晌午,郑大山回到家中无精打采的,整个人看起来萎靡不振。
苏三娘见状问道:“孩他爹,你这是咋了,是不是碰到啥事了。”
郑大山坐在桌前一声不吭,苏三娘又向桃花问道:“花,你爹这是咋了,你们是不是碰到啥事了。”
桃花长叹了一口气,缓缓道:“娘,咱家这生意恐怕做不下去了。”
苏三娘一怔,“这是咋了,为什么做不下去了?”
桃花目光幽幽看了一眼苏三娘,眉头拢成了一团, “云香楼的东家看上了咱家的方子,拿出十两银子要买咱家的方子。”
“什么,这跟明抢有什么区别。”苏三娘声音陡然升高,吓了屋内的周遥一跳。”
苏三娘愤愤道:“咱们不卖给他不就成了吗?难道还真敢明抢不成。”
桃花叹道:“没准还真敢明抢,云香楼的东家是县令的小舅子。”
苏三娘愣住了,她怎么也想不到他们家的方子居然被县令的小舅子看上了。
县令是什么人,那是他们清河县的一片天,谁人敢得罪他。俗话说:“穷不与富斗,富不与官斗。”更何况,他们家只是贫苦老百姓。
“那现在该怎么办?咱家真要把方子给他们吗?”
郑大山舒了一口气,慢慢道:“兴许,是咱们想多了,没准人家压根没把咱家这张方子放在眼里,等过两天就忘了这一茬。”
桃花宽慰道:“是呀,娘。真有可能是我们想多了,你别太担心了。”
“唉......希望如此吧。”
晚饭的时候,一家人垂头丧气的,连带着大头和小头也受到了影响,连大气都不敢出一下。
他们今天不在家出门玩耍了,并不知道家里发生了什么事。
大头看了看姐姐,又看了看爹和娘,小声向坐在身旁的周遥询问道:“遥遥姐,我爹他们这是怎么了。”
周遥小声道:“县令的小舅子看上了你家的方子,想要强买。”
“什么?天底下还有没有王法了,就让这群人这么欺负。”大头气愤不已,脸颊上浮现愠怒之色。
他跟着周向南读过一阵子书,明白了不少道理,眼下听闻有人要抢他家卤肉方子,还是县令的小舅子,心里的怒气涌上心头。
苏三娘瞪了他一眼,“你个小孩子家家的跟着瞎掺和什么,赶紧吃饭。”
桃花强挤出个笑容,“都吃饭吧,别唉声叹气了,人家还没把咱家怎么样呢,我们到是害怕的不行,跟天塌下来了一样。吃饭吧,别想了。”她夹起一筷子菜干往嘴里塞。
眼底闪现出一丝担忧之色,真不知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
郑大山蹙了蹙眉,“花,说的对,都别想了,赶紧吃饭吧。”
这顿饭吃的每个人心事重重,他们就是普通老百姓。要是真得罪了云香楼,接下来云香楼肯定不会放过他们家的,有的是办法整治他们。但把方子拱手相让,他们又心有不甘。
晚间,苏三娘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孩他爹,我这心里七上八下的,总感觉要出什么事,要不明天你们没去县城了吧”
“那怎么行,咱就别想那么多了,睡吧。”郑大山伸手搂住着苏三娘的肩膀,轻声宽慰。
翌日,郑大山刚到县城集市上,就发现他们家的摊位被人占了。
三个二十岁出头的男人站在摊位前,看起来流里流气的,面露凶恶之色。
周围的人都不敢靠近,生怕招惹来什么祸事。
桃花心里咯噔一声,心知不好,这三个人恐怕是来找茬的,她刚想拉郑大山离开。
其中一个人眼尖看见了郑大山父女二人,“老大,就是他们。” 那个人指着人群中的郑大山父女二人对旁边的刀疤脸说道。
刀疤脸走到郑大山父女二人跟前, “你就是卖卤肉的老板,昨天我兄弟吃了你家的卤肉,半夜上吐下泻不止,人现在还在家里躺着呢,你说这个事该怎么办?”
郑大山一惊,“这怎么可能,我家卖卤肉又不是一天两天了,用料都比较干净,从未出现过你说的那种情况。”
刀疤脸怒道:“这么说,你们是不承认了。” 刀疤脸上前一把提起郑大山的衣领,眼底透着的凶狠。
周边围满了人,其中有人认出了刀疤脸三人,这是县城里有名的小混混,整日偷鸡摸狗,不干正事一般没人敢招惹他们。
一旁有人小声道:“这对父女做了什么事,竟然招惹了这帮小混混,怕是要倒大霉了。”
郑大山用力挣扎开他的手,怒气冲冲道:“我看你们今天是明摆着,想过来找茬。”
刀疤脸一听这话,火气更旺了握紧拳头就要朝郑大山砸去。
桃花见对方有三个人怕郑大山吃亏,赶忙阻拦,“这位大哥,可否让我看看你兄弟现在什么样了。”
刀疤脸看了她一眼,谅她也不敢耍什么花招。
“二子,你去串子家把串子给我带过来。”
少顷,二子背来个瘦高男人,这个男人面色惨白如一张白纸,额间不断渗出虚汗,整个人看上去有气无力的。
刀疤脸道:“你们现在也看见了,我兄弟人已经成这样了,现在你们说该怎么办,你们要是赔偿个百八十两,这件事就算了。要是没钱,你们把卤肉方子教出来也行。”
桃花冷哼,果然是云香楼找来的,为了他家的卤肉方子真是无所不为其及。
“先等等不急,我让我爹去请大夫了,一会就会回来,看看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导致你这位兄弟变成这样。”
刀疤脸脸色陡然一变,明显慌了,他怎么想到这个丫头居然会叫大夫过来。
“你这个死丫头,显然不相信本大爷的话,居然还敢去请大夫,我说是就是,容不得你给我往这耍花招。”
桃花寒着脸,“到底是不是,等大夫来了诊过脉,便知到底怎么回事。”
刀疤脸气的眼睛都要喷出火了,想动手打她不过围观的人太多了,他也不敢贸然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