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医院出来,秦徽月在路边等着,宋千媞去取车。
等宋千媞取完车过来,看到她抱着肚子蹲着,眉间带着痛楚,惨白的脸蛋在太阳下有点吓人。
停下车,她推门下了车,上前扶起秦徽月,将她弄上车。
秦徽月的肚子疼的厉害,坐都坐不稳,直到躺在后面的座位上。
宋千媞将她送回了家,扶着她进入客厅。
黄阿姨迎上来,看到秦徽月的一脸的虚弱,问道:“太太,您这是怎么了?”
秦徽月痛的说不出话来,宋千媞替她回答:“她身体不舒服,卧室在哪?”
黄阿姨帮忙搭手,两人把秦徽月扶回卧室。
将她放在床上,宋千媞给她脱去鞋子,拉过被子给她盖上,然后走过去将窗户关上,重新折回床边,看着床上没有血色的秦徽月道:“你好好休息。”
秦徽月没什么力气的点了一下脑袋,然后闭上了眼睛。
许是疼的厉害,纤长的睫毛还轻轻地颤了几下。
宋千媞和黄阿姨出了卧室,下楼梯的时候,宋千媞对黄阿姨道:“好好照顾她。”
黄阿姨点头,她刚才看到秦徽月一直抱着肚子,以为她是生理期来了,走下台阶后,她笑容满面的对宋千媞道:“您是我们家太太的朋友吧?”
宋千媞点了点闲,微微一笑:“我姓宋。”
“宋小姐,家里红糖用完了,我去给太太买点回来,您能不能帮忙照顾一下我家太太?我很快就回来,不会耽误您太久。”
黄阿姨看秦徽月刚才疼成了那样,怕自己去超市,她待会有什么需要,连个人都找不到。
宋千媞应道:“好。”
黄阿姨给她倒了水,然后去了超市。
宋千媞在沙发上坐下,拿出手机玩。
过了一会儿,外面传来汽车声。
她抬头朝门口看去,看到林晟从外面进来。
林晟看到她有点意外,本来走的很急的步子,微微停顿了一下。
他知道宋千媞不待见他,但人在他家里,他总不能装作视而不见。
他还是朝她走了过去:“宋小姐。”
宋千媞看着他,唇角露出一丝讥讽的笑意:“林影帝的家还挺多。”
她发现林晟今天化了妆。
啧,一个大男人还化妆,真是稀奇。
林晟假装没听出来她话里的讽刺:“你随意,我先上去了。”
秦徽月不在客厅,那肯定是在楼上,所以他说完就要上楼。
“她身体不舒服,已经睡着了,别把她吵醒了。”宋千媞道。
林晟脚下微滞了一下,没什么情绪的“嗯”了一声,然后上了楼。
来到卧室外,他轻轻地推开门走了进去。
站在床边,他看着床上的秦徽月,她睡着了,浓密的睫毛垂落,眉心拧在一起,还带着浅浅的痛楚,脸颊白的一点血色都没有,就连唇瓣白的都像沾了面粉一样。
他的脑海里想到了江好在电话里说的话。
她怀孕了,并且把孩子打掉了……
他也说不上来心里是什么滋味,只觉得一颗心乱得很。
江好给他打电话的时候,他还在拍戏,听到江好说的话,他换了戏服,连拍戏时画的妆都没洗就赶了回来。
林秦两家是世交,他和秦徽月从小一起长大,对他来说,她就像他妹妹一样。
在和江翰东认识以后,他通过他认识了江好,逐渐对江好有了好感,可江好喜欢的是温霖言,所以他的这份喜欢一直都没有回应。
然而突然有一天,他爸妈和秦徽月的父母让他们结婚。
让他娶一个一直把她当成妹妹的人,他自然是接受不了的。
反抗过,可无济于事,就连婚礼他都是被逼着去的。
结婚的当天晚上,他们被他的母亲锁在婚房里,想让他们生米煮成熟饭。
两人虽然在床上睡了一晚,但什么事也没发生。
第二天他就去了外地拍戏,五个月以后才回来。
那一次的杀青宴,他喝多了酒,回来跟秦徽月有了实质性的关系。
他是个正常男人,开了荤就有点控制不住,所以有了第一次就有了第二次。
他知道,秦徽月喜欢他,也知道她是个好女人,可感情这种东西,不是认识的时间长,或是交情深就能将她放在心里。
他怎么都没想到,有一天她会突然怀孕,而且还在他不知情的情况下,把孩子打掉了。
他心情复杂难言,在房间里待了一会儿,轻轻地退了出去,然后下楼。
黄阿姨还没回来,所以宋千媞还没走。
她怕林晟只是回来拿什么东西,拿完就走。
听到楼梯上传来的脚步声,她瞟了一眼,又垂下眼浓密的睫毛继续看手机。
林晟走过去接了一杯水,默默地喝着,喝完又接了一杯水,然后走向楼梯。
宋千媞看他又准备上楼,出声道:“你不出去了?”
他脚下停顿,扭头看向她:“不,有什么事吗?”
“既然这样,我先走了,你家保姆去买东西了。”宋千媞起身,她不知道林晟已经知道秦徽月流产的事,犹豫了一下对他道,“她身体不太好,你好好照顾她。”
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她的语气放温和了许多,没有一开始的刻薄和不爽。
林晟点点头:“好。”
他猜到是宋千媞陪秦徽月去的医院。
宋千媞离开后,林晟重新上了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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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千媞开着车子从别墅区出来时,已经是下午一点半了。
肚子饿的不行,她随便找了家餐厅吃了点饭,然后去了公司。
她刚进办公室没多久,钟秋窈就来问她秦徽月怎么样。
她靠在椅背上,慢悠悠的转动:“还能怎么样,刚做完手术自然是虚呗,也不知道林晟那个狗男人知道了会不会对她好点?”
早知道今天她就把秦徽月怀孕又流产的事告诉他了,说不定那狗男人还有良心,会因此疼惜她。
她们两人都觉得秦徽月挺可怜的,嫁了一个不爱自己的男人就算了,还爱的这么卑微。
宋千媞从包里拿出一份请柬给她,钟秋窈接过看了一眼,是温家的宴会邀请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