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颂堇意识到自己的语气不对劲,脸上浮出笑容,走到病床边坐下,摸了一下她的发顶道:“我想过了,你受了这么大的委屈,不能就这么算了。”
阮犹思欣喜若狂:“真的?”
何颂堇颔首:“嗯。”
她一脸犹豫的道:“可是,事情要是闹大,被爷爷奶奶知道怎么办?”
何颂堇扯唇淡笑:“这个你不用担心,一切有我。”
阮犹思见他肯为自己出头,心里很高兴。
何颂堇低头看着手中的名片,目光冷沉沉地。
他拿出手机,打给秘书,让秘书替阮犹思请个律师。
过了一个小时,律师来到医院,问阮犹思事情的经过。
阮犹思避开她想开车撞死宋千媞和钟秋窈的这一点,其他的都一五一十的告诉了他。
她依旧一口咬定是开车分神才差点撞了人,她不是故意的。
她向律师交代的过程中,秘书将昨晚的监控发到了何颂堇的手机上。
何颂堇看过之后,又转给了律师,然后对阮犹思道:“你先休息。”
阮犹思知道他们有话要说,乖巧的点点头。
何颂堇和律师出了病房,在外面的走廊上,何颂堇对律师道:“她可能是故意的。”
他没头没尾的一句话,让律师摸不着头脑,律师一头雾水的问:“谁?”
他淡淡的道:“犹思极有可能是故意要撞宋千媞。”
律师明白过来,刚才阮犹思没跟他说实话。
“何太太和宋小姐是有什么过节吗?”
何颂堇没回答这个问题,而是说道:“不管她是不是故意的,你都要赢。”
律师有点为难:“对方律师是温霖言,他在咱们律师界可是很厉害的,这何太太又是故意的,恐怕……”
“律师费给你双倍。”何颂堇打断他的话,眯了眯眼,声音沉沉地道,“他再厉害也只是一个律师。”
律师明白了他是什么意思,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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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千媞并不知道温霖言去医院找了阮犹思,她回家睡了个回笼觉后,准备回舅舅家一趟,车子刚开出小区,接到了阮老太太的电话。
阮老太太问她和阮犹思之间的事,她轻描淡写的将昨晚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阮老太太听后沉默了好一会儿,然后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后,挂断了电话。
宋千媞将手机扔进置物盒里,看了一眼手背上的伤。
舅舅和舅妈看到,肯定会问伤是怎么来的,
知道她和阮犹思发生的事情,肯定又要担心。
她打消了去舅舅家的念头,去了公司。
她一直在公司待到下班,都不见阮犹思有任何动静。
她心里疑惑,这不像是阮犹思的作风啊。
阮犹思喜欢小题大做,每次逮到机会就想把她往死里整。
哪怕是她阮犹思自己有错在先,也能颠倒黑白,把过错都推在她头上。
她昨天不但砸了阮犹思的车,还将她打成了那样,阮犹思不可能就这么算了。
而温霖言当天下午就收到了阮犹思的律师函,他扫了一眼就扔到了旁边。
想到何颂堇在医院里的那番话,他嗤之以鼻。
何家……他还不放在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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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的上午,温霖言接到了何颂堇的电话,何颂堇约他在咖啡厅见面。
他下午两点正好有时间,想了想便去了。
两人一前一后的到,各自点了一杯咖啡。
两人的长相都俊逸非凡,一个气质温润,一个气质偏冷,坐在一起很惹眼。
何颂堇率先开口:“昨晚我想了一下,你想私了也可以。”
温霖言神色寡淡的喝着咖啡,没吭声。
何颂堇看着他又道:“宋千媞不愿意道歉,你替她道歉。”
这件事他不想闹大,所以想趁机挫挫温霖言的锐气,让他向他低头。
温霖言像是听到了笑话似的,冷笑出声,深邃的黑眸没有一丝温度。
“何总,道歉是弱者才会做的。”
何颂堇脸色蓦地一冷,他主动找他,已经给他台阶下了,他竟然这么不知好歹。
温霖言放下咖啡杯,又不紧不慢地开口:“且不说她没错,就算她错了,我的女人也不需要向任何人道歉,我更不会。”
何颂堇没想到他这么冥顽不灵,气冲冲的离开。
温霖言慢悠悠的喝完咖啡,回了律所。
直到这件事情闹大起来,宋千媞才知道,何家那边也是。
何老爷子知道后,气得不得了,一个电话就将何颂堇叫回了家。
“家丑不可外扬,你这是要闹得整个圈子里都知道,犹思开车撞人未遂,被人打了的事吗?”
何颂堇一直让阮犹思瞒着,他没想到何老爷子会知道,在老爷子的施压下,这件事只得就此作罢。
而阮犹思伤好后,到律所找温霖言,拿出了她的医疗费清单,找温霖言赔偿。
“她还砸烂了我的车。”
温霖言当场多转了她十万。
其实这些钱她是不在乎的,是贾海珠让她来找温霖言要的。
贾海珠又不愿意上班,现在全靠她养,想了想她就来了。
离开律所后,她约了一个小姐妹去逛街。
这段时间她脸上有伤不能出门,所以在家里憋了一个星期。
好在脸上的伤没有留下疤痕,虽然何颂堇说了,他不在乎,可女孩子都爱美,她自己是在乎的。
何颂堇说了会替她讨公道,可因为老爷子插手,不得不算了,何颂堇觉得对不住她,就将他给她的卡里打了一笔钱,让她自己想买什么就买什么。
她和小姐妹逛完街,找了个咖啡厅准备喝咖啡,却是见宋千媞从咖啡厅里出来。
三人正面对上,阮犹思有点怵她。
宋千媞看着她光滑的脸蛋道:“看来我那天下手轻了点,连个疤都没留。”
阮犹思的脸色白了白,拉了拉小姐妹的衣服道:“我们不喝咖啡了,马上就要到吃饭时间了,咱们去隔壁吃饭吧。”
宋千媞道:“隔壁餐厅不欢迎你们。”
阮犹思的小姐妹道:“餐厅又不是你家开的,欢不欢迎不是你说了算!”
她低笑,无论是脸上还是声音里都没什么温度:“就是我开的,不信你去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