跑了回来,“主子,大事不好了,婢子去请府医才晓得大少夫人晕过去了。”
什么?!
庄喜乐当即就站了起来面露震惊之色,提着的裙角以最快的速度跑了出去。
庄振庭的华茂院,屋里屋外的气氛彷佛都笼罩着一层阴云,沉重的让人有些喘不过来气。
庄喜乐赶到的时候就看到她娘正在小声在她大伯母跟前说着什么,大伯母面色阴沉带着怒气和悔色。
“娘亲,大伯母,我大嫂怎么了?”
庄喜乐问的小心翼翼,生怕听到不好的消息。
云氏转头将她拉到一旁,“你来做什么,快回去。”
庄喜乐伸长脖子往里看,见伺候的丫鬟忙忙碌碌的进出更是着急,“娘亲,到底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