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掌柜嗤笑, “你当人人都跟你这般下作,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你这话什么意思?” 钱禄骏气的脸色铁青。
“什么意思,你心里最清楚不过了,为了想搞垮我们满香楼,不惜花重金收买我们满香楼的伙计给酒菜下毒。幸好我们发现的早,没酿成大祸,要不然我们满香楼就摊上人命官司了。 ”
“你胡说八道什么,你们满香楼为了想搞垮我云香楼真是无所不用其极,跑到官府演这么一出戏,想栽赃陷害我。是不是看我现在被人诬陷,就想落井下石,我告诉你姓夏的,我钱禄骏虽说现在被人诬陷,处境艰难,可也不是什么人都能陷害我的。 ”
钱禄骏言辞凿凿,神色尽显委屈,仿佛他真的被诬陷般。
夏掌柜气笑了, “早就听闻钱老板嘴皮子特别厉害,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若是我没确凿的证据,恐怕真如钱老板所言我们满香楼污蔑了他。” 他掏出一封书信,“启禀大人,这份书信是钱禄骏写给周九的,书信内容正是钱禄骏指使周九给满香楼的酒菜下毒,请大人查看。 ”
“师爷呈上来。”
师爷起身把书信接过呈给林荣,桃花眼睛瞟向夏掌柜,悄悄给他竖个大拇指,示意他干的漂亮,夏掌柜回了她一个微笑。
钱禄骏愣在原地,他的确写了一封书信给周九让他给满香楼下毒,为何没当面交代,就是怕满香楼察觉周九跟他有接触,坏了事。
他千算万算,万万没算到周九留了个心眼,周九怕事成之后钱禄骏翻脸不认人不给他银子,他特意把这封书信给留了下来当作证据。
林荣看完了书信,脸色顿时黑了下来,他没想到钱禄骏的胆子变得如此之大,居然敢指使人给满香楼下毒。
当初,他千叮万嘱让他万万不能得罪满香楼,满香楼的东家秦风虽说不知他到底什么来历。
但据他得来的消息,秦风跟京城的尚书府往来甚是密切,是他们得罪不起的,想不到这个钱禄骏竟然把他的话当作耳旁风,这下好了,让人抓住了把柄。
林荣紧握着书信,呵斥,“钱禄骏你收买满香楼伙计周九指使他给满香楼下毒,现在证据确凿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我是冤枉的,这都是满香楼的计谋用来诬陷我,目的就是为了搞垮我云香楼。”
凌丞岐轻挑眉梢,讥笑, “指使人抢夺郑家祖传方子,打伤郑家一家人人证物证俱在,你说你是被人冤枉,你跟满香楼的伙计勾结,命他给满香楼下毒,你还说被人冤枉,钱禄骏你莫非当本世子跟林大人是傻子不成。”
“草民不敢,求世子爷明察,草民确实是被人冤枉的,这些事情草民不曾去做。没准,这些事都是他们自己做的,诬陷给草民。”
“你是说郑家和满香楼都是在演戏,目的就是栽赃陷害你。”
“不是的,郑家的事情肯定是王勇这帮人所为,他们为了推卸责任故意往草民身上泼脏水。”
凌丞岐被他这番话给逗笑了,“那你说说满香楼是怎么回事,为何满香楼的伙计有你的亲笔书信。”
钱禄骏指着被捆绑的周九,极力辩解,“肯定是这个伙计跟满香楼有仇,他心生歹念给满香楼下毒,事情暴露后他为了推卸责任,知道云香楼一向跟满香楼不对付,就随意栽赃到我身上说是我指使的。”
周九一听钱禄骏为了推卸责任,把所有事情都栽赃他身上,他立马就怒了, “你说谎,明明一切都是你指使我干的,要不是我鬼迷心窍我怎么会落得如此下场。”
刀疤脸见钱禄骏翻脸无情,随即破口大骂, “你个狗杂碎,事情都是你指使老子做的,现在你想把自己择的一干二净,你做梦,老子就算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他挣扎着身子爬到钱禄骏面前,扑上去一口咬在钱禄骏脸上,要不是被衙役给拉开,非得活生生咬掉他一块肉不可。
钱禄骏的脸被咬出了个血印子,他气得暴眼欲裂,扑上去捶打刀疤脸。两个人霎时间扭打成了一团,刀疤脸因被绑住了手脚行动不便,处于下风。
桃花看着两人狗咬狗,心里畅快淋漓,恨不得两个人同归于尽才好,方解她心头之恨。
林荣看着堂下乱成一团,气得连拍数十下惊堂木,没起到任何效果,只能命衙役把两人给拉开。
凌丞岐看着这一幕,心里觉得好笑,他头一次看到这种情况。
他眼睛看向钱禄骏,他目前的模样好不凄惨,衣服头发乱糟糟的,脸上除了个血印子,胸前多了几个脚印,应该是刚刚刀疤脸所为。
凌丞岐问道:“钱禄骏,你方才说满香楼冤枉你,那这一封书信,你又做何解释?”
钱禄骏捂着受伤的脸,闷声道:“这封书信没准是满香楼自己找人模仿的,目的就是把这件事做实让我无从辩解。”
啪~啪啪,凌丞岐鼓起了掌,似笑非笑道:“嘴皮子果然厉害,这都能让你圆的过去,看来不给你一点点颜色瞧瞧,你是不会招了。”
“林大人,钱禄骏方才在公堂之上与人扭打,藐视官威该打。现又巧言令色,推卸责任该打,不如罚他五十大板吧,林大人意下如何。”
林荣哪敢不从,“就依世子所言,来人,把钱禄骏给拖下去,重打五十大板。”
钱禄骏一听要打他五十大板,腿都给吓软了,这五十大板打下去他非得死不可,他犯那些罪,还罪不至死呢。
钱禄骏立马磕头认罪,“世子爷、大人,草民认罪,求世子爷法外开恩。”
凌丞岐嘴角勾起一个弧度,眼底透着一丝狡黠, “刚刚所说的两桩罪你承认是你所为了。 ”
钱禄骏眼睛瞅向林荣,林荣悄悄给他使了个眼神,他一下子秒懂, “草民认罪,这两件事都是草民指使的,求大人、世子爷能从轻发落。 ”
凌丞岐冷哼,“你还妄图想从轻发落,你抢夺郑家祖传方子,打伤郑家一家大小在前,指使酒楼伙计下毒在后,林大人,按照当朝律法该如何处罚。”
“回禀世子爷,虽说钱禄骏所犯下的罪行令人发指,但他犯下的罪也不是什么滔天大罪。”
还没等他把话说完凌丞岐旁边的小斯不为,出言打断了他, “他指使给酒楼伙计下毒,这还不算重罪吗?”
林荣笑道:“这不是没有下毒成功吗?不能算数。”
凌丞岐眸子变得深邃,视线直射林荣, “依林大人所言,该如何处罚钱禄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