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不明白沈瑶为何这样问,理直气壮的道:“钱氏嫁给老四,她死了东西就该是老四的,那就都是咱们老秦家的。”
呸!谁给你的脸?
沈瑶想暗骂一句,嘴上却道:“钱氏一族虽然能替他们掌管家业,但他们手里总有银钱,要是愿意给你的话,钱家也管不着,就看你的本事了。”
沈瑶没有动秦四树儿女的心思,除非日后他们被人撺掇的来找自己报仇,那时自己定不会手软。
如今钱氏一族虽然会养大那对姐弟,却也不见得多关心,秦家好歹也是亲人,让王氏得点小利少去折腾点,名义上多谢亲人照顾总归是好的。
“就没别的法子了?”王氏不信。
“我是没辙,也懒得动那个心思。再说他们姓钱也是奶的孙子,我家大川每年不是还给养老银子吗?”沈瑶说完,便大步离开。
秦老太是心病,沈瑶没空在这里哄人,开药方也无用。
却说县城郊外,秦大川与大壮交手打的难解难分,两人的功夫不是一个套路,但一时间难分伯仲。
而笑面虎则是在旁边看着,悠闲的当个看客,嘴里嘀咕道:“主子成亲后变得心软了,竟然只用了五成功力。不过这大壮的功夫也不错,能撑上百招。”
“砰!”
笑面虎的话音刚落,大壮的胸口被击中一拳,这次他没有再出击。
“你到底是什么人?”大壮捂着胸口咳了两声,再看秦大川的眼神微变。
“一个猎户,你可以去查。”秦大川拍拍身上的灰尘,抬头道:“这件事不用告诉沈氏,就当我们没有救下张成。”
“给他一个痛快不就得了?”大壮指着四肢皆废的张成,对秦大川的举动无法理解。
“如果有人要卖了你的妻儿,你会如何对付他?”秦大川冷声反问。
“妻儿?”大壮喃喃念着这两个字,突然抱头蹲在地上,痛苦的闷哼。
秦大川微微皱眉,她听沈瑶说过,有些话语可以刺激到大壮深藏的记忆。
“对,有人要将你的妻儿卖了,不顾他们的生死!这样的人,你还会对他心慈手软吗?”秦大川故意说着刺激大壮的话,见他难受也不心软半分。
大壮嘴里不知呢喃什么,直到昏倒在地还保持着抱着脑袋的状态。
秦大川将人扛在肩上,对笑面虎吩咐道:“把张成扔到边关去,不必浪费人手监视。”
“是。”笑面虎应了一声,有些同情的扫了大壮一眼,心道:被主子盯上的人,自求多福吧。
想要杀张成灭口,却被人打晕卖给了人贩子,醒来后的白芸汐快要疯了。
为了活命,白芸汐只能跳船,抱着一块木板在水里飘了一天,恰巧被走镖回来的秦五树夫妇所救。
“吃碗姜汤面驱寒,好好的睡一觉,就到福来镇了。”孙氏端了一碗姜汤面给白芸汐,也不问她遇到什么。
一个姑娘家落水,脸上还有那么长的一条疤,必定是经历十分惨痛的事。
秦五树不长回村,但还是认识白芸汐的,已经与孙氏说过她是谁家姑娘,以及与秦大川是青梅竹马。
尚不知道老家那边发生的事,孙氏还以为这是未来的侄媳妇,难得的展露温柔的一面。
“多谢五婶儿,还好遇到你们,要不然我怕是就没命了。”白芸汐此刻是真的感激秦五树夫妻救了她,还收留照顾。
换做是旁人救了自己,白芸汐定然不会这么安心休息,怕是能平安回家也会因为落水后休息不好而重病一场。
“你这姑娘,都快是一家人了,客气啥。”孙氏出身镖局,成亲后依旧与丈夫一起走镖,故而江湖习性重,下意识的把话说出口了。
白芸汐眼眶泛红,别过脸道:“五婶儿还是别这么说了,嫂子听到了会不高兴的。”
“嫂子?”孙氏不解这个称呼的含义。
“大川哥已经娶妻了。”白芸汐轻抚着脸颊上的伤,故意引孙氏误会,好像她的脸与秦大川成亲有关似的。
果然,性子爽直的孙氏登时沉下脸来,问道:“你出事,和他们有关?”
白芸汐轻轻点头,她算计沈氏不成却出事,也算是与他们夫妻有关吧?
孙氏的脸色又难看几分,不忍心让白芸汐难过,梗着一口气道:“你先好好歇着,我还有些事先去忙。”
“五婶儿慢走。”白芸汐哽咽道。
目送孙氏出去,白芸汐脸上的委屈立即被冷意所取代,低喃道:“孙氏这不长脑子的性子,遇上沈瑶定会有好戏看,可惜我怕是没空去了。”
白芸汐遗憾的啧了一声,默算着还有几日便是中秋,三当家的把药送到师娘手中,她也要赶过去与小师妹增进感情。
这一世她要先副堂主一步拿到她们母女手中的人脉,成为天机阁最有话语权的人,这样才能名正言顺的站在秦大川身侧。
却说沈瑶这几日忙着抢收药田,连家里几小只都安排上了,家里但凡有空地都用来炮制药材。
好在沈瑶并未打算把药材都卖了,悄悄的收一部分在空间里备用,否则德康医馆一次性也吃不下这么多货。
“沈氏,你这边药材收的差不多了,地里也要忙着抢收了,你看作坊那边啥时候停工?”村长满脸笑意的来沈瑶这问话。
今年村长也跟着沈瑶种了一亩地的药材,收入确实比种地多的多,自是高兴的。
庄户人家,不论赚多少银子,庄稼出产的钱财拿着才最踏实,也是能传给后辈最让人安心的赚钱本领。
同理,作坊再赚钱,村民们也都惦记着家里的地,生怕少一个人就少收成一口粮食。
“叔看着安排吧,现在也没有着急赶工的单,按照咱们之前商量好春秋各十五天假,可弹性做工。干豆腐和大豆腐每天得各做一锅,酒馆那不能落下。”
沈瑶从药材堆里站起身,侧身走出来后,对村长道:“上工签到我拢了一下,叔把工钱带着,今儿先给工人们发下去吧,等后儿个我采买完了再发节礼。”
“哎,那我先去结算工钱,把放假的事儿也说一声。大家伙知道有节礼,指不定脖子都得伸长了盼着。”村长乐呵呵的道。
说话的功夫,沈瑶领着村长进屋,将早已准备好的零钱箱子交给村长,银钱自是要当面点清,沈瑶还得入账。
村民有作坊分红,不论支出还是收入都有明细,沈瑶不会在这方面动手脚。
待村长合不拢嘴的离开后,宝姐儿进屋问道:“我爹这么久不回家,你都不担心吗?”
“担心啥?”被别的女人惦记吗?
“我爹的头疾还没好,没有药也不能针灸,万一复发了咋办?你这女人,就一点也不把我爹放在心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