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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曾警官在检查尸体时,最意外的收获,是在尸体旁捡到了一片隐形眼镜。

之所以这片隐形眼镜会掉落,唯一的解释是隐形眼睛的主人在尸体旁边做了某种很费力的事情。

凶手那么利落的将人杀死,自然不会在尸体旁边再耽误时间。

经过一番检查之后,我和曾警官心里都明白,除了凶手和婉君之外,一定有第三个人在我们来之前,进入过命案现场。

曾警官道:“你们五个人刚才都看清了我纸条写的什么了吧?”

那几个人都点了头,弱女子也忙点头:“我也看清了。”

“你当然看的清楚,因为你带了眼镜。其他几个人可都是裸眼。”曾警官看向我。

我冲他点点头,肯定他的判断。

从这些人进来之后,我一直在看他们的眼睛,如果是带了隐形眼镜,在灯光下是能看到较强烈的反光的,而他们几个都较正常。

“我......”

见弱女还要说话,一旁李凯打断道:“人是你杀的吧?别想狡辩,算你现在不承认,死者衣服口袋里的指纹也肯定能证实是你!”

弱女一听,哭腔立起,眼泪吧嗒吧嗒的留下来:“我真的没有杀人,我只是......只是最近手头有点紧,才......”

“鬼才会相信你的话。”李凯转而向曾警官说:“她现在有重大嫌疑,我马到她的房间里搜查一下,说不定能找到证物。”

说罢,李凯招进来两名警察将弱少女押注,自己赶忙前往弱少女的住房。

那弱少女已经泣不成声,其他几人也惊的不知道该说什么,一时间房内只有哭声不断。

我和曾警官互看一眼:“也快到尾声了吧?”

“还差一步。”

我当然不认为弱少女是凶手,她肯定是在婉君到命案现场之前,先一步进去的人。

也许她当时是听到了什么声音,也许是她本来打算偷这家人的东西,只是巧巧的碰凶手逃离之后,没有将门锁。

她进入命案现场,将卧室里值钱的东西尽数偷走,连男尸的戒指都没有放过。

再者说,她偷盗财物时根本没多考虑,连隐形眼镜掉了,都没捡回来,肯定是头脑发热才做出了这种事情。

联想到凶器的鬼气,在场的都是活生生的人,最起码凶手并不在他们其。

我对曾警官道:“我先出去了。”

“嗯,记得带备份。”曾警官叮咛道。

说罢,我直奔楼下保安室,准备再看一次监控视频,顺带将保安准备的备份带拿到手。

十分钟之后,我刚回到案发现场......

“来了。”曾警官一直闭目听着门外声音。

李凯急匆匆的踏步回来,推门便道:“找到了!”

见他手拿着一件黑色雨衣道:“这是我刚从嫌疑犯的房间里找见的,是凶手的东西。”

“什么?不可能,这不是我的东西。”

“闭嘴,你们几个先把这些人带出去!”李凯吩咐两名警察将其余的几人和弱少女一起压到门外。

我接过黑色雨衣,仔细看了看,越看越觉得好笑:“真应了那句话,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她肯定是凶手没错。”李凯十分肯定道。

一旁曾警官觉得又好气又好笑:“我刚才还觉得凶手心思缜密,现在又觉得他太过幼稚了。”

“什,什么意思?”李凯被我们两人说的懵了。

坐在角落的婉君则更是头脑空白,张着大眼睛看我们两人。

我耸肩道:“是时候揭破谜底了。”

说话之间,我前抓住李凯的手腕,瞬间将他反压在地,让他无法动弹:“老实点。”

“你们!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因为你是凶手啊。”曾警官道:“别演戏了。”

“我是凶手?凭什么这么说?”李凯想要挣脱,但是双手已经被我反压,除非拧断胳膊,否则根本无法脱开。

“让你输的明白一点。我查看了监控视频,断定凶手杀人后并没有逃离公寓。他追这么做,有两种原因。第一,他是公寓里的住户,杀人后直接回到自己的房间。第二,他有别的办法能够离开公寓。”

整栋公寓的窗户都安装有防盗铁窗,凶手根本无法翻窗离开,所以不存在两种可能意外的第三种可能。

“凶手大费周章的在晴天穿雨衣进入公寓,警方在日后调查监控时,肯定会第一时间将视频穿雨衣的人摘出来,作为怀疑的重点。很可惜我们早一步揭破了你的计划,不用警方日后麻烦了。”

如果警方将怀疑的焦点落在穿雨衣的让人身,便会从两个层面思考凶手的身份。一者他是外面的人,二者他是住在公寓里的人。

凶手在杀人后是从十五楼一路往下逃窜,在三楼歪掉的摄像头位置失去了踪影。而在案发后到警察来的这段时间,从大门离开的人也二三十个并不算多。

警方若是从这两方面同时开始排查,内部会排查三层以下的全部住户,外部则会排查那段时间从大门离开的二三十个人。

嫌疑人数量并不算多,排查虽然会耗费一定时间,可找到凶手却是早晚的事情。

我和曾警官断定凶手并没有离开公寓,便是基于这个原因。

凶手会提前打歪三楼监控,表明他是想要隐遁在公寓内,因为他有一个更好的计划,可以大大方方的离开公寓。

曾警官又道:“你在杀人之后逃到三楼,先将凶器丢出窗外,然后脱掉雨衣,静静等待警察的到来。”

说着曾警官点亮自己的手机,给李凯看了他记录的两项时间:“婉君说她第一时间报了警,但是我们却警察还要早赶到现场。原因并不是警察出警太慢,事实你第一时间接到了报警台的命令,而你本人在现场,只不过你你不敢过早的出现在监控,因为那样你的诡计彻底被揭穿了。”

李凯的计划其实非常简单。

他在杀人之后,藏匿在三楼附近,等其他警员赶到时,他会在三楼拦住电梯,然后和其他警员回合。

从监控看,好像他一开始是和其他警员在一起,只要调查结束,他可以跟着其他警员一起安然离开了。

日后刑侦队的人算再怎样的仔细检查监控视频,也会忽略到李凯。

因为从时间逻辑看,李凯会出现在公寓,是因为有人报了警,他作为本区域的片警领队,在案发现场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可是只要一旦点破了这层迷雾,仔细检查监控视频会发现,李凯从始至终都没有从公寓的大门走进来过。

我刚才到保安室里已经验证过这一点,证据在备份带。

“当然,识破你的诡计之后,我们等着你将最后的证物拿出来。”曾警官道:“我其实在三楼附近找过这件雨衣,很可惜我并没有找到。唯一的解释,是雨衣被你藏在了更隐蔽的地方,轻易你不会拿出来。”

我接话道:“我们两个会出现在案发现场,完全是你意料之外的事情。你原本打算等刑侦队来了以后,借故离开,再绕道后巷将凶器和雨衣处理掉,结果凶器却被我们提前发现。如果你在此之后想要携带雨衣离开,变成了不可能的事情,而且也没有处理的必要性,所以才会拿来嫁祸。”

被我压着的李凯面色忽然冷淡起来:“你们是怎么怀疑我的?”

曾警官指着李凯的鞋道:“也许你自己没有注意到,你的右脚鞋带粘在了一起。”

“那又怎么样?”李凯不解。

曾警官这才说道:“你的鞋带是黑色的,所以你才没有注意到。血液在凝固之后也会变成褐黑色,你的鞋带会黏在一起。是因为溅在雨衣的血,滑在了你的鞋带。”

从见到李凯的那一瞬间,曾警官一定断定李凯是凶手。他之后偷偷跟我说过,但是因为缺乏决定性的证据,才不让我转告给婉君。

李凯非常谨慎的选择了可以遮盖全身下的斗篷式雨衣,但是雨衣的设计是一定会露出穿着者的双脚的。

之后只要让李凯穿雨衣,对血迹和他鞋面的位置,能肯定这身沾满血迹的雨衣,便是他李凯的。

“竟然是这样!”李凯脑袋狠狠磕在地板:“我计划了这么久,竟然因为这样的小疏忽,功亏一篑。”

即便此时我没有开道眼,李凯身的浓浓鬼气也被我嗅到鼻子里,可他是人,为什么身会有鬼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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