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半活半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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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着门窗,那翻云覆雨的声音,整个院子都听得一清二楚。
门外的家丁们除了嫉妒,便是那郁郁难消的欲火渐渐跟着夜深减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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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乎是半宿的时间都在折腾。
屋子里面陪伺的三个歌姬早已累喘虚虚的趴在了床上,肩膀以及背部淤红一片,看着都让人心疼,但她们脸上却挂着意外的满足感。
“大人,这按摩果然舒服!”
一还没有睡沉的歌姬冲着不上床,一直坐在桌边的陆安康娇媚的笑道:“虽然疼痛,过后却格外的舒服,感觉整个人都要飘上天了一般!”
陆安康的回应只有皮笑肉不笑的一声冷笑。
片刻后,他似乎又想到了什么,开口问道:“你们身上的香粉味,挺特别的,不知道是从哪里买来的?”
那歌姬一脸娇媚的笑着:“大人可是要买回去送给别的姑娘?”
陆安康也笑道:“是又如何?”
歌姬道:“大人是买不到的,这是我家廷掾大人自己调制的!”
“你家廷掾大人自己调制的?”陆安康惊奇的看着歌姬。
歌姬言道:“我家廷掾大人腋下气味难闻,遍访名医,得了此香,用来遮挡气味!他也只会调这一种想而已......”
“腋下气味难闻?是狐臭吗?”
陆安康起身一边思索着一边走到那歌姬跟前,伸手抚『摸』在她光滑的后背上:“我这里还有一个新的手法,不知道你要不要试一下呢?”
伴随着一阵娇嗔声,那歌姬已然是昏了过去。
瞧着床上躺着三名歌姬,陆安康脸上笑容消失。
她们虽然未着衣服,陆安康却生不出半点『色』心,这或许是他见多了尸体,眼前这三人也只当作了三具死尸罢了。他皱着眉头,是因为他发现三人身上竟然都有元气缺失的情况。这可不是什么好迹象,往往元气缺失的人,寿元都会受到损害的。
是大病的征兆,可是陆安康给三人『摸』过脉了,并没有察觉到什么隐疾,还是因为自己医功不够呢?
一夜过去了,陆安康不敢休息,因为他绝不相信凭借自己几句话就能彻底的让廷掾对自己放下戒心。此刻他之所以不敢动手,应该是忌惮着手中文书。毕竟一个君爵的人物,势力定然不是孤身一人那么简单。
尤其是陆安康还敢独自一人闯入廷掾家宅院,任谁都觉得这是个疯人之举,但换在一个君侯身上,那么事情就没有那么简单了......
尤其是次日,更不会有谁能想到,已经有三个歌姬侍寝的陆安康会从廷掾家小妾的房间里面走出来。
彻底坐实了好『色』之徒的名声。
能如此明目张胆的调戏别人的老婆,陆安康自信到目无王法的举动使得多疑的廷掾越发相信他背后隐藏着力量。
那廷掾表面上表现的倒也心宽,当没看过一样,依旧在陆安康身边阿谀奉承着。
这不仅仅是官高一级压死人的效果,也是因为这个时代的女『性』地位极其低贱,如同牲口一般可任由买卖。
就算是王族公主也都是用在恰当时间去联姻的礼物而已。
“旧社会的陋习啊!”
陆安康叹道:“恐怕这些女人做梦也想到千百年后,她们的地位会有天翻地覆的变化吧!”
在廷掾家耍了一通的陆安康,一大早便离开了。
顺便带走了廷掾相赠的一堆圜钱,寻到了邺县的最好的打铁铺子。
老板是四十多岁的壮汉,身边有两个年轻学徒。
陆安康将一枚圜钱丢给他,另外附上他已经画好的图样交给打铁师父。
铁匠摇摇头:“不行!”
陆安康问道:“钱不够?”
铁匠道:“是材料不够,我这小店里面的材料不够!”
几番对话后,方知铁匠看了一眼那图样便知道想要把那刀做得精细坚韧需要的材料绝非一天两天找够。再加上当时技术水平有限,铁匠不敢保证这刀的质量。
陆安康挥挥手:“无妨,我用此刀也不是与人决斗的!”
“砍柴也不行啊!”铁匠开玩笑,那陆安康也故意用开玩笑的语气说道:“砍鬼总是行的!”
另外嘱咐了那铁匠,一定要把上面图样打磨好。
这点对于铁匠来说不算难事。
同时,陆安康要求打造一个奇怪面具和找一些上等朱砂。
只要给钱,铁匠也不多问。
甚至于,陆安康还给了铁匠学徒一枚圜钱,说是定金,几日后有事请他相助。
交代完毕之后,陆安康转身刚离开铁匠铺,便给几名身穿甲胄的卫士拦住,一直押解到了邺县大牢当中。
西门豹自然也早就在那大牢当中等待陆安康的带来,瞧着他满脸怒『色』,陆安康便知道自己多半又被人给算计了。
“大胆狂徒,竟敢假扮君侯在此胡作非为!”
这一句话,足以让陆安康分析出自己又是被那个廷掾给卖了。
这个不安分的家伙。
不多时,陆安康身上路引文书就给收了过去。这个时代,没有特别辨别身份办法,只有靠着文书上印玺来判断文书真假。
这印玺的确是真的,可眼前这人为什么一会儿是‘安康君’,一会儿又成了吴起帐下回乡探亲的参将呢?
更主要的是他被关在这大牢当中,竟没有一丝一毫的慌『乱』,一副完全无视周边的样子,在那里自言自语的思索着什么。
......
“左边硬?右边软?”
陆安康根据自己多年检查尸体的经验,他昨晚『摸』到廷掾左边肩膀的时候,骨头与血肉僵硬程度跟死人的没有区别、并且带着一丝丝寒气。这种感觉陆安康只有在死人的身上方才感受过,但在一个活人身上遇到这种事情,当真是头一次。
之所以会有拍肩膀这个动作,完全是他觉得廷掾捂脸的动作没有那么简单。
所以简单依靠着『摸』骨发觉到了其中差异。
可是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呢?
只等到西门豹问话后,他方才从思索当中抽回心神。
“你到底是什么人?”
西门豹指着那该有印玺的文书道:“这文书到底是从哪里来的?”
陆安康并未直接回答这个问题,反倒是问道:“西门大人,觉着眼下是查问这文书要紧,还是您自己的安危要紧呢?”
西门豹不解的问道:“何意?”
“邺地多风雨,我这个陌生客为何要掺合进来!”陆安康不慌不忙的说道:“大人就不好奇吗?”
暂且不论眼前这年轻人到底是什么身份?
他身上那股沉默冰冷的气息太过平静,平静到西门豹都开始怀疑,却又搞不懂自己想要怀疑什么。
在这纠结的心态中,西门豹屏退了左右。
陆安康淡淡的笑了笑,像是对西门豹此举做法极为满意,也是因为接下来他要说得事情最好只有两人知晓。
他开了口:“大人,在下有一个问题。”
西门豹言道:“讲!”
他的问题是西门豹决计想不到的地方:“大人可是当真不相信鬼魂的存在?”
这对于一个刚上任就破除『迷』信的官员来说,无疑是有着很深的意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