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大川的耳根子肉眼可见的红了起来,看的沈瑶还忍不住想要再逗弄两句。
可不待沈瑶说话,便听身后有人揶揄道:“咱们来早了?这不是耽误人家小两口肉麻了嘛。”
“不早不早,万一听着点别的,那才是不该呢。”
被两个不认识的人看了自己的笑话,沈瑶顿时脸烧的厉害,这就是社死现场吧?
怪不得说秀恩爱死得快……呸呸呸!她和秦大川又不是真夫妻,哪来的秀恩爱一说!
沈瑶默道:被抓现行也没啥见不得人的,她撩自己男人肿么了?肿么了!
“有劳两位大哥抬我当家的过去了,我先去那边瞅瞅,回来就做饭哈。”说完,沈瑶便转身离开,怎么看那急匆匆的脚步都有点落荒而逃的意味。
而且在没走出家门前,沈瑶还听到那两个跟秦大川岁数差不多大的村民在调侃秦大川,笑声像是火一样的烧着她的脸。
不行,这脸皮还得修炼。
不提沈瑶一路上心里如何想的,来到村长家的时候脸上的温度已经降下去了,尤其是看到坐在地上扯着脖子骂人的王氏,沈瑶的脸上都是挂了霜的。
“那小贱蹄子就是见不得我们过的好,我诅咒她不得好死,赚再多的钱到了阎王殿也没人给她烧纸钱!”
“丧良心的秦大川,老娘一把屎一把尿的把你喂大,早知道还不如溺死省心……”
王氏骂的起劲儿,排队卖酸笋或者是已经卖完的村民都围在那看热闹。
其实王氏的为人大伙心里都有数,这会听她骂人,几乎都是看笑话的,没几个觉得她可连。
“怪不得我当家的身子骨不好,原来是大伯母你恶毒的一把屎一把尿喂大的,这是人干的事吗?”
沈瑶听了一会儿,适时的打断王氏的哭嚎声,惹的不少人笑出声来。
而刚刚赶到的秦大川则是黑了脸,他明白沈瑶有意扭曲王氏的意思,可还是胃里一阵翻腾。
“贱货你还敢来?你跟我说,凭啥不收我家的笋?”王氏爬起来就想去抓沈瑶的脸。
若是平时或许村民们看热闹不会拦着,可今天刚赚了沈瑶的钱,可不得向着她?
不等王氏靠近,便有妇人把她给拦住,劝道:“有话好好说,沈氏也不是不讲理的,可别闹生分了。”
“可不是咋地,有事说事,长嘴可不光是骂人的。”
被劝架的王氏火气更大,但她一个人也挣不开,只能被架着和沈瑶说话。
“我的买卖爱收不收,朝廷律法可没规定必须收哪家的不是?我是不想村长叔被你闹腾,才过来解释一遭,也省的你没完没了的。”
沈瑶脸色淡淡的,弯腰从王氏的坛子里拿出两根笋让周遭的人看清楚。
“抛开大伯娘你咒骂我,今儿还想打我儿子的事不提,你家的笋根本就不合我收货的要求。这么老的笋,就是猪的牙口也咬不动,我买来当柴烧吗?”
将笋子扔回去,沈瑶养生道:“今天我路过老宅的时候去看过,他们家的笋有一半以上都是老笋,这是要砸了我的招牌啊!想要我咬牙收了,做梦去吧!”
“你就是故意不收的,我家的笋好着呢,跟大伙都是一样的!”王氏不服的喊道。
可村民的眼又不瞎,都弄了一日的竹笋,当然都清楚竹笋的好坏。
一时间众人对王氏指指点点,听的秦大树都抬不起头来,扯着王氏的衣袖想让她回家去。
“你拉我干啥?不赚钱搁啥让福哥儿念书?那可是咱家的文曲星!”王氏不肯罢休的喊道。
沈瑶懒得再跟王氏掰扯,高喊道:“乡亲们,这买卖不会只今年做,收货的要求我也说好了,今儿我再加一条。不管谁家,一次不好永不再收!”
“秦大川,你就由着这小骚货骑在脖颈上欺负咱们自家人?”知道是不可能说服沈瑶,王氏努指秦大川。
秦大川淡漠的扫了眼王氏,道:“大伯娘也不姓秦。”
王氏一噎,扯着秦大树问道:“那你大伯总是秦家人吧?你也不管他?”
秦大树没脸看侄子,这事是自家理亏,他心里有谱。
可被王氏当家做主这么多年,秦大树习惯性的低着头不说话。
“买卖是我媳妇的,她说了算。”
秦大川指了指自己的腿,嗓门洪亮的喊道:“今儿乡亲们给做个见证,我秦大川断了腿,是沈氏不离不弃的照看我们爷仨,我欠着她的,往后家里沈氏说了算。”
“大川说的对,你媳妇是好的,合该着你也对她好。我们先回了,你也好好养着。”秦大树想到侄子伤着也没帮忙,实在没脸待下去了,拽着王氏就跑。
王氏被扯走也骂骂咧咧个不停,和秦大树铆足了劲儿她也挣不开。
“大川这小子是个有良心的,等他腿好了,你们好好过日子,错不了。”
“可不咋地,十里八村也没少有让女人当家的爷们,沈氏你福气在后头呢。”
周围都是起哄的声音,虽然都是祝福的声音,可沈瑶却想用脚指头抠地,免得忍不住给秦大川两脚。
丫的倒是会立人设,让人都认为他疼媳妇,却把麻烦都扔给自己了,当她沈瑶傻吗?
明明是挂名夫妻,这下闹的想合离都是她沈瑶不知好歹了,憋屈。
借着要跟村长说话的由头,沈瑶好不容易才从人群中脱身,自是没留意到秦大川微微勾起的嘴角,也没看到拐角处白芸汐那双阴狠的眼睛。
“王氏真是没用,一个沈氏都对付不了!”白芸汐恨恨的揪着帕子,眯了眯眼睛道:“不行,还得让秦三树出马,我就不信弄不死你!”
不提沈瑶跟村长赔了不是后回家做饭,招待今日来做工的村民,又是好一通忙活。
天黑后,沈瑶按照往常的习惯,把两小只哄睡后,便给秦大川针灸。
许是因为天热了,再加上今儿活动量不小,后背的伤口有些痒痒,施针后身子忍不住的晃动。
“伤口难受?”秦大川见沈瑶不停的抓后背,时而又皱眉,便询问道。
“有点痒,一会洗洗再抹点药就没事了。”沈瑶说话的功夫又抓了一把。
“受伤咋能沾水呢?你不要命了?”秦大川黑脸。
“伤口小,没事的。”沈瑶不想解释感染比清洗的后果更严重。
“把药拿来,我给你上。”秦大川命令的说道,耳根子有些微微的红,不过夜色下并不能看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