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也不知道方槐最后想说的是什么。
花觅也不关心。
她在方槐的尸体边站了一会儿,有些嫌弃的说,
“你这辈子,究竟都做了些什么?”
在花觅的记忆里,年轻时候的方槐,就一直浑浑噩噩的过着日子。
他每天不是在赌场上,就是奔波着去赌场的路上。
方母要上班,方欣就推给花觅带,而方槐,就是个甩手掌柜。
在花觅那些遥远的记忆里,方槐和方母永远都在吵架。
为了钱,为了生活,为了任何一点鸡毛蒜皮的小时,方家都能吵的翻天覆地。
“所以,你这辈子都做了些什么利人利己的事?”
花觅再次询问地上的尸体,她微微弯腰,看着方槐睁开的眼睛,
“死后还是发挥点余热吧。”
她将方槐的尸体,收入了回收站,转换成了【能量光团】。
走出帐篷时,外面的街溜子已经倒在了地上,身体发白,活活的冷死在了帐篷外面。
花觅同样将街溜子的尸体,也收入了回收站。
这样其实也挺好,如果让这些尸体放在原地,很久都不会有人来给他们收尸。
因为湘城的火葬场,不会主动出来给人收尸,以前都是驻防将灾难中的尸体送到火葬场去的。
可是现在地震停了,驻防比以前更忙,只能靠幸存者自己,将自己死去的亲人往火葬场送。
方槐和街溜子这种,生前都没人管死活的,死后会有人特意送他们一程吗?
最多就是将他们的尸体抛到远一点的地方去,不要妨碍幸存者们的群居生活。
这么冷的天气,尸体得等到冰化了才会烂掉。
期间说不定还会变异,成为行走的尸体.也就是常规所说的,丧尸。
花觅此举,也算是解决了火葬场的一点压力。
她在冰雨中走了一段路,打电话给刘圣元,
“方槐死了,看样子方欣已经好多天没有回她的帐篷,你问问那些街溜子,他们准备把那些女人都送到什么地方去?”
刘圣元一口应下,又犹豫的说,
“花姐,要不,您还是回湘城里头去吧,这外面太乱了。”
A城驻防已经并入宫毅麾下,刘圣元听身边的驻防,唤花觅都是“花姐”,他也入乡随俗,跟着身边的驻防一起这样唤她。
考虑到花姐怀着身孕,这么冷的天儿,实在是不方便在外面奔波。
要是万一孩子和大人有个什么闪失,刘圣元这条命,都不够赔宫老大的。
花觅笑着说,
“没事儿,我又不打架,我就跟在你们身后,刘队长你看,我什么事情都没做,但是名声已经被方欣败成了这样儿,这件事情,我是怎么着都要找她去算账的。”
“要是你不让我跟着,我自个儿偷偷的去找,危险系数更大。”
电话那头,刘圣元扒了扒自己的寸头,无奈之下,只能说,
“这件事,我得请示宫指挥长。”
宫毅肯定不会同意。
非但没同意,不出意外的,还打了个电话给花觅。
他在电话那头恼火的问道:
“你不知道自己现在什么情况?在外面瞎溜达什么?刘圣元那是要去拼命的,你凑什么热闹?”
花觅超级乖的应着,
“好好好,我就回去,我马上就回去,你不忙啊?陈虎找着了吗?”
“没。”
宫毅站在A城郊外的工业园里,对花觅说,
“不过我找到了一整个工业园的物资。”
随着陈虎离开A城,这个工业园里的幸存者,都离开了。
几万的幸存者,带走了工业园里的所有食物和生活用品。
按照行走轨迹,大多往b城走,也有往湘城去的。
所以陈虎应当是在b城,或者是湘城。
又听宫毅说,
“那些工业园的幸存者,虽然带走了工业园的生活物资,可是还有大量的工业物资留在这里。”
比如,大量的羊毛、碎布头、水泥、粘稠剂、钢材、活动板房的零件
花觅一听,便是两眼放光,
“活动板房?那可以啊,把它们拖到湘城来,找块地搭建好,再租出去。”
这不比那些幸存者住在帐篷里强吗?
她对宫毅说,
“你不让我出去浪,你就把那些物资人工运过来,用瞬移票。”
上回她给宫毅的那一沓【湘城.了望塔】的瞬移票,应该还没用完。
用完了也没关系,唐右的位置距离宫毅那块儿近,看守b城物资库的驻防手里也有瞬移票。
瞬移票可以人带人,人带物资的传送,
具体能带多少物资,不知道。
反正宫毅现在也找不到陈虎,不如先传回来再说。
宫毅同意了把物资运回来,不过他没答应自己传送回湘城,而是让唐右派人过来,再把物资给带回湘城去。
花觅这边打了电话给霍靖,让霍靖到【湘城.了望塔】传送点,把物资全都接收了,堆放到莲花盛兴的地下车库去。
“花小姐,那你去哪儿?”
霍靖在电话中询问。
那头,花觅轻笑,
“我在外面散散心,唉,这天气正好。”
话音刚落,一个雷从她的头顶飘过,撕裂了厚厚的黑云,雨下的更密集了一些。
四周有人瑟瑟发抖,
“下雪粒子了。”
花觅抬头一看,有细碎的雪粒子打在她的鼻尖上,这又是打雷,又是下雪粒子的。
老天爷是打算玩什么?
她叹了口气,继续去找刘圣元。
至于答应了宫毅的……她不记得答应了什么!
湘城的驻防已经锁定了好几个类似的颜色中转站。
每个中转站里,都锁了十几个漂亮年轻的女人,配几个街溜子看守着。
这种分工明确的组织,已经算得上是严密的了。
这些女人不会在湘城边上接客,她们一定会被运到一个统一的地方去。
这个时候,迎着细小的雪粒子,花觅接到了包工头的电话,
“花小姐,我们在湘A高速的疏通工程段上,发现有女人在招揽生意唉。”
这么冷的天气,那些女人都穿着性感而单薄,三三两两的跑到工地上来,对着那些疏通高速的工人搔首弄姿。
大家都是血气方刚的人,花觅手底下工作的人,手里的物资也多。
就随随便便几十块钱,两三个水果,便能搞一搞颜色,好多人都蠢蠢欲动。
严重影响了工程进度。
我们的搞颜色,就是玩玩颜料画而已,你们想哪儿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