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这能电话,温永超一点都不意外:“你不用紧张,只是一家人吃顿饭而已,以后不会有这个机会了。”
温霖言怒极:“真的将她逼死,您才肯罢休吗?”
温永超沉默的挂断了电话。
温霖言脸色阴冷的如同暴风雨来临。
要是换作别人,肯定吓的躲起来,宋千媞却是默默地上前,握住了他的手。
这一晚温霖言﹑温永超﹑孟贞三人都失眠了,宋千媞睡得也不太好,早上起来洗漱的时候,眼皮都一直耷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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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贞一夜没睡,她的脑海全是当年发生的那些事情。
那一桩桩,那一件件都撕扯着她的内心,让她疼得无以复加。
她以为过了这么多年,她可以忘记,可看到温永超后,她才知道,每一件她都记得那么清楚,清楚的像是刻在了她的脑子里。
一夜没合眼的她,早上洗漱的时候,看到镜子里憔悴的自己,忽然发现自己竟然有白头发了。
她拨开浓密的发丝,将那根白头发挑出来拔掉,可看到还有好几根,懒得拔,便索性不管了。
十一点的时候,有人敲门,她将门打开,门外站着张秘书。
“孟女士,董事长让我来接您。”
虽然他已经换了称呼,可还用的是尊称“您”。
孟贞冷着一张脸:“我是不会去的。”
“少爷和少夫人也在,董事长不会对您怎么样,您就去吧,就当是我求您了。”张秘书一脸恳求的看着她。
他知道,这是温永超最后的心愿,无论如何他都要帮他实现,让他走的没有遗憾。
孟贞并没有动摇:“当年他做的那些事,你是知道的,如果换作是你,你会跟一个你恨不得让他去死的人一起坐下来吃饭喝茶吗?”
张秘书道:“您就不想知道,少爷这些年过的怎么样吗?”
她一脸温静的道:“昨天我见过他了,也问过他,他过的很好。”
“您有没有想过,他是怕您担心,只捡好的说给您听。”张秘书道,“他和董事长的关系很僵,一个月前他才回温家。”
孟贞错愕的看着他,想要从他的口中知道更多一点,可是张秘书道:“您想知道的,我都会告诉您,但请您今天走一趟,拜托您了。”
张秘书一脸珍重的看着她,还朝着她深深地鞠了一躬。
孟贞犹豫了一下,转身走过去,拿起桌上的包和手机拎着出门。
车就在路边停着,张秘书替她拉开车门,她弯腰坐进车里。
张秘书开车,一路上孟贞都在问他温霖言这些年的情况,张秘书一一回答,从头到尾她都没问一句有关温永超的。
到了饭店,张秘书领着她来到包厢。
推开包厢的门,看到温永超在里面坐着,温霖言和宋千媞还没来,孟贞有点不想进去,她不想和他单独待一块儿。
张秘书在她身后道:“外面挺热的,进去喝杯茶歇歇,少爷和少夫人应该很快就来了。”
她深吸了一口气,进了包厢。
温永超坐在最里面,而她就坐在门口的位置。
温永超拎起茶壶,倒了一杯茶放在桌上,然后拨动桌上的转盘,稳稳地停在她的面前。
她的脸上一点笑容都没有,无视了那杯茶水,神色冰冷。
张秘书看了看两人,轻叹了一口气,然后替他们拉上包厢的门。
温永超端起茶水浅抿了一口,声音低沉的问:“他对你好吗?”
对任何人都是笑脸相对的孟贞,面对这个让她恨的牙痒痒的人,总是很容易激起怒火。
她冷声道:“好与不好,和你有关系吗?”
温永超没什么反应,仍旧是看着手里的茶水,眼皮半掩,遮挡了眸底的情绪。
“若他对你不好,若是遇到了什么事,以后你可以回来找霖言,虽然这些年你不在他身边,但他一直都很想你。”
孟贞讽刺一笑:“你觉得我会想见到你吗?
温永超沉默了一下道:“今天大概是咱们最后一次见了,以后不会见到了。”
喉咙有些不舒服,他放下茶杯拿出手帕,捂着唇咳了两声,洁白的帕子上一片殷红,他不动声色的擦了擦嘴,将帕子收起来。
他咳的挺厉害的,孟贞朝他看了一眼,这才注意到他的精神状态不好。
昨天她就发现他的脸色很苍白,而且人瘦的跟皮包骨头似的。
看样子似乎是生病了,但她只是看了一眼,便收回了视线,没有一句关心的话。
温永超再次端起水杯,喝了一口茶将喉咙里的腥甜压了下去,放下茶杯后,从旁边的凳子上拿出一个文件袋,耿拨动转盘到她跟前。
“这是当年离婚时的财产分割,你拿着。”
当年她没要,走的潇洒绝决,可他一直给她留着。
这些证卷股票,还有房子卖掉,足够她花一辈子了。
这样他也能死的安心,无牵无挂。
孟贞态度坚决的道:“你的钱我一分都不会用。”
当年她一分钱不拿他的,就是想跟他断的干干净净,不再有任何瓜葛。
当年她没要,现在更不会要。
温永超道:“别意气用事,这些本就该是你的,拿着吧。”
孟贞冷笑:“你这样有意思吗?还是说你觉得,拿这些钱就能消除我对你的恨意?你别做梦的!这辈子都不可能!”
温永超面容沉寂的道:“我没想过让你原谅我。”
他只是想让她的后半辈子不愁吃穿。
闻言他的话,孟贞的脸色比刚才还要冷。
“阿贞。”温永超像以前一样叫了一声她的名字,深深地看着她,“以后别再活在仇恨里,以前的那些你都忘了吧。”
他眼睛里包含了太多的情绪,让人难以辩解。
孟贞心里仇恨的导火线被他一下子点燃,怒不可竭的看着他:“忘记?我什么都可以忘记,但你害了我们孟家的事,我这辈子都不会忘!并且我还会牢牢地记住,看你怎么遭报应!”
温永超低低了笑了一下,似是自嘲:“你还是这么恨我……”
他还以为过去了这么多年,她对他的恨意应该会淡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