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平候府,岁丰和岁吉一大早就派了人在门口等着,今日可是第一次有人请他们家世子过府小聚,天知道他们有多激动。
京都的人皆是看人下菜碟,广平侯府每况愈下,夫人又是那样的性子,这些年除了清世子他们家世子竟是连说的上话的好友也无。
“庄府可是有好多的公子,喜乐县主也喜欢找咱们世子说话,往后世子就能时常出门走动了。”
“可不是,说不定用不了多久咱们就要有世子夫人了。”
岁丰和岁吉祥喜气洋洋,从昨晚开始他们就挑选好了今日要带到庄府的表礼和世子今日要穿的衣裳,力求今日万事稳妥。
日头渐渐升起,“怎么还不来?”
岁吉在里伸长了脖子打望,“不会是昨日那些庄公子随口说的吧?”
“庄府公子们今日休沐不用早起,想来是起晚了。”
岁丰将一切收拾妥当,连他自己都换了一身新衣。
漆黑的大马车听在广平候府的大门前,一早等着下人连忙前来问礼,帘子掀开走下来一人,下人刚要行礼马车里又下来一人,也就一会儿功夫马车里竟然下来十五个人,那下人直接愣在了当场。
“恩,这马车果然平稳。”
“隔音也好。”
“一路过来很顺畅,看到的人都及时的避开了。”
“果然威武。”
庄家的公子们煞有介事的品头论足,只有庄振睿看着身上挤的皱巴巴的衣裳觉得老脸有些烧得慌。
“进府接人吧。”
庄府的公子们连连点头,跟着下人就进了府。
“来了来了,庄府来了十五位公子接世子过府小聚。”
等消息的人欢欢喜喜的进来,十五位啊,谁家出门接人要出动十五人的?
可见对他们家世子的看重。
岁丰岁吉大喜,两人目光惊喜的无声交流,只觉得庄府果真是给足了他们家世子的面子。
这排场,足的很啊!
至于他家世子是如何挤上车的已经不重要了,又见他们家世子是从庄府大门进去的更是满意。
君元识看着微皱的衣裳,再看着眼前十几张热切的脸莫名的就有些紧张,想不通这些庄府的公子为何如此热切。
庄府这些公子早就达成了共识要让君元识宾至如归,因为他们四妹妹说君世子这样的美男子从小的遭遇就让人唏嘘,看在之前两位广平侯的份儿上他们也得伸出援手,救君世子于水火。
何况君世子庄子里的果子好些都祭了他们的五脏庙,总得要回报一二的。
“君世子你莫要客气,这些都是府中厨子们自己的琢磨出来的点心,快尝尝。”
“今日午饭我们要在园子里的凉亭用,庄府的凉亭比别处大些,能铺排的开。”
“下晌咱们就下棋,咱们这些人苦练棋艺手痒得很。”
“下了棋等太阳落下咱们就去园子里烤肉,香的很。”
一通安排下来,庄家儿郎自觉得十分得意,好在庄振睿还记得应当带了人去见拜见老太太。
刚走了两步有下人冲忙来报,大门口又来客了。
这一次来的是以贺清为首的京都公子们。
贺清一副贵公子的打扮‘啪’的一声甩开了折扇,风流潇洒,手里的折扇不紧不慢的摇着。
“啧啧啧,听闻庄府出动了十五位公子亲自上广平侯府请回来君世子,这是唱的哪一出?”
“请君世子用饭。”
庄振睿几个见来了这么多人心里就有些打鼓,京都唯有清世子和君世子较好,清世子莫不是以为他们请了君世子回来是别有企图?
“肯定那丫头注意,破墙也算动土,不介意咱们这些人一起吧?”
“清世子请。”
庄振睿偷偷抹了汗,不知道贺清唱的是哪一出。
春荣院里笑声阵阵,姑娘们陪着老太太逗趣说话,老太太笑的是见眉不见眼。
“这样多水灵灵的丫头看着就让人欢喜,往后可得时常的来。”
老太太让人送了一对见面礼出来,笑眯眯的说道:“丫头们一人挑选一样自己喜欢的。”
府中丫头少,这些个女娃娃用的东西堆放了好些,可算是有了主人。
朱红色的漆盘里放满了各色的首饰,好瞧的紧,姑娘们纷纷屈膝谢过就挑选了起来。
听到一屋子姑娘们说笑的声音,庄振睿带着人站立在院子里,等人下人通传。
“定然是我哥干的。”
贺薇听了通传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今日可算给庄府添麻烦了。”
“府中人多每日里厨房也要采买许多的菜,再多来些人都是不打紧。”
庄云舒端庄大方,很是温和的开口。
庄云翡跟着开口,“平日都是请都请不来的,今日也清大伙儿尝尝我们府中的饭菜如何?”
姑娘们笑眯眯的点头,又屈膝给老太太告退才退到了外间。
老太太今日是真的高兴,来了一群香喷喷的小姑娘又来了一群小子,可把她给高兴坏了。
“广平侯府的?”
老太太努力睁大眼看,“我记得广平侯府的老侯爷有一个小孙孙,可是你?”
“老夫人,小子正是君元识。”
君元识很是恭敬的站在老太太身旁,任由她打量。
老太太很是稀罕的看着他,“都长这么大了,你祖母那会儿还带你来过庄府,那会儿你还是个小不点儿。”
“也就是个两三岁的小娃娃,好些年没见你了,你祖父可好,你祖母那时候......”
想起了过往,老太太又开始说古,一屋子的小辈规规矩矩的坐着,君元识竖起耳朵一字不差的听了进去,牢牢的记在心间。
只觉得别的暂且不说,就听老太太说话今日就算是不虚此行。
可惜庄喜乐不在,若不然又该要得意了。
庄云舒说的一点没错,府中来了这样多人一点也不显示慌张,厨房的人只是得了消息就闷头干起了活,谁让府中人多他们每日都准备的很足。
“要说君世子果真长的极好。”
午饭后贺薇这些姑娘们歪在凌辉院的没人塌上舒舒服服的喝着果子露。
“确实挺好看的。”
庄喜乐连连点头,“我早前见他都是站在大太阳底下打理果树,怎么就没晒黑?”
说到这一点,姑娘们不由得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她们是万万不敢那样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