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贞问:“这些年,你过的好吗?”
他习惯性的点了一下头,顿了顿后,开口道:“挺好的,您呢?”
“我很好。”孟贞面容温婉的道。
温霖言将宋千媞正式的介绍给她:“昨天你们已经见过了,但您应该还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不对,您应该知道了,昨天婚礼上,神父有说过。”
孟贞的脸上一直保持着淡淡的笑容,是那么的柔婉静美。
“亲眼看到你结婚,我也能放心了。”
温霖言看着她,想到了当年她形容枯槁的样子,如今的她应该过的很好吧?
他原本想问她,那个男人对她好吗,可觉得没必要问了。
“你们有孩子吗?”
孟贞道:“有一个继女,是他前妻的孩子。”
那就是她和那个男人没有孩子。
温霖言沉默了一下问:“您是怎么知道我结婚的?”
孟贞愣住,随后不动声色的敛去,唇角浮着浅笑道:“听别人说的。”
水烧好了,她起身去给他们一人倒了一杯水。
宋千媞接过水杯,红唇弯了弯:“谢谢。”
孟贞温柔的冲她笑了一下,看到她的手腕上戴着自己送到镯子,心里头很高兴。
温霖言接过,垂睫看着纸杯的水,神色不明。
孟贞以为他是不喝白开水,说道:“这里没有茶叶,要是不喜欢喝白水,我现在去买。”
他重新掀起眼皮,摇了摇头:“听千千说,您回来好几天了,还去公司找我了?”
孟贞重新坐回床边:“是。”
遇到宋千媞的那天,是她回国的第二天。
其实一开始,她没打算参加他的婚礼,只是想看他一眼,就立马回爱尔兰。
因为在他的婚礼上,有可能会看到温永超,或是被别人认出来。
所以回国的当天,她来酒店把东西放下,就去了旭日集团。
她知道,没有预约是见不到他的,而且她也不打算与他见面。
她在公司对面的咖啡厅,选了个靠窗的位置,想远远地看他一眼。
可那天她并没有看到他人,所以就提前预订了那个位置,第二天继续去那儿守着,只是没想到遇到了宋千媞。
那天她并不知道宋千媞的身份,只是见她看着自己,出于礼貌同她打了个招呼。
巧的是,那天温霖言从公司出来,她正好去了洗手间,所以也没见到他。
接下来的两天,她每天都去那儿喝咖啡,一坐就是一天,可都没有看到他。
没办法了,昨天她才去了教堂,只是想见一见这个被她丢弃了将近二十年的孩子。
昨天好在温永超不在,她本想结婚仪式一结束就走,可没想到温霖言竟然认出了她。
她本来订的是今天的机票,可昨天看到温霖言那样,她就说自己会在A市逗留两天。
其实她也希望,能跟他说说话,吃顿饭。
昨天一回到酒店,她就将机票改签了。
到了午饭时间,三人在酒店旁边的餐厅吃饭。
对以前的事,温霖言和孟贞都没有提,包括那个人。
温霖言和孟贞都知道,吃完这顿饭,他们应该不会再有一起吃饭的机会了。
这顿饭吃的心情格外沉重,也都用的很少。
饭后,温霖言买了单,孟贞要回酒店,宋千媞看得出来,温霖言还想跟她多待一会儿,便提议去喝咖啡,但孟贞拒绝了。
温霖言和宋千媞走后,孟贞回到酒店,一进门她就迅速的收拾东西,然后拎着箱子就要走。
然而一打开门,看到外面的人,她如同被雷劈中了似的,僵在了原地。
门外的人,正是温永超,他的身后站着张秘书。
“你为做什么?!”
温柔美丽的女人,脸色忽然一沉,疾言厉色的看着他,眼里的恨意是那么的明显。
温永超看着怒气腾腾的她,漂亮的和他记忆中的重叠,他微微恍惚了一下,但很快恢复了原状,视线扫向她手中的箱子,最终停留在她的手腕上。
佛珠遮住了疤痕,什么都看不到。
他的视线往上移,落在孟贞的脸上,锐利如鹰隼的眸子隐藏了太多的情绪。
“明天一家人吃顿饭,你再走吧。”
他的声音有点儿深沉,不似平日的冷酷。
“谁和你是一家人?”孟贞冷笑,眸里是毫不掩饰的恨意,“我们早在十多年前就没有关系了。”
若是被宋千媞看到,她肯定会觉得惊讶,像孟贞这样一个温婉柔和的女人,竟然也会有刻薄冷情的一面。
温永超望着她没说话,表情讳莫如深,半晌后,他道:“今天所有去爱尔兰的飞机都停飞了。”
孟贞不信,当着他的面拿出手机打了航空公司的电话,果然如他所说。
她知道,这肯定是他的手笔,不然不可能这么巧。
她将挽在胳膊上的包砸到温永超身上,优雅和温婉荡然无存,十多年的恨全都在这一刻爆发出来,歇斯底里的冲他吼道:“你到底想干什么?我上辈子是做了什么孽,欠了你什么……”
温永超任由她打自己,脸上看似很平静,但却极力的克制着什么。
张秘书赶紧上前将孟贞拉开:“夫人,您别这样,您先冷静一下。”
孟贞推开他,不让他碰自己:“请叫我孟女士!”
张秘书没再这个称呼上纠结:“孟女士,董事长身体不好,有什么话您好好说,别动手。”
孟贞擦去眼角的泪,刚才过激的行为,让盘起的头发有几缕散落下来。
若是换作别人,肯定会显得狼狈,可她骨子里散发出来的优雅气质,并没有被影响。
她看着温永超,冷嘲热讽道:“我们孟家被你害的那么惨,这些年你做梦的时候,有没有梦到我爸妈向你索命?”
“你好好休息,明天吃饭我会让人来接你。”
温永超目光晦暗的看着她,说完就要离开。
“温永超!”孟贞愤怒的喊了一声他的名字。
刚转过身的男人,停下了脚步。
孟贞问他:“你费尽心思骗我回来是为了什么?”
那封寄到爱尔兰给她的信,是以温霖言的口吻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