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无名,是华夏2000多年前飞升仙界的修士,在仙界摸爬滚打多年,混得也算是小有名气。
这天在我得到一件极品开天仙器法宝的时候,被五名鬼族的修士追杀,误入了一个虚空门,身体被瞬间撕裂。
“哥,你在哪里?我好想你啊。”
“无名哥哥,无名哥哥。”
“夫君,不要啊。”
“哈哈,你跑不掉的,快点交出宝物,我可以把你炼化成傀儡,不会让你死的。”
“你们给我等着,我会回去的。”
随即我的脑海里就出现一幅惊天动地的画面,无数的星球开始演化生命,华夏中上古神兽纷纷原地飞升.....。
当我再次醒来的时候,我已经躺在地上,看着蔚蓝的天空,我发呆了许久,刚才那些声音是梦吗?
我好像还听到我道侣的声音,还有那几名鬼族修士的声音。
我使劲的拍了几下还有点昏沉的脑袋,一股熟悉又陌生的味道传进了我的鼻子里,一个疑问油然而生,“我难道回到地球了?”
但是这空气的味道又不怎么像地球啊,一股粉尘和不知名的味道,最重要的是还有一股刺鼻的酸臭味。
要知道,我怎么说也是一个上天入地,平时没啥事身上的衣服那可都是无风自动,飘然出尘的,要是凡人见了都不自觉顶礼膜拜的存在。
我不敢相信的抬起手闻了一下自己的胳肢窝,接着我就被这股酸臭味熏得连着干呕了几下。
“这是什么情况,我的衣服呢?”
随即想给自己打一道去尘诀,然后又是吃惊道:“我的灵力呢。”
我打量了一下四周,发现是在一个桥洞外面,周围像一个狗窝一样,各种破烂,锅碗瓢盆杂乱的摆在地上。
我正在疑惑的时候,就看到前面不远处五个身穿警服的人向我走来。
“等等”,我心中顿时疑惑起来,我怎么知道这些人是警察,也就是执法者的?难道我是魂穿回来华夏了?
我还没有想明白,那几个警察就看见了我,其中三名警察就快速的朝我冲了过来,我懵在原地,任凭他们把我按在地上。
顺势便把我的手扭到身后,膝盖顶在我的后背,嘴里大声喊着别动,别动,老实点。
我有点吃痛,赶紧叫道:
“我不动,大哥轻点轻点。”
话还没说完,我就被他们用手铐铐着,连拉带拽的押着我离开了这里。
其中一个年轻警察对着我的屁股就是一脚,怒声骂了一句:
“畜生。”
我一个踉跄,差点没站稳就要摔个狗啃泥,我扭头看了他一眼,冷冷的说了句:
“骂谁呢?”
“就骂你,怎么地?畜生,杀人强奸犯,我呸。”
年轻警察又骂了我一句,看他样子还想动手教育一下我。
我顿时也火冒三丈,很想动手,但是却没有灵力,一个凡人想徒手挣脱手铐,显然是行不通的。
零碎的记忆也告诉我,打警察是犯法的,罪还挺大,也很麻烦。
随即我快速的搜寻着原来这具身体倒霉主人的记忆,发现他,也就是现在的自己,最近并没有干什么丧尽天良的事情。
更别说什么强奸杀人了。
这时一名中年警察对那名年轻警察说:“小周,你怎么还改不了这个毛病?现在都提倡文明执法,你这是坏了纪律啊。”
“李队长,这根本不是人,我现在都忘不了那个女孩子的惨状。”
我一言不发,就这样一边跟着他们走,一边让自己的思维和这身体主人的记忆融合。
很快我就被押着上了路边的一辆警车,坐在后排的我目光呆滞的看着前面,一言不发。
原来我这身体的前主人是一个年轻的流浪汉,叫作狗子,当然这是他的外号,真名叫作白晓蓝,今年才19岁。
出生在华夏最南边的贫困山区中,那里的人很喜欢喝酒,不管男女老少,有时候一喝就是一整天。
他从小就在各种家暴中成长,让他性格也比较内向,甚至还自卑过很长一段时间,朋友也很少。
后来他初中没毕业就被迫辍学,跟随村里的长辈来到蓬城打工。
不用跟家人天天在一起相处,他也开始对生活和未来憧憬,三四年的打工生涯,虽然很累,但是也总比在家里强。
后面也认识了几个朋友,性格也变得开朗起来,正当他觉得一切都往好的方向发展的时候。
他却在外面流浪了一年多,直到今天他死去,我占据了他的身体。
而他的家人却从来没有找过他,因为在一年多前他被家人围殴打到晕倒在地上,后面估计是伤到大脑了,开始了流浪生活。
我好奇的搜索着他的记忆,很想知道是什么样的极品家人能把人殴打到疯掉。
顿时我就陷进了那年夜饭的回忆中。
一层三间毛坯房的平顶水泥砖房,窗户都是用猪饲料的袋子遮挡着,寒风吹得猪饲料的袋子咧咧作响,外面则是下着毛毛雨。
屋内一张圆桌上坐着六个人,一对中年夫妇,三名年轻男子,一个十四五岁的女孩。
一名皮肤黝黑的肥胖的中年妇女率先问道:
“狗子,你今年年初的时候工资就有3500一个月,今年怎么才给家寄4万块钱?你厂里不是包吃包住吗?”
中年妇女语气转冷,
“我可听说你礼拜天和节假日放假还出去兼职,你的钱花去哪里了?”
这时一个唯唯诺诺的年轻人低声说道:
“妈,我谈,谈了个女朋友,我想自己留点钱。”
肥胖妇女听到这句话,顿时火冒三丈,杀猪般叫道:
“你谈什么女朋友?你两个哥哥都还没讨老婆,眼看他们就快三十了,你才十八不到,你是赶着去投胎吗?”
这时旁边正在喝酒的一个颧骨突出的黑瘦男子猛的把酒杯放了下来,站起身来,一巴掌就抽向了这个年轻人。
让他嘴里还没来得及咽下去的饭菜都被扇了出来。
这个被打的年轻人正是我,不过不是现在的我。
我呆呆的端着碗筷,任凭豆大的泪珠滴落在手中的碗里,然后就是鼻子一热,鼻血也顺着下巴流进了碗里。
这一切在他们看来就是很平常的事情,中年妇女又叫嚷着:
“你还哭?家里死人了啊?没本事还哭?”
一家人就这样看着我哭泣,这时坐在我对面已经满眼是泪花的女孩,也就是我的妹妹小心翼翼的给我递来几张纸巾。
可是还没递到我面前就被另外一个肥胖满脸是油的年轻男子抢走,这人和刚才打我的那个人分别是我的大哥和二哥。
“你给他纸巾干嘛?让他流血流死算了,纸巾不要钱啊?”
我拿袖子擦了擦鼻子,看着眼前这一桌人。
正在闷声低头喝酒的是我的父亲。
恶毒的骂着我的人是我的母亲,还有两个哥哥也用吃人的目光看着我。
一边低声抽泣的是我唯一的妹妹。
也许我死了,这个家也只要妹妹会为了我难过,我的父亲是个软懦的庄稼汉,从我记事起都不敢在母亲面前多说一句话。
两个哥哥初中没毕业就因为打架被学校开除了,十多年过去,也没有赚到一分钱回家,家里都穷到揭不开锅了,依然是整天混吃等死。
要不是自己十三四岁就去打工几年存钱盖房子,家里的土房也许早就塌了。
但是原本可以盖两层楼的钱,也被两个哥哥败得七七八八,最后只盖了三间一层的平房,窗户都没钱装了,
大门还是用废弃木板挡着,寒风呼呼的灌进来。
但是也比不了这几个人让我的心寒。
这时坐在对面的妹妹看到我还没有止住的鼻血忍不住哭出了声。
坐在旁边的大哥使劲的推了她一把,让她跌坐在冰冷的水泥地上,大声骂道,
“家里死人了啊?大过年的,哭什么哭?好运气都被你哭没了。”
我看着这一切,心如死灰,积攒多年的的怒气突然爆发出来,任凭鼻血还在流,走过去拉起坐在地上哭泣的妹妹。
我充满怒气的眼神扫视着众人说道:“这个家,我以后不会再回来了。”
“还有,我要带走妹妹。”
两个哥哥听到这里顿时火冒三丈,因为他们已经答应了隔壁村一个快四十的光棍,等妹妹初中毕业就把她嫁过去。
2011年村里彩礼普遍才一两万,那个光棍却看见妹妹长得漂亮乖巧,答应给肥婆七万块,所以肥婆和肥猪瘦狗听到我说带走妹妹反应才那么大。
这三个名字是我刚给他们起的,因为他们不配让我叫母亲和哥哥,甚至叫名字我都觉得恶心。
随即肥猪和瘦狗就冲上来跟我扭打在一起,我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把我放倒在地后对着我就是一顿拳打脚踢。
妹妹拉着肥猪的脚哭着叫道:“不要打了,我求求你们不要打了。”
任凭妹妹哭到声音嘶哑,他们都没有住手,我也只能抱着头,无法反抗。
肥猪估计是见不解气,想去拿木棍,但是脚被妹妹抓住,他怒骂了句:
“滚。”
便把妹妹踢到一边。
见妹妹还想扑上来,坐在一边看的庄稼汉赶紧拉住妹妹,无奈的劝道:
“你不要管,等下他们会把你打死的。”
妹妹挣扎着,哭到撕心裂肺,然后就晕了过去。
我看见这一幕,顿时站起身来,抓着瘦狗的衣领跟他扭打在一起。
后面只听到咚的一声,我顿时感觉头晕眼花,一股暖流从我后背流了下去。
等我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在隔壁县城的一个烂尾楼里了。
后面的事情就是浑浑噩噩的了,我凭着断断续续的记忆和时好时坏的脑子用了快一年的时间走到了以前打工的地方。
也许脑子里只想再看看自己的初恋,但是当我再出现在她眼前的时候,她貌似已经不认识我了,跟一个三十多的男人手拉手,有说有笑的。
就在这时候刚才踢我一脚的年轻警察使劲的推了推我,“你在想什么呢?快下车,我们到了。”
我没有理睬他,心里想着,现在是2013年,还分公元前后,我离开地球好像也才两千多年。
但是我在仙界已经混了几万年了,两个地方的时间流逝速度相差也太大了吧。
年轻警察见我不为所动,随即扬起手作势就要教育一下我。
我见状忙叫道:“别,别,别,我这就下车。”
我下车后就听到开车那个警察抱怨道:“真他妈的臭,等下还要去洗车才行。”
别说他了,我现在闻到自己身上的这股味道,也是想吐。
精神病的世界,真的无法理解,可以这么久不洗澡的吗?
“可以让我去洗个澡吗?太上头了。”
我问了一句旁边的年轻警察。
“想洗澡,放心,在你吃花生米之前,我们出于人道主义,会让你穿干净衣服,洗干净身体的。”
吃花生米,我是知道的,就是死刑,不会这么倒霉吧?刚来就摊上这种事。
我被带进了公安局的审讯室,那名年轻警察递给我一张纸,指了指第一行的空白处,没好气的说了句:
“会写字吧?把你的名字写在这里。”
我看了看这张纸的抬头处写着蓬城市华龙公安分局传唤证,我的前世记忆加上现在的记忆都不知道这是什么。
万一签了名字就拉我去吃花生米,那不就死得太冤枉了?
这时那个李队长走了进来,见我看着传唤证发呆笑着说:
“小伙子,放心,现在你还只是嫌疑人,还没定罪,我们带你回来也只是问你一些问题,如果你没有犯罪的话,我们也会放了你的。”
我抬头看了看这名笑容可掬的李队长,便拿起笔,刚写了一笔无名的无字。
随即想到现在我叫白晓蓝,便改了一下笔画,写下白晓蓝几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