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蔡素珊在明阳这么久,虽然明面儿上的功夫做的十足,但是仅仅从粮库亏空一案上获得的利润,就是一个惊人的数字,况且盗卖国家储备粮,已经是动摇国本的行为,萧名学没有把她往死里整的想法才怪。
若不是陈明洛一语惊醒梦中人,萧名学真怀疑自己就踏进蔡素珊制造的陷阱中了,拖得过一年两年的话,自己就算是想要彻查此事,也是不可能了,这个屎盆子就实实在在地扣在了自己的头上。
没准儿那个时候,蔡素珊还能掉过头来反咬一口,将自己轻松地置于死地。
萧名学和陈通达商量的结果,就是周一召集人手,由陈通达带队,以视察防火工作为名去沙关县检查,回来的时候途径粮库,搞一个突然袭击。
只要在沙关县这边儿一得手,其他的几只队伍立刻开拔,分赴明阳市各县粮库进行清算,一定要把亏空的具体情况给搞清楚。
如果要是说起来,这一次蔡素珊的儿子和儿媳妇遭遇车祸身亡,对于自己清查明阳市粮库亏空倒是一件好事儿,至少蔡素珊经此打击,一时之间是很难反应过来的,精神状态不好,自然行动能力也会受到很大的影响,遥控指挥明阳这边儿的死党们对抗萧名学的行动,就很难做到如臂使指了。
萧名学正躺在床上想这些事情,妻子谢露脸上敷着面膜走了过来,掀开被子的一边儿钻了进来。
“唉,我说最近通达家小子是不是跟咱家萧潇关系太密切了一些?”因为脸上敷着面膜,谢露说话的时候尽量维持着面部不动,看起来很有些怪异。
萧名学的思路骤然被打断,扭头看了谢露一眼,有些不满地说道,“做面膜就做面膜,走来走去的还突然说话,有点儿怪怪的感觉。明洛跟萧潇怎么了,我觉得挺好呀?”
“高二的学生,学业这么重,万一两个小孩子太亲近了,弄出点儿事情来,你后悔也来不及。退一步讲,就算是没出什么事儿,可是影响了学业也是大问题,后年可就该高考了——”谢露觉得萧名学在这个问题上有点儿反应迟钝了。
“你那是不了解通达的为人,以他那样的性情,调教出来的孩子怎么可能差了?”萧名学对此不以为然,见妻子还是有些不服气,就接着说道,“况且我还专门了解过萧潇和明洛的学习情况,萧潇前进了几名就要进入年级前十,明洛那孩子进步更是神速,从年级倒数几名一跃就进入班里前十了。”
“这么厉害啊?!那岂不是比咱家丫头还有后劲儿?”谢露听了讶然道。
她倒是没有想到陈明洛居然进步如此之大,这阵子看到女儿跟陈明洛接触比较多,作为母亲的她肯定是非常担心的,一个是担心早恋问题,另一个自然就是担心萧潇的学业受到影响,可是听丈夫萧名学这么一说,显然这两个问题都还没有发生,也让她放心不少。
“不过就算这样,你也得跟老师交待一下,得多关注他们两个,有什么风吹草动的,千万要掌握第一手情报才好。”谢露想了想,还是叮嘱了萧名学半天才算完事儿。
“唉,知道了。”萧名学不厌其烦,却也无可奈何。
其实萧名学对于妻子的担心,真是有些无所谓,放着陈明洛这么优秀的男孩子不去培养,还想要找多么称心的女婿候选人啊?
单单从最近陈明洛所做的几件事来看,这绝对是一个心思细密而且有谋略有行动能力的年轻人,虽然说现在只能算是未成年人,却丝毫不会影响到萧名学对他的客观评价,萧名学总是认为谢露对陈明洛的提防有些不知所谓了。
或者,这就是女儿的天然守护者在面对外来诱惑降临时所作出的自然反应?
与此同时,已经升任西岭省副省长的前明阳市委书记蔡素珊,却是整个人如同坠入冰窖当中一般,从头到脚透心凉了一遍。
当她接到中阳方面的电话的时候,她正在做皮肤养护,虽然说已经是过了五十的人了,但是蔡素珊对于自己的容貌还是很在意的,而且也很会保养,舍得花本钱去保养,因此在平时看来,人们只会把她当作是不到四十岁的丰韵女人,却绝对想不到这位副省长已经年过半百了。
而据不怎么负责任的小道消息讲,这位前市委书记曾经在两年前赴韩国考察的时候,曾经花了二十万美元,专门为自己的某些不太理想的部位做了整形手术,效果也是非常明显的,今年差一点儿就成了省委常委、常务副市长。
如果不是因为倒萧工程失败的话,这二十万美元的投入还真就造就了一位女省委常委。
“车祸?!死了?!”蔡素珊手中的电话掉在了地上,发出了嗡嗡的声音。
蔡素珊感到浑身发冷,跌坐在沙发当中,一阵阵头晕目眩的感觉袭了上来,却是感觉到口干舌燥,心里面一阵阵绞痛。
她从来没有想过会出现这种事情,她丈夫死得早,一个女人混官场,也着实是不容易,儿子是她从小一手拉扯大的,没有少受苦头,如果不是因为攀上了京城的高官,在短短十余年间崛起于官场的话,她不过就是一个有些姿色的半老徐娘而已,怎么会有如今的权势地位?
她对儿子的感情极深,就连儿媳妇也是一手精心挑选出来的,眼看着孙子就要出世了,却没有料到居然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车祸!三条性命就这么没有了!这是让自己绝后了啊!
儿子没有了,尚未出世的孙子也没有了!自己这么辛苦打拼,还有什么意义呢?
蔡素珊的脑袋里面嗡嗡作响,眼前一黑,终于就这么昏了过去。
“蔡书记,你怎么了?!”外面的女秘书田静听到了动静,跑过来的时候却发现蔡素珊昏倒在沙发中,顿时大惊失色地喊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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