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
看清对方的容貌后,顾尘先是一惊,冷声质问道。
他就说为什么对方的眼睛和声音有点熟悉,原来是这女人。
他早该想到了,在京都敢跟自己这样说话的,除了姜安然,也就这个云王妃了。
竟然已经露了真容,南宫悦也懒得再装,随口回了一句,“怎么?看到我令庄王您老人家很意外!”
顾尘将面纱还给对方,冷声问道:“你怎么来清水县了?”
南宫悦看了看手里的白色面纱,笑着说道:“你庄王可以来清水县,我怎么就不能来了。”
“你不说我也知道。宰相府这些年应该没少贪国库,现在湖州这边粮价飞涨,你们是不是也想从中捞一笔?”
见自己的心思被对方看穿,南宫悦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回道:“这不过都是王爷你自己的猜测而已,要是没有确切的证据,王爷你这可是平白污人清白。”
她可不能承认自己是过来卖粮的。
对方要是抓着这个空子,借机跟陛下汇报,到时候宰相府和云王府肯定都会受到波及。
顾尘道:“就湖州现在的情况,除了粮食,本王实在想不到有什么值得云王妃大费周章的。至于我说的是不是真的,你心里应该比我清楚!不过本王提醒你一句,最好别赚这种丧尽天良的黑心钱,不然迟早有一天你也会自食恶果!”
南宫悦瞪着顾尘,一脸鄙夷的说道:“你别再我这里假仁假义了,你没资格教训我。别忘了,你自己就是个窃贼,半夜偷我仙客居的东西!”
女人是很记仇的。
而她南宫悦从来就没有在男人手里吃过亏,这个顾尘算是头一个。
更重要的是,那些东西明明都被她发现了,这家伙竟然还能威胁她。
简直就是个....十恶不赦的混账东西!
顾尘平静道:“那些东西绝大部分也是南宫爵贪污受贿得来了,本身就是一堆赃款,与其烂在仙客居的隔间里,还不如让我帮它们恢复作用。”
“你少在这里胡搅蛮缠,偷了就是偷了,而且那天你还威胁我!”南宫悦一脸气愤,已然没有了原本的平静。
“那是因为你咬我!”
南宫悦喊道:“若是不偷我东西,我会这样做?你以为我很想咬你?我只是想拿回本属于我的东西!”
看着有些激动的南宫悦,顾尘收回目光,低声道:“本王不想跟你争执,你若不想...”
“我占理,你自然说不过我!”
还不等顾尘说完,南宫悦直接打断道。
顾尘攥了下拳头,努力控制自己想要打人的冲动。
——这种突然打断别人说话的行为,实在让人很不舒服。
短暂的平静之后,顾尘再次看向南宫悦,问道:“说吧,你这次带了多少粮食过来,跟清水县知县有没有接触?”
“我可不是过来卖粮食的,你别想从我口里套话。”
南宫悦显然也不傻,在没有确切的证据之前,她是不可能承认的。
顾尘眉头沉了下来,朝对方逼近,“真要本王对你动手,你才肯说实话!”
见此情景,南宫悦下意识的向后退了几步,恐吓道:“庄王爷,我好歹也是云王府的王妃,你若是敢欺负我,我绝对去奉天殿让父皇为我做主!”
顾尘笑了一下,从腰间拿出一把携带的短刀,试了试锋利的刀口,再次看向南宫悦,“那我若是在这里把你杀了,你说这事还能不能传到父皇他们的耳朵里?!”
“你...你!庄王,我好歹也是云王府的王妃,我若是出了事,宰相府和云王府都不会善罢甘休,你最好不要胡来。”
看到对方有意无意的摸着刀口,南宫悦如鲠在喉,心里闪过一阵慌乱。
庄王这人喜怒无常,完全让人琢磨不出他真正的心思。
而且曾经对方确实对她起过杀心。
现在再次听到对方充满威胁的话语,南宫悦承认,她是有那么一点的畏惧。
顾尘耸了下肩,低头把玩着自己手里的短刀,“你觉得我会怕他们查吗?”
说完,顾尘突然握住短刀随意挥舞了一下,然后只见一道白光径直朝南宫悦飞去。南宫悦本就是一个没有任何武学功底的普通人,看到顾尘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心中一颤,下意识的闭上了眼睛。
不知过了几秒,听到没有动静之后,南宫悦才缓缓的睁开眼睛,眼中满是惊愕和惶恐。然后她抬头看了看对面的顾尘,又看了看地上那一缕被斩断的发丝。
这一刻,她才明白自己被戏耍了。
而这时,顾尘的声音再次传来,“想清楚了吗?说还是不说?”
看着对方那高高在上的态度,南宫悦遏止住心中原本的惶恐,淡淡的问道:“你是不是觉得戏耍我一个弱女子很有意思?”
她承认刚才自己真的害怕了,那种对于未知和死亡的恐惧让她特别的害怕和无助。可等她回过神来的时候,她发现这只是对方的一场恶作剧,故意用来吓唬自己。
“你不是想知道我为什么来湖州吗?没错,就是你猜测的那样,我就是来湖州做生意的,就是来帮我爷爷卖粮食的,这些都是你想要知道的答案,现在你满意了吗?若是你还不满意,那你现在就杀了我,而不是用这种手段来恐吓我!”
南宫悦感觉自己的眼睛有些酸痛,就仿佛被什么扎了一般的刺痛,泪珠开始不断的在眼眶中打转,她轻轻的眨了下眼,又将眼泪收了回去,继续装出一副坚强倔强的样子。
这已经不是对方第一次对自己做这么事了。
每次都故意吓她,让她感受到死亡的恐惧,然后让她妥协。
她承认,对方确实做到了。
“这女人哭了?!”顾尘一愣,心中暗念道。
刚才他确实只是想吓唬一下对方,没想把她怎么样。
现在看来,似乎有点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