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犹思凌乱的头发遮住了她的脸,可却是能看到她的嘴角在流血。
她继续求饶:“刚才我是刹车失灵,我不是故意的,你绕了我吧。”
宋千媞知道她是个什么样的人,会相信她的话才怪。
她又是一巴掌煽在阮犹思的脸上,想让阮犹思记住今天的教训,让她长点记性,所以她没有留一点余力。
阮犹思感觉到自己嘴里都是血,腥的她想呕吐。
可头发被宋千媞拽着,腰都弯不了。
最糟糕的是,她觉得鼻子也有一股热流淌下来。
她抬手擦了一下,果然是鼻血。
她连忙用手捂着鼻子,可鲜血渗透指缝一滴滴往下落,她胸前的衣服很快被染红。
看到围观的人越来越多,钟秋窈上前对宋千媞道:“差不多算了。”
宋千媞松开了阮犹思,警告了她几句,然后走向花店。
“一共多少钱?”
老板娘有点怵她,拿过桌上的计算器,算了一下后,报了个数给她。
她付了钱,和钟秋窈离开。
阮犹思浑身发软的靠在车身上,后背和掌心都渗着冷汗。
她大口大口的喘着气,有种劫后余生的庆幸。
两个脸蛋火辣辣的,头皮也疼的厉害,胳膊和退上都是被玻璃渣划烂的伤口,她浑身上下都是疼的。
围人的路人不知道事情的真相,只看到阮犹思被打的十分可怜,上前关心的道:“小姐,需要替你报警吗?”
她摇了摇头,这附近都是监控,要是警察掺合进来,一定会查到是她想开车撞宋千媞和钟秋窈,所以绝对不能捅到警局去。
好心人递了纸巾纸她:“你先把鼻孔堵住,去医院检查一下伤口吧。”
她接过扯了两缕揉成团,将流血的鼻孔塞住。
手机突然响了,她以为是何颂堇的电话,撑着车头要站稳身体去找手机时,掌心传来巨痛。
她拿起手一看,有玻璃渣扎进了掌心。
她从小娇生惯养,所以疼嘴角都歪斜了。
在车里踩脚的地方找到手机,看到来电显示,她一脸的失望。
不是何颂堇的电话。
想到自己遭受的这一切,她的心里既恨又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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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秋窈看到宋千媞的手背被阮犹思抓伤了,从包里翻出一小包纸巾,抽出一张纸给她:“把血擦擦。”
宋千媞接过按在手背上,脸上的怒气还没完全褪去。
到了停车场,两人取了车各自回家。
“干什么去了?怎么这么晚才回来?”温霖言刚说完就看到了她手背上的伤,目光一下子凝住了,眉头紧蹙,“打架了?”
她的皮肤白嫩,虽然已经没有流血了,可三条抓伤的指甲印非常的明显。
宋千媞把包扔在沙发上,把半个小时前发生的事,大致和他说了一遍。
“搞不好我明天要进警局。”
温霖言去找了碘伏和棉签,给她的伤口消毒:“一切有我。”
看着男人上药时专注的俊容,她勾着红唇:“有个律师男朋友就是好,连律师费都省了。”
温霖言道:“下次再遇到这种事情,不用手下留情,你只管放手去做,我给你善后。”
宋千媞好整以暇的看着他:“别人劝女朋友都是不要惹事,怎么到你这儿,你还鼓励我?”
“那种劝女朋友不要惹事的男人,是没有能力替女朋友善后,怕事的人。在我这里,只准你欺负人,别人欺负你,那就还回去,不行了还有我。”
他的口吻很认真,一点都不像是在开玩笑。
语气也很平静,就像是聊今天吃什么。
宋千媞笑眯眯的道:“你不怕我给你惹麻烦?”
温霖言看着她手背上的伤,黑眸里流露着心疼:“习惯了就好。”
她意有所指的道:“我记得之前有人嫌我们女人麻烦。”
温霖言想到了两人刚认识时发生的事情,甚至连她当时的回答都记得一清二楚。
——以后你会甘愿被一个女人麻烦。
果然是这样。
人啊,不能把话说得太满,太早,不然打脸会很尴尬。
他的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但很快恢复。
“以后你的麻烦都由我来接手,你只管放手去做,就算是把人打死了,那也算我的。”
宋千媞觉得他说这话时酷毙了,是她心里霸道总裁的做事风格。
“你就算是律师,要是我真闹出了人命,你应该也没办法吧?法律在那摆着,我可不愿意让你替我顶罪。
温霖言将用过的棉签扔进垃圾桶,一边拧碘伏的盖子,一边道:“你放心,我的后半生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做,所以我不会把自己搭进去。”
她问:“什么事?”
温霖言深邃的黑眸一片温情:“接手你的后半生。”
宋千媞笑靥如花,明艳的脸蛋在灯下愈发的美艳夺目。
“这么说,我以后也是有人罩着的了?”
温霖言道:“从咱们关系确定的那一刻你,我就是你的后盾。”
宋千媞一脸的喜滋滋,抱住他的脖子赖进他怀里:“你就不怕我肆无忌惮,给你惹出没法收拾的麻烦?”
温霖言眼眸微深:“应该还没有我不能解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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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颂堇从宴会上出来,司机将车开了过来。
他喝了不少酒,上车后就闭上眼睛,揉了疼痛的太阳穴。
司机道:“少爷,少奶奶进医院了。”
何颂堇拧眉:“她又怎么了?”
司机道:“她被宋小姐打了,好像伤的挺严重,老爷子打你电话打不通,就打到我这儿来了,让你赶紧去医院。”
刚才在宴会上,阮犹思不停的打他电话,他正好有重要的事情和别人谈,就厌烦的将手机关机了。
何颂堇沉默了片刻道:“去医院。”
他赶到医院时,护士刚给阮犹思处理完伤口。
她的脸又红又肿,还有几道被玻璃渣割破的小口子,贴着创可贴,头发也是凌乱不堪。
她穿着连衣裙,裸露在外面的胳膊和腿上很多血小口,但血已经止住了。
裙子上到处都是鲜血,尤其是胸前那一块,几乎像是放在血水是浸透了一样,看着脏兮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