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不是说君子远庖厨么?我不会下厨有什么奇怪的?你瞧瞧在场的这些人,有几个真正会下厨的?”
在风露面前,元修自是不会承认自己比不过祁玥,只好这般回答。
风露听罢眉毛轻挑,用审视的目光打量元修,半晌,才轻飘飘吐出一句话,“你也算得上是君子?拜托你别侮辱‘君子’两个字了!”
元修一听,脸立刻一黑,磨了磨牙道:“我才不稀罕当什么君子呢!少给我提这两个字!”
“真是好笑,刚刚是谁先提的?五殿下,您的忘性还真不是一般的大!”
风露一向以“毒舌”著称,和元修吵吵闹闹,活像一对欢喜冤家,这样的相处模式持续了许多年,大概是游戏人间久了,两人终于有了安定之心。
元修倒是个看得开的,知道自己和叶薰浅不会有什么结果,故而选择了相忘江湖。
叶薰浅心安理得地享受着某世子细致入微的服务,祁世子人生中第一份爱心便当的味道说不上有多美味,但是凝聚了浓浓的关心和爱意,叶薰浅吃得十分开心,山珍海味吃习惯了,偶尔粗茶淡饭也不错。
“祁玥,你也吃!”
叶薰浅怕祁玥肚子饿,舀了一勺饭送到他唇边,喂给他,看着他十分配合地吃下,她嘴角笑意更深,只是他们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在无意间成为众人眼中的焦点!
好在这一次参加观礼的人不似普通宴会那般素质良莠不齐爱八卦,这会儿即使是看到了也不会多说什么,至多会在离开后象征性说几句,无关褒贬。
像叶薰浅和祁玥这样身份的人,天生就处在舆论中心,因此并不是特别在意什么,只是在美好的午膳时间里时不时感受到来自不远处的一记怨恨眼神,叶薰浅觉得很不舒服,扭头看了一眼,正好与杜若的眼神在空中相触,她笑容顿时一敛,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冷然。
“薰浅,多吃点儿,闺女儿才会长大!”
祁玥见叶薰浅吃饭的速度减慢,连忙提醒,这食盒里的便当是双人份的,祁玥一开始就没打算和她分两份吃!
“嗯,你也是!”
叶薰浅点了点头,随口回了一句,祁玥皱了皱眉,幽怨无比道:“薰浅,本世子已经长得够大了,怎么能和闺女儿一样呢?”
他饭量小,吃得不多,但是这并没有影响他袖长若竹的身材,一如既往地吸引着众人的眼球。
“都瘦了一圈,得补补!”
叶薰浅将手中的食盒放下,缓缓抬起手臂,抚上祁玥宛若冠玉的侧颜,仔细瞧了瞧,得出这样一个结论。
“薰浅,脸瘦了没关系,只要本世子的小祁玥没瘦下来就好了。”
叶薰浅:“……”
话说祁世子您能不能不要每天都把这档子事儿挂在心上啊?
此时此刻,祁玥心里正仔细计算着离他家闺女虚岁满三个月还有多少天,见身旁的女子玉颜绯红,他墨眸里盛满了斑斓星光!
“你可以考虑给你家小祁玥减肥!”
叶薰浅毫不客气地吐槽,她总算是知道了,这个男人不能宠,一宠尾巴就会翘上天!
“那怎么行呢?会让你少很多快乐的!”
祁世子充分发挥不要脸的优良品质,两人靠得极近,连吃饭都用同一个食盒同一副碗筷,说话时轻言轻语,这才避免了被旁人听到那令人面红耳赤的谈话内容!
“祁世子,你需要抹一抹消肿止痛的药膏了!”
叶薰浅动作优雅地将食盒放在旁边的小几案上,紧接着捧起茶水润喉,眸光淡淡地掠过祁玥腹部已下的位置,不动声色地说。
“药膏太贵了,本世子舍不得花钱!”祁玥眉眼含笑,见招拆招,他难得见到他家薰浅如此可爱地和他谈论这种事情。
饶是叶薰浅早已知晓身边这个男人是什么德行,此时心里也不由得暗骂某人无耻,他舍不得花钱?简直是睁眼说瞎话见鬼去!
不过,这一次她是存心要和祁玥唱反调,只见那面色红润的女子弯眉一笑,“我只不过是担心太肿了,把亵裤给撑坏了。”
祁玥顿时嘴角抽搐,脑海中不自觉地闪过一幅小丁丁撑坏亵裤的画面,怎么想怎么觉得不可思议!
“祁世子,你知不知道你的一件亵裤有多贵?到时候裤裆破了个洞整件亵裤就报废了!”
叶薰浅咬了咬唇,一边把玩着自己的指甲一边笑眯眯地说,若是换作平时,打死她也说不出这么无耻的话!
“薰浅,俗话说新三年旧三年,缝缝补补又三年,本世子有齐都第一铁公鸡之美誉,断然不会如此轻易丢弃一件亵裤的,你说是不是?”
祁玥伸出手,在叶薰浅的后脑勺上轻轻一抚,身体稍微倾斜,性感的薄唇恰好触及叶薰浅的头部,两人靠得极近,此番“针锋相对”的话实际上也只有他们两个能听到!
“缝缝补补?我可不会做这样的活计,不知道你想让谁给你缝缝补补?”
叶薰浅轻哼了一声,她对刺绣并不陌生,只是让她给身旁这个男人缝补破洞的亵裤,她自认为目前不可能,而亵裤对祁玥来说属于私密的物件,以这个男人令人发指的洁癖程度估计也是不会假手于人的,难道说他会自己缝缝补补?
祁玥没想到自己爱极了的女子这般伶牙俐齿,这会儿连他都有些招架不住了,他霸道无比地将她搂在怀里,宽大的衣袍遮挡出众人的视线,让旁人无法瞧见她胸部以下腰部以上的风景。
他让她靠在他怀里,狭长的凤眸眯了眯,他低下头,轻咬她敏感的耳垂,情人般的低语传入她耳廓,“薰浅,你不说还好,你这么一说我倒真觉得亵裤要被撑坏了,你说该怎么办呢……?”
男人蛊惑般的语言,像是一句魔咒,在她脑海中回荡数次,令她身体僵了僵,他手臂稍微使力,她轻柔曼妙的身体倒在了他的腿上,叶薰浅想要立刻起身,脱离他的怀抱,然而,他又怎会让她得逞?
“祁玥,这里是校场,你给我收敛着点儿,不要到处乱发情!”
叶薰浅黑着一张脸,感受到周围之人不断投来的暧昧眼神,她就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一般急得团团转,而且心虚得厉害,可祁玥却依旧从容不迫,云淡风轻得像是世外的谪仙,不染尘俗!
“薰浅,照你这么说,等回了东苑关起门来就可以不用收敛对不对?”
叶薰浅:“……”
无耻的臭男人,怎么能如此见缝插针,挑她的语病?
忽而锣声响起,将所有人的注意力吸引过去,众人方才明白,下午的校场比试即将开始,几乎是所有人,在此时都不约而同停止了各种各样的讨论,全神贯注地朝着校场方向看去。
沙盘推演与实战演练,是各大家族参与程度最高的项目,也可以通过这样的演练对比各大家族的实力,众人自是十分欢喜能有这样的机会好好见识见识,虽说齐都各大世家平日里也少不了切磋,但是那些都是私下的,不会摆到台面上来,自然也算不得数!
“祁玥,祁王府有参与沙盘推演吗?”
叶薰浅脸颊上的红晕尚未完全消退,见祁玥眼里的促狭不减半分,她连忙转移话题,生怕这个男人说出什么更羞人的话或是做出更让人面红耳赤的举动来。
以她对他的了解来看,他什么无耻的事情都做得出来,老头顶上拔毛当适可而止,万一他让她躺在他腿上替他解决那不听话的祁小二,那她面子里子岂不是要丢光光?
“当然没有了!”
对祁世子而言,一心两用着实没什么难度,他在重要的事情上一向低调,不喜与人攀比,更不想让人有机会探知祁王府真正的实力,又没人规定祁王府必须参加沙盘推演,他也犯不着自己给自己找事儿做!
而且现在,他对那即将进行的沙盘推演一点兴趣都没有,看着观台上的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前方的沙盘上,他眼睑一低,眸光恰好掠过叶薰浅伏在他大腿上的醉人容颜,多日不曾与她亲密过的身体无比敏感,那一团炽热的火怎么都无法消散!
他右手手指轻轻地捏了捏她的小耳朵,用仅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道:“薰浅,帮我!”
叶薰浅:“……”
帮他?某世子妃差点吐血,他也不看这里是哪里,平日只有他们两个人时她尚且做不到坦然,更别说是现在,不知为何,她总觉得有很多人在盯着她看!
“祁玥,你别闹了……”
叶薰浅作势欲起身,奈何祁玥的臂力将她如此禁锢,令她根本无法拒绝。
“没闹……难受……”
他的确难受,难受得快要死掉了,偏偏她什么都不要做,就能轻而易举地将他撩拨得不要不要的!
祁玥有些含糊地说,至于哪里难受,他相信她能感觉得到!
“别人会看到……”
叶薰浅面露为难之色,一双会说话的眼睛此时更是写满了别扭,吞吞吐吐地回答,虽然她发现此时所有人关注的焦点都在校场上,可是……这么多人……只要一想到那样的画面,她就恨不得地上有个小洞让她钻进去!
“别人都在看沙盘推演,不会看到的。”
饶是此刻,祁世子依旧能够保持冷静,并进行理智的分析,这样强大的意志力果真不是什么人都能拥有的。
他宽大的衣袍几乎将她半个身体都包裹其中,哪怕是别人都将目光凝聚在他和薰浅身上,也不可能看出什么来,他的薰浅真是太杞人忧天了!
“薰浅,万一要是弄坏了到时候本世子看大夫花银子你可别心疼……”
男子邪肆而性感的话音落下,叶薰浅几乎落荒而逃,娇声怒道:“祁玥,你快放开我!”
平时只有他们两人在房间里也就算了,现在,她才不要在大庭广众之下做那事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