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明洛并没有表现出丝毫的异样来,他很沉稳地走进了餐厅,一边儿打菜,一边儿不经意地看了王赐铭两眼,以确认他的身份,顺便记下了周围几个人的相貌。
自从重生以来,尤其是最近几天一直在使用聚灵阵,陈明洛的记忆力似乎也得到了很大的改善,过目不忘已经不足以说明他的现状,必要的时候,他甚至可以将发生过的一些事情在脑海当中如同播放录像一般重新过一遍。
陈明洛打好了饭菜,然后签上了父亲陈通达的名字,转身离开了餐厅。
出来的时候,陈明洛看了一下停在外面的几辆轿车,暗暗地记下了车牌号码。
当陈明洛离开之后,王赐铭和身边儿的几个人已经坐进了小包间,开始点菜,有的人已经开始问服务员要酒水,一般没有什么公务接待的时候,市里面的不少领导都是在餐厅里面随便吃点儿的。
王赐铭是市委副书记、纪委书记,平时的应酬很多,所以很少在餐厅这边儿吃饭,今天也就是为了同自己手下的几个亲信商量事情,所以才跑到比较清净的市政府餐厅来用餐,顺便商讨一下对策。
萧名学虽然不是他们这伙儿势力内部的人,但是萧名学出身于学院派,有能力,有干劲儿,是上层领导们看好的对象,而且萧名学担任明阳市常务副市长以来,确实为明阳做了不少好事儿,实事儿,因此在明阳人特别是基层干部的心里面有很高的威信。
这一次书记蔡素珊去中央党校学习之后,即将调往省里,萧名学出任市长的呼声是最高的,似乎省委组织部也认同这个看法,据说省里领导不日即将下来宣布对萧名学的任命,这让一直对市长位置很有想法的王赐铭感到非常不满,作为铁杆儿蔡系人马中的核心人物的王赐铭,认为明阳市长的位置应该是属于自己的才对。
“蔡书记这一次调任省里领导,有些太突然了,很多事情都没有来得及安排好。”王赐铭想要让手底下这些人同心同德为自己做事,还是要拉上蔡素珊这张虎皮的,他对众人说道,“大家都是明阳的一方重要领导,多年来在蔡书记的领导下兢兢业业,为明阳的发展做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蔡书记是知道的,我也是看在眼里的。”
“王书记说得是——”众人纷纷笑着回应。
“虽然我们是党的干部,不讲什么官本位主义,但是为官一任,造福一方,这是我们的宗旨,如果任由重要的领导岗位落入不能够称职的干部手里,那会对明阳的发展带来多大的伤害呢?”王赐铭接着就抛出了自己早已经准备号的论调儿来。
“我们听王书记的,坚决支持王书记出任市长,领导明阳人民迎接挑战!”有人立刻就急不可耐地开始表态了。
王赐铭摆了摆手道,“我们都要听蔡书记的,她老人家临走的时候有安排——”
陈明洛急匆匆地赶回家之后,将饭盒往桌子一放,然后对陈通达说道,“出大事儿了!”
“怎么了?”陈通达顿时一愣,却看到儿子的脸色有些苍白,不由得担心起来。
“有人要搞萧名学!”陈明洛很清楚地对陈通达说道。
“嗯?”陈通达完全没有想到儿子说的是这件事情,表情立刻就僵住了。
陈明洛于是就很详细地将刚才去餐厅的路上碰到了什么人,听到了什么话,看到了什么事情等等,都向父亲陈通达学说了一遍,然后才总结道,“虽然来明阳没有几天,但是我早就听说王赐铭是蔡素珊的铁杆儿,而且蔡素珊这人城府很深,据说这一次蔡素珊离任,是想要将王赐铭扶上明阳市长的位置的,但是萧名学似乎得到了省里面的看重,又有基层干部群众的支持,所以蔡素珊的想法落空,王赐铭似乎不满足这个结果,打算对萧名学动手了。”
陈通达一时之间很难消化这么多信息,虽然他很惊诧于儿子是从何处得到这么多信息的,但是综合看起来,似乎这些都是符合明阳市现实情况的,不过他还是要认真地确认一下,于是对儿子问道,“你看清楚了吗?这事儿不能等闲视之!”
陈明洛点了点头道,“当然看清楚了,如果当面遇到,我连王赐铭身边儿的那几个人都能点出来的。”
戴萱从厨房出来,弄了一个汤,看到陈明洛已经把菜回来了,就说道,“父子俩又在说什么呢?赶紧收拾一下,先吃饭吧。”说着她就开始给大家盛米饭。
陈通达的心里面此时比较混乱,哪里吃得下饭去,他很清楚,自己跟萧名学算是一体两位的,如果说王赐铭等人要动萧名学,就不可能放过萧名学手底下的这些人,比如说秘书、司机等等,像自己身为专门向萧名学负责的副秘书长,显然也是对方的眼中钉。
为了萧名学也好,为了自己也好,必须搞清楚这件事情,将危机提前解决掉。
“老婆,你自己先吃着,我跟儿子有点儿急事儿先出去一下。”陈通达也算是有决断的人,心想先趁着陈明洛刚刚见过那些人,这会儿去自己的办公室,调出档案来,把那几个人分别指认出来,然后再做决定。
毕竟,如果能够弄清楚王赐铭究竟在指使那些人对萧名学动手,就可以有针对性地进行反击了,像现在这样被蒙在鼓里面,是非常危险的。
“什么事情比吃饭还重要?先吃饭!”戴萱显然对于陈通达的话非常不满,脸色很不悦地说道。
陈明洛也想到了父亲陈通达的想法,不过他还有其他的想法,于是就摇头对父亲说道,“不急,先吃饭再说。现在对方还没有动手,我们还有时间去布置预防措施,这个时候突然跑到市政府去搬档案,显然是会引起某些人的关注,毕竟你也不能保证办公厅里面就没有对方的内线儿。”
“呀,是我疏忽了。”陈通达一拍脑袋道,他是聪明人,自然一点就透。
“你们父子俩在搞什么鬼?”戴萱听得一头雾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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