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锐握爪凝拳,没有特意看。
因为他知道自己掌心已经被莫大的剑气割开口子,即便现在他的金刚不坏神功已经小成。
和莫大一战,他只用了五分实力,这只是在刀法上面。
刚才陈锐的雄霸天下既可以算是雄霸天下,也可说不是雄霸天下。
原由便是莫大只是重伤倒在地上,在他的小腹之上有一道深深伤口,鲜血正汩汩流出浸透染红衣衫。
要是真正的雄霸天下,莫大已经怕是死的不能再死了,而先前,木筷承受不住雄霸天下的刀势,所以伤到莫大的只是雄霸天下的刀气。
陈锐对能够专心一途的人士心怀敬意,莫大便是如此,精剑道,诚于剑,花了大半辈子,染白了头发,才将勉强能够算是一流的剑法练到顶峰。
他将莫大震落一旁的佩剑拾起,放在莫大身边,而原本薄如蝉翼的精钢长剑已经成了残剑,随后便封住莫大几个周身要『穴』,止住了血流。
像是莫大这样的高手,死不一定会死,但是武功多半是废了。
下面他是去衡阳城,称量各路高手。
陈锐刚刚踏出破碎小店门口,就感觉有人拉住了他的靴子。
“这位大侠请留步。”
陈锐回头转身,一位驼背但是身形修长的青年向他走来,且不停用破衣抹去口鼻中的鲜血。
“你是林平之?”陈锐笑问道。
林平之错愕愣在当场,他的第一反应就是要跑路,但是心念一转,暗骂自己,“这等高手如果想要杀自己,自己逃得了那里去,再说眼前这个年纪与他相仿的青年,武功远比余沧海要高的多,怎么可能是青城派的走狗。”
随即,林平之点头。
陈锐看向林平之,眼神有些复杂。
曾不知多少男儿都想成为令狐冲那样的人物,可到头来却是过着林平之一般的生活。
林平之,一个标准的伪主角。
说来早年的林平之也是一个大好男儿,生于土豪之家,虽有纨绔之习『性』,但是本『性』善良正义,遇到岳灵珊被调戏还仗义出手,也不愿意趁仇人熟睡而报仇,家破人亡之后,被村『妇』侮辱『性』施舍,也能做到不滥杀无辜,宁愿冒着头颈被折断危险也不向任何人低头,直到后期他遇到种种黑暗,虚伪和绝望,发现这个世界的真相后才最终走上了黑化之路。
“你想要我给你报仇,还是让我教你武功?”
林平之惊骇欲绝,这,这怎么...他从来没有跟谁说过啊?
不过他本就是当做活马医的心态,当下也管不了他那么多了,立刻跪伏在地叩首道:“大侠神仙一般的人物,恳请您教我武功,令我能够诛杀仇家。”
陈锐摇头道:“你我都是凡人一个,谁又可怜谁呢。”
“我不是你的保姆,不会教你武功,也不会给你报仇。”
尽管陈锐对林平之的遭遇有些同情,但是普天之下可伶人那么多,都要顾得话,岂不是要忙死。
林平之大失所望,不再说话,只是重重磕下几个响头。
“不过你家有辟邪剑谱这等绝学在身,不需要求任何人。”
见林平之疑『惑』,陈锐解释道:“辟邪剑谱只是缺少其中关窍心法,而我恰好知道辟邪剑谱心法在何处,我可以告诉你。”
林平之大喜过望,他终于明白为何青城派余沧海不惜一切对付福威镖局了,不过此人一身高强武功,是不是也是练了辟邪剑谱。
林平之还是初出茅庐,脸上所有表情都写在脸上。
陈锐感觉莫名好笑道:“不用担心,什么辟邪剑谱还入不了我的眼,而且就算你家先祖林原图在此,我也敢断定他不是我的对手,而且我明着告诉你要练辟邪剑谱,必须付出极大代价,而我却是做不到。”
“你也不用问是什么代价,这个需要你自己去发现。”
衡阳城,刘正风之家。
在座各大掌教高手言笑晏晏,推杯换盏,好不热闹。
便在此时,门外传进来一个娇嫩的声音,叫道:”师父,我回来啦!”
定逸脸『色』斗变,喝道:“是仪琳?快给我滚进来!”
门帘掀处,众人都看向门外,眼前陡然一亮,一个清秀绝俗,容『色』照人的小尼姑俏步走向大堂之中,只见小尼姑只是十六七岁年纪,身形婀娜,虽裹在一袭宽大缁衣之中,仍掩不住窈窕娉婷之态。
只可惜是一位尼姑,在座掌教心中无不扼腕叹息,待小尼姑走进前来,各位掌教有深深皱起眉头,一个绝美尼姑怀中却是抱着一把刀,着实破坏这份如花隽永媚态。
哼!
定逸哼道一声,便震的大堂之内嗡嗡作响,一掌拍下桌子上面。
砰!
在座掌教这才收回目光,无不悻悻之『色』,又端坐各自位置,拿起茶杯饮茶。
定逸沉着脸道:“你....你做的好事?怎地回来了?”
仪琳哭道:“师父,弟子这一...这这一次,险些儿不能再见着你老人家了。”说话的声音十分娇媚,两只纤纤小手抓住了定逸的衣袖,一边哭泣哽咽,还檀口微张,小喘呼吸气息。
在场各位掌教都是混迹江湖的老油子,都知道这是快速奔袭造成。
“这位仪琳小师父来的正好,我徒儿之死与令狐冲有关,而小师父刚好和令狐冲在一起,一定知道他的下落。”旁边一旁矮胖道人出声言道。
定逸眉眼一横:“怎地,我要你提醒?”
不待众人分说,直接将仪琳拉到一旁,却是被余沧海拦住,后又被刘正风的等人劝和,定逸这才又坐回到原来位置。
定逸拉着仪琳小手说道:“那一天跟你失散后,到底后来事情怎样?”她生怕仪琳年幼无知,将贻羞师门之事也都说了出来,加上一句:“只拣要紧的说,没相干的,就不用罗唆。”
仪琳脸红回道:“是!弟子没做甚么有违师训之事,只是田伯光这坏人,这坏人..坏人..坏人..”
定逸听此悲愤交加,青筋横暴,一掌破音,嘭的一声将眼前百年香木制成的桌子拦腰劈成两段,不过像是不能发泄心中怒火,嘶声道:“我衡山定逸势必诛杀田伯光。”
仪琳结巴说道:“师父.....师父,不是你想的那样的,我没有,没有什么事情,而且田伯光已经死了。”
定逸声音扬了几度,惊喜道:“你没有事情,你真的没有事情?”
余沧海却出手拉住仪琳手臂,惊诧道:“什么,田伯光没死,你是怎么逃回来的,这是田伯光的刀?”
余沧海感觉一股杀气刺的脸上生疼,急忙松开抓住仪琳的手,“唐突,唐突,莫怪。”
仪琳停止哭泣,不过身子上下哽咽起伏,各位掌教都觉是一个有趣的小尼姑。
仪琳道:“师父,师父,你们快跑吧,有人要来杀你们...”
诸位掌教级的人物,诸如天门道人,刘正风,余沧海等人面面相觑,陡然间,发出哄堂爆笑之声,而其他如同岳灵珊,饶德若小辈也是不好说些什么,但是眼中也藏不住笑意。
五岳剑派,齐聚一堂,天下间有谁能敌的过这些掌教高手。
越看仪琳,他们只觉得这个小尼姑有趣,像这般懵懂无邪,没见过多少世面小尼姑,世间少有!
定逸老脸一红,也认为自己弟子没有见识,故作语出惊人之举,呵斥道:“别胡说。”
仪琳焦急的都快哭了,“我没有骗你师父,一个叫陈锐的白衣青年,只是一刀就把田伯光给杀了,他的刀很快很快,刀里面我还看到了好多流血,那人是个大魔头,他说要把你们都给杀掉。”
陈锐?
何许人也?没听说过。
刘正风举目思索,倒是有些疑『惑』,好像是在哪里听到过这个名字。
余沧海道:“刘兄,听过这个名字?”
“没有,在想一些其他的事情。”
定逸怒道:“别再说了,田伯光不过一个稍有些本事的『淫』贼,杀了他不是多大的本事,再说我可要动用戒律了。”
天门道人站出身来说道:“定逸师太,切勿动怒,小辈懵懂无知罢了,且让我来给他演示一番。”
说罢,仪琳只觉一阵劲风闪过,怀中长刀已到天门道人手中。
“仪琳小师太,可是这般?”
天门道人大喝一声,弯刀小楼一夜听春雨赫然出鞘,一刀横空,寒光一现。
呲!
堂内辅梁大柱,斩成两段。
“这般可是够快?”
仪琳不知人情世故,摇摇头说道:“这位师伯,那叫陈锐的青年刀法可比你的刀快多了,我连怎么出刀的都看不见,只是见跟变戏法一样,刀说出来就出来。”
天门道人脸『色』难堪,冷哼一声,闷响如打晴天霹雳。
嗖!
弯刀正中仪琳头部上方梁柱之上,把仪琳吓的一颤,双手抱着身躯退缩。
“天门,你想作甚,徒儿无知,你也要计较?”定逸大怒。
仪琳默默将弯刀收起来,且看着师傅和天门道人争吵又被众人劝和,心中不解,只是期望陈锐不要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