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秦大川又一次离家了,可沈瑶却被不止一个人催着圆房,吓得她恨不能躲到空间里不出来见人了。
而过了正月十五,钟清池便被钟家人接走了,少不得给沈瑶送来厚重的谢礼,其中古籍和字画最多。
还有一封钟家老爷子的手书,相当于是给沈瑶一道护身符,这才是最不能衡量价值的。
作坊也在十六这天开业,但头一天是以打扫卫生为主,沈瑶只需要在去检查一下便可,倒是用不着她干活,却没想到刚开业就有人想走后门。
“大川回来没待上几天,我知道他忙的很,也就没空跟他说。我们家彩霞勤快又干净,你安排她去作坊做个那啥子组长吧,就这么说定了。”
秦山花一副命令的口吻说道,完全没看出来沈瑶全程冷着脸,也好像不记得沈瑶之前不给她好脸似的。
“作坊只用本村的村民,不对外招工,大姑把人领走吧。”沈瑶毫不客气的拒绝。
莫说赵彩霞就没给过沈瑶好脸色,就凭秦山花张口就让赵彩霞做管事的,沈瑶也不可能自找麻烦。
拿她这作坊养大爷呢?
“沈氏你别给脸不要脸,我可是听说了,表哥根本就没跟你圆房,你敢这么对我娘,信不信我跟表哥告状,让他休了你?”赵彩霞威胁道。
沈瑶气笑了,她倒是不知道自家这事儿竟然还传到老宅那边去了。
不用问,定是秦五树两口子嗓门大,闲话的时候被听去了。
“你赶紧去啊,看他是休了我,还是让你们滚蛋!”沈瑶没兴趣陪这娘俩浪费唇舌,起身道:“还不走,等我撵人吗?”
“沈氏,我可是大川的亲姑姑!你就这么跟我说话的?”秦山花自认为拿捏了沈瑶的软肋,训斥道:“成亲这么久,都不给大川生个一男半女的,就该休了!”
沈瑶本想发火,可余光扫到赵彩霞兴奋的神情,突然就笑了。
几小只都在学东西,所以沈瑶倒是不用顾忌他们在,有些话说起来也就方便多了。
“你咋知道不圆房是我的问题,而不是秦大川的呢?他可是摔断了腿的,好不容易才站起来的。”沈瑶坏笑道。
“你……你这话啥意思?”秦山花愣愣的问道。
“大姑是妇人,还不懂夫妻那点事吗?我要是真的怀了娃儿,秦大川才要休了我,毕竟喜当爹这种事,是个男人就受不住吧?”
见秦山花面色大变,沈瑶继续道:“要不,我找两个男人回来,让秦大川再当回爹?”
“沈氏,你下贱!”赵彩霞没听懂前面的话,指着沈瑶大骂道:“你咋能做对不住表哥的事呢?你赶紧滚,往后有我照看表哥……”
“彩霞!”秦山花忙大喊一声,拽着赵彩霞急匆匆的走了,生怕她把话说出口。
沈瑶轻蔑的扫了一眼娘俩的背影,轻哼道:“就这段位,还想挤掉我上位?白芸汐能碾死你几个来回。”
被沈瑶念叨的白芸汐,日上三竿才从三当家怀里起来。
两人在县城过的十五,昨晚看花灯,回去后又云雨了一场,自是疲惫的很。
“三郎,人家累的都手脚酸软,可否吃过饭再陪三郎?”腰被三当家勾住,白芸汐立即嗲声求放过。
“哈哈!等吃完饭,定要你累的下不了地!”三当家用力捏了纤腰一把,这才放过白芸汐。
县城的宅子是有婆子伺候的,白芸汐喊了一声就有热乎的早饭送进门来。
不过屋内是不许有人伺候的,白芸汐便承担了伺候三当家的事,温柔的好似贤妻良母,与在有根身边截然不同的两幅面孔。
“三郎选的那些姑娘,我一个女人瞧了都喜欢,三郎就不心动吗?”给三当家续了粥之后,白芸汐故意酸酸的问道。
“怕我不要你了?”三当家坏笑的问道。
“三郎会吗?”白芸汐媚眼如丝,却恰到好处的透着几分的担忧。
三当家最吃白芸汐这套,承诺道:“你是心甘情愿跟了我,又受了这么多委屈,与她们不同。只要你不变心,永远是我最疼宠的女人。”
白芸汐感动的扑进三当家怀里,嘤嘤的啜泣声,比说什么都让三当家相信她是真的全心待他。
两人腻歪一会儿后,白芸汐顶着泛红的眸子看向三当家,问道:“三郎,如今姑娘们都准备好了,准备何时送到京城去?”
这才是白芸汐要跟在三当家身边的原因,她要拿着自己的记忆做筹码,笼络住那几个贵人。
“这事还不急,知府那老东西太贪心,三爷我可不惯着他。”
三当家眼里闪过杀气,拍着白芸汐的肩膀道:“你放心,那几个好货虽然不能送到京城过去,但是有几个倒是可以送给京城那边几个游学的大少爷。”
白芸汐眸光微闪,但怕三当家怀疑她,也不好问太多。
“三郎心中有数就好,芸汐只盼着三郎能活的自在些,可以光明正大的陪在三郎身边,此生便无所求了。”白芸汐柔声道。
三当家沉声道:“你放心,我定会等你全你心愿。”
并不知道白芸汐又在搞事情的沈瑶,却又一次经历了让她无语的事。
原本说秦大川不行,让秦山花放弃让自己闺女顶替沈瑶的事,却没想到她竟然能无耻到要让沈瑶替秦大川给补偿。
“现在认识的人都知道大川是想要娶我家彩霞的,现在大川娶了你,彩霞的名声可就毁了。你就替他给彩霞准备五百两嫁妆银子,算是补偿了。”
秦山花理直气壮的讹银子,一句话说的沈瑶刚进口的茶水噗了出去。
别说是沈瑶,就连秦老太和王氏都被秦山花的狮子大开口给吓到了。
“五百两嫁妆,你家彩霞是镶金边了?”王氏成功的做了一回沈瑶的嘴替。
“彩霞出嫁,按照村里的规矩,给几十文添妆是最高的,秦大川乐意多给我管不着,但我这一文钱也不会添,有本事你们就替秦大川休妻。”
擦着外衫上的水渍,沈瑶嗤笑道:“这是我最后一次为着你们的事跑这一趟,往后再与大姑有关的事就不用告诉我了,要不然我也不会再踏老宅的门槛一步。”
沈瑶直接的表明态度,王氏但凡还想得到点好处,就知道该怎么做。
秦老太看看大闺女,叹气的把到嘴边的话咽回去,却对沈瑶道:“沈氏,这事我和你大伯娘不知道,你别跟我们置气,咱们都是老秦家人。”
“娘你这话啥意思?我可是你亲闺女,是爹对不住我,是秦大川欠我的!”秦山花站起身怒喊,眼睛红的像是充血了,“这银子要是不给,我就烧了作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