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天,白云,沟壑,树林。
陆水一又望了望这安静的眼底美景,终还是决定离去。
俗话说,上山不美,下山窜腿。下山速度虽快,但是很容易跌倒,二人放缓着速度。陆水一娇媚的表情嫣然美丽,不管山风如何吹拂,不管山势如何陡峭,似乎都不会影响她阴邪的笑容。
下山后,二人准备离开,陆水一看着赵若知的老家说道:“傻小子,你老家好不错,我挺喜欢那两颗葡萄树的,还有那个花池,等葡萄成熟花开茂盛的时候再带我来一次喔,呵呵。”她眨着灵动活泼的双眼,实在是勾人心魄。
赵若知感觉魂魄都要被摄走了,他强自镇定一下,说道:“额...”
“怎么,不愿意啊,哼,那就算了。”陆水一声音柔细,根本听不出她有没有生气。
赵若知连忙摆着双手说道:“不不不,怎么会不愿意啊,待明年我...我一定...带你来看,很好看的。”
陆水一露出洁白的牙齿笑了起来,她说道:“嘻嘻,这还差不多,我们走吧。”她又看一遍赵若知的老家,不知是不是在留恋。
路上,两人并行走着,秋风拂过,撩起了谁的发?拂面而来,略带着谁的气息?
二人坐车到禹州后,陆水一没有急着走,她对着赵若知说道:“你不是开了个书店吗?不带我去看看?”
赵若知一心只想送走陆水一,他不知道陆水一为什么一直在纠缠,他心想:“难道是为了黑盒子?哎呀,人家大老远跑来连顿饭都没吃,我太失礼了,咦,我客气一下,她肯定不会和我一起吃饭,对,就是这样。”他呵呵一笑道:“我的书店啊破的很,你饿了吧,我们去吃个饭吧。”
陆水一突然柔情似水的看着赵若知,娇声说道:“呦,准备请本姑娘吃什么好吃的呀?”
赵若知心里默默叹气,心中暗骂:“这都是哪个混蛋弄的礼数,唉,还不如不说吃饭的事,本来想客气一番,没想到她根本不吃这一套,真是烦人。”他假装豪气道:“那肯定是最好的饭店啦。”
陆水一往上捋一下头发,说道:“好吃就行,去哪里无所谓。”她的动作着实迷人,赵若知虽然想尽快离开她,但她刚才整理头发的动作,简直太美了,犹如散发着港星的魅力。
赵若知说道:“那就去张良洞文化度假村吧,那里的饭菜口感鲜美,入口酥嫩,环境也还不错。”陆水一点头。
张良洞文化是汉代名相张良不出名时,读书求道的洞穴,颍川人民为了纪念他而命名“张良洞。”
二人走进饭店,服务员热情走过来说道:“您好,两位吗,里边请。”服务员态度极好,双手放在小腹,对着赵若知二人鞠躬问礼。
这里环境很是优雅,充满了历史底蕴,饭店靠着颍河,坐在饭桌边,不仅能享受着各种美食,还能一览颍河风光,在这里约会绝对是极佳的场合,当然,文人骚客在此吟诗作对也是痛快至极。
一直以来,陆水一是比较讨厌男生的,但不知为何,眼前这个傻不拉几的男生却让她产生了一些不舍,她心中多次问自己,这会不会就是所为的爱情?可是,赵若知的表情却让她很是失望,那家伙很明显不知道男女之情是什么,更别说女孩子心中的想法了。
二人吃的正酣,赵若知问道:“陆姑娘...”陆水一抬起头说道:“什么陆姑娘啊?”赵若知心想:“啊?难道陆水一也是她编造的名字?如果她不姓陆,她脖子里的链子?”正在他胡思乱想之际,就听到陆水一说道:“叫我水一吧。”
赵若知为之一愣,他嘴唇微微一动,话到嘴边,硬是叫不出来,他不好意思说道:“这个,那个,陆...额,水一。”
陆水一被赵若知的表情乐坏了,她大声哈哈笑了起来,白嫩的皮肤,长长的秀发,粉嫩的嘴唇,纯净的眼神,无一不让赵若知心跳狂动起来。
赵若知很是尴尬,他此时有些意识到陆水一对自己似乎有些温柔,他心想:“啊,难道她喜欢自己?这怎么可能?她会不会是打黑盒子的注意?她那么凶巴巴的女人怎么可能会爱上别人,不对,她似乎也不是很在乎黑盒子的事。”他不好意思道:“猛地儿叫你名字还真不适应,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
陆水一扭头看了看外面的颍河,夜幕垂临,河岸上的灯光映射在河面上,随着水波波动,轻柔的如梦幻一般,再看看岸边那些楼房,也许每一扇亮着的灯窗都是一户幸福的家庭吧。她淡淡的说道:“不知道,当你追求的东西实现时,心里却空落落的。”
赵若知脸一红,他此时明白眼前这个女子似乎是动了真情,很多时候语言可以骗人,但是有些神情是不可能假装出来的,原来她也会失落吗?原来她和世间的女子一般,也会有七情六欲吗?他说道:“我挺羡慕你的。”
陆水一转过脸来,盯着赵若知疑惑的问道:“羡慕我?羡慕我什么?”
赵若知喝了一口啤酒,看着颍河夜景,说道:“你找到了你爸,终将落叶归根,而我爸...”他顿了一下,语气充满了无奈,然后接着说道:“直到今天,我也不知我爸在哪里,也许他早就死了,尸骨暴露荒野,也不知还能不能找到。”
陆水一问道:“在山上的时候我听到你和那老者说十二道街洞的事,你这么关心,难道你爸和十二道街洞有关系?”
赵若知摇摇头道:“不知道,现在我也不知道谁说对。”陆水一说道:“那就跟着自己的直觉走,相信你自己。”
“相信自己吗?”赵若知心中默默叹息。赵若知抬起头,说道:“水一,我,我可以留你电话嘛。”
陆水一露出皓齿,笑嘻嘻道:“当然可以啊。”她心中却骂道:“还不算很傻嘛,还知道要我电话,白天还催我走,真是个大傻货,哈哈。”
第二天,赵若知送陆水一离开禹州市,陆水一上车前朝着他微微挥手,纤细的手柔嫩心动,微微一笑可倾城。
车子渐渐驶去,慢慢的消失在了赵若知的视野,望着远去的车子,他心中竟有些不舍,昨日还盼望陆水一早点离开的他,今天却有种追上去的冲动。他心中默默叹气,虽然留下了电话,下次再见也不知会是何时了。
回到书店,赵若知开始忙碌起来,书架上布满了灰尘,近一个月没打理的书店似乎变的有些陈旧。他脑海里印着一个人的影子,会是谁?他深吸一口气不再去想陆水一,用力的擦着书架,他希望用忙碌来填补自己内心的失落。
突然,他想起了扇面,他从背包里取出那块黑色扇面,扇面冰凉丝滑,上面没有任何花纹雕刻,他心想:“这个到底是什么东西?为什么老沙第一次见到它的时候会暴戾起来?我要不要去问问钱叔呢?唉,钱叔到底是什么来历?该不该信呢?跟着自己的感觉走,可是我该怎么走?谁才是可信的?路又在何方?黑盒子里面装的到底是什么?我该不该去找找云海问一问?估计他也不会说,唉。”
他根本不知道云海已经遇害,他又想起了陆水一,心中再次羡慕起她来,心想:“也不知她走到哪里了,如果她是男孩子该多好,这样我就可以邀请她和我一起探寻十二道街洞的秘密,恩?即便她是女孩子又何尝不好呢?”
说干就干,他拿出手机准备给陆水一打电话。
看着通讯录里面的名字,他的手指伸了无数次,终于还是没有勇气打过去,他心想:“人家刚走就打电话是不是很不礼貌?要不然发个短信吧?对对对,发个短信。”
他编辑了一行字:“你到哪里了?路上还好吧?”他想了想,摇摇头,又把编辑的字删了去,他感觉这样问很白痴,可是该怎么邀请她呢?
想了想,还是算了,他收起手机,拿出了那副画,画中的天神威严十足,漂浮在空中的黑盒子仿佛将要凝聚在一起。天神下方有一块凸起,似乎是大地,他感觉那块凸起很熟悉,却想不起在哪里见过,那块凸起上漂浮着白雾,如仙境般。
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个头绪来,他收起了画,继续到扫书店的卫生。
陆水一手中一直握着手机,一直期待着赵若知能联系她,她怎会知道这傻小子竟然没有勇气发短信打电话过来,她期待的眼神盯着车窗外向后略去的风景,远山朦胧,村野悠悠,别具一格的闲情雅致,但是这些和她又有什么关系呢?她此刻期待的只是一个简单的问候,可是,手机久久未亮。
她很想打电话过去,但介于自己都离开了,又没什么理由,想想还是算了。
两人都是如此想法,就这样默默想着对方,却没有一个人主动联系对方。
车子驶去,高速公路蜿蜒绵长,不知思念的情绪有没有比它更漫长。
突然,陆水一的手机亮了起来,她心里不禁为之一动。看到信息后,她脸色大变,从刚才的期待变为阴阴的娇媚,短信内容大概是:“师妹,准备准备,这次是大买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