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给郑大山熬完药后,看天色不早了。
怕苏三娘担忧他们,对周向南道:“向南哥,麻烦你回家一趟把今天发生的事情告诉我娘,让她明天带十两银子过来把医药费给结了,我留在这里照顾我爹。”
“好,我现在就回去。”周向南为了快些回去,去集市上雇了一辆牛车。
周向南赶回家时,天色已经黑透了。
苏三娘站在门口张望着,迟迟不见郑大山父女两人回来,她心急如焚生怕出了什么事。
周遥将饭做好了对她道:“苏婶子,吃饭了。”
“遥遥,你大山叔和你桃花姐现在还没回来,是不是出什么事了。”此时,她心跳加速,心里总感觉有不好的事发生。
“苏婶子,你别乱想了,兴许桃花姐他们有什么事耽搁了,这会没准在路上呢。”
过了一会,不远处有个牛车缓缓行驶了过来。
周遥笑道:“我就说吧,他们在路上呢,你看这会他们不是已经回来了吗?”
只见周向南从车上下来,并未见桃花父女两人身影,周遥惊奇道:“哥,你怎么回来了,大山叔和桃花姐呢。”
苏三娘预感他们肯定出事了,声音颤抖道:“向南,你大山叔他们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大山叔和桃花被云香楼的人给打伤了,人现在在医馆里面躺着呢。”
苏三娘一听这话,只觉得眼前一黑,差点昏了过去,幸亏周遥及时扶住了她。
“苏婶子,你没事吧。”
苏三娘站稳身子,眼泪立马涌出来,“你大山叔他们人现在怎么样了?”
周向南没有隐瞒她,把郑大山他们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说了出来。
苏三娘听见周向南说郑大山的腿被人打瘸了,以后很难恢复利索。一下子感觉天都塌了下来,恨不得把那帮人千刀万剐。
苏三娘回到屋,拿出二十两银子就要往医馆去,被周向南给拦住了。
“苏婶子,现在天已经黑了,山路不好走,咱们等明天早晨再去医馆吧。”
苏三娘只好作罢,回到房间默默哭泣。
周遥要跟上前看看被周向南阻拦了,“这个时候就让苏婶子一个人好好静静吧,痛痛快快哭一场,兴许明天就没事了。”
苏三娘哭了一夜,心里一直担心着郑大山和桃花,早晨天刚亮,她就着急出门。
她的眼睛通红一片,眼底布满了红血丝,眼眶红肿。
周向南嘱咐周遥在家看好大头和小头,让他们不要乱跑。
大头和小头担心爹和姐姐的安危,哭闹着要一起去,周向南劝了好久才作罢。
苏三娘走进医馆后堂,看着郑大山和桃花脸上都有伤,眼泪扑簌簌的往下掉。
桃花上前安抚道:“娘,你快别哭了,我和我爹这不是没事吗?”
苏三娘摸着她的脸,“还说没事,你看你的脸都成什么样子了,万一破相了咋整,将来你还怎么嫁人。”
桃花瞬间无语,这都啥时候了她娘还担心这个,“娘,大夫说了我这都是皮外伤,没什么要紧的,休养几天就会没事的。”
苏三娘快步走到郑大山床边,“孩他爹,你感觉怎么样了,有没有好点?”
郑大山看苏三娘双眼通红就知道,她定是担心他们一夜未睡。
“孩他娘,我没什么事了,大夫说我今天就可以回家了。”
苏三娘目光瞟向他的腿,眼泪又止不住下流,郑大山道:“孩他娘,我这不是没什么事了吗?你哭什么?”
“你这腿...........”苏三娘话到嘴边却不知道如何开口。
郑大山苦笑道:“大夫说了我腿没什么事,就是以后走路会跛脚,并不妨碍干活。”郑大山话锋一转,打趣道:“莫不是你嫌弃我了。”
苏三娘气道:“你这是说哪里话,不管你变成什么样,你都是我的丈夫,我孩子的爹,我怎么会嫌弃你。”
郑大山笑道:“我还当你嫌弃我,要跟我和离呢。”
苏三娘气的轻拍了他两下,“胡说些什么呢,孩子们都在这里呢,别让他们看了笑话。”
桃花看着他爹还有心情跟他娘打趣,心里悬着的石头,总算可以落下了。她原本还担心郑大山接受不了这个事实,从此一蹶不振,想不到她爹比她想象中要坚强。
苏三娘把银子递给桃花,“花,你去把医药费结了吧,我们回家吧。”
医药费总共花了二两银子,她想着来一趟县城不容易,就让药铺伙计给她多抓了些药够吃半个月的。
她又买了些跌打损伤和清热解毒的药,花了三两银子,留着日后以备不时之需。
桃花把剩余的银子还给了苏三娘,苏三娘对桃花道:“花,你在这里看着你爹,娘去街上买两床棉被回来,这样你爹在牛车上也能舒服些。”
周向南怕苏三娘县城不熟,找不到买棉被的地方,便同她一起去。
苏三娘花了二十个铜板雇了一辆牛车,她在牛车上铺了两床厚厚的棉被十分软和。
周向南把郑大山背上牛车,郑大山的身躯压在他的身子上,险些把他的腰压折了。
临走之前,周向南悄声对桃花道:“你只管在家把伤养好,剩下的事情我来处理,我定让那帮人付出代价。”
桃花深深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转身上了牛车。
周向南找到了孙子安恳求他帮忙,孙子安听了来龙去脉, 缓缓道: “你这个事情恐怕不好办,打伤他们父女的人应该是王勇,此人不足为惧。
王勇是县城里出了名的地头蛇,他为人心狠毒辣,他的脸因打架斗殴,得了一条长长的疤痕,人称刀疤脸。他手底下有十几个兄弟,跟着他作威作福,清河县不少人早就对他心生不满,要想整治他到不难办。
难就难在他背后的云香楼,你可知云香楼背后的东家是谁?”
周向南沉声道: “听闻是县令的小舅子。”
孙子安道:“不错,此人名唤钱禄骏,他靠着县令小舅子这层身份,没少干伤天害理的事情。
弄得清河县的老百姓怨声载道,老百姓敢怒不敢言,都知道咱清河县这个县令是个惧内的主,偏偏他这个夫人又极其宠爱她这个弟弟,所以说这个事情只能从长计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