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玥,你这么霸道专制,舍得女儿跟我姓?”
叶薰浅嘴角上扬,不得不说,她在听到祁玥这么说时心里是高兴的,只不过……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祁王府的子嗣也不多,就嫡系来说,祁玥这一辈就只有他一个,而祁玥的父辈也就两人,一个是祁玥的父王祁诩,还有一个便是祁玥的亲姑姑祁筱。
他们现在已经有了一个孩子,但是与齐都别的名门望族人丁兴旺相比,祁王府着实有些冷清。
不过,凡事有利必有弊,祁王府的人的确是少了些,但是兄弟相残的戏码不会在祁王府上演,这不得不说是一种幸运。
“不管是姓祁还是姓叶,都是我们的孩子。”
祁玥并不是特别在意这个姓氏问题,在他眼里,只要是她给他生的,他都喜欢到骨子里。
“你就这么笃定是女儿?万一……”
叶薰浅见祁玥语气真诚,这会儿和她讨论将来女儿姓氏问题讨论得津津有味,心里不由得有些紧张,毕竟她的肚子月份还小,即使是医术高明的大夫也没有办法通过号脉查出,哪怕是在现代,怀孕这么短时间也没有办法做B超判断胎儿性别。
“没有万一,就是女儿。”祁玥打断叶薰浅的话,笃定一般说道。
如此肯定的语气,配上一本正经的表情,让皇后哭笑不得,她端起一旁的水杯,轻抿了一口后,才徐徐道:“你怎么知道一定是女儿?”
“本世子喜欢女儿。”
祁玥眸光温柔地看着叶薰浅的肚子,直白无比地表达自己的喜欢,见叶薰浅被他看得有些不好意思,他眼神依旧,轻轻地搂她入怀,小声道:“薰浅,怀孕一定很辛苦,生孩子更像是在鬼门关走一趟,等我们的女儿出生后,我们以后再也不生了。”
此话一出,皇后瞬间笑了,她这侄子还真是“可爱”得紧,若不是和浅浅在一起,他就是死都不会说出这等“幼稚”的话!
叶薰浅静静地靠在祁玥怀里,他的怀抱总是如此温暖,他看着她时的目光永远充满疼惜,如同一张细密的网,将她包裹其中,永远无法离开他的世界。
她喜欢这样的感觉,喜欢和他在一起时的温馨与恬淡,不论沧海桑田,他对她的心意始终不变,一如往昔。
几人在长宁宫里闲聊数语,其乐融融,而长宁宫外十分热闹,大概是今晚齐皇宴请众大臣给拓跋烈和元媛饯行的缘故,不但大臣们参加,而且,但凡是齐都城里能排的上号的贵族也派了代表参加。
值得注意的是,刚刚从云疆归来的太师府嫡女杜若陪着巫王后一同出席,和她们同行的还有杜太师及其高徒舒明澈。
这样的宴会,齐皇一般会在最后才出现,以彰显其身份高贵,这一点,众人皆知,并选择了默认。
“姑姑,一会儿您和皇上一同参加么?”
叶薰浅被祁玥搂在怀里,不知是想到了什么,她悄然抬眸,看向皇后,声音平淡无奇。
“嗯。”
皇后点了点头,她和齐皇虽说没什么夫妻之情,但是在明面上不能失了礼数,若是不一同出席宴会难免会引起有心人的猜测,若是传出大齐帝后表面相敬如宾实则貌合神离的言论,会有损皇家颜面。
只要她一天坐着皇后的位置,她便不会允许这种流言的产生。
“既是这样,那本世子带薰浅先出去透透气儿。”
祁玥面色如常,没有感到半点意外,得到皇后的准许后,方才牵着叶薰浅的手朝着长宁宫大门的方向走去,现在离宴会开始没有多少时间了,如果他猜得没错的话,齐皇应该已经在来的路上了,他和薰浅若是还杵在长宁宫,待会儿和齐皇在这里碰面未免有些不妥。
他心爱的薰浅还处于怀孕初期,情绪不宜波动过大,看到齐皇必定会影响心情,但凡是让她不开心的人和事,他都尽最大的努力将其扼杀在摇篮里,至于宴会上……齐皇出席是必然的,只不过出席的人很多,齐皇未必会注意到他们,因为今晚的主角,是拓跋烈一家四口。
皇后看着祁玥搀扶叶薰浅离开的背影,心中顿感温暖,这样充满温馨与幸福的画面,想必她那九泉之下的哥哥和嫂嫂见了也会欣慰吧!
直至叶薰浅和祁玥的背影消失在视野中,皇后才收回眼神,扫了一眼身旁随侍的宫女,语气淡淡道:“替本宫更衣。”
“是。”
宫女屈膝应下,搀扶着皇后往卧室中走去,今晚的宴会十分重要,身为大齐皇后,自然要端庄优雅,免得落人口实。
叶薰浅和祁玥离开长宁宫后,两人摒弃了熙熙攘攘的大道,心照不宣地选择了走小路。
皇宫里大大小小的路径,祁玥和叶薰浅都不会感到陌生,因为他们小时候都有在长宁宫住过一段时间。
漫步在幽径小道上,不过是因为小道上行人稀少,可以避免见到一些不必要的人,免得坏了心情。
“薰浅,若是肚子饿了,一定要说,可不能饿着我们的女儿。”
祁玥眸光柔和无比,如同月华般落在她美丽的容颜上,透着关心与爱意,包裹在她周围,让她觉得自己周围满是幸福。
“哪儿有那么快就饿的?我们不是在祁王府刚吃过饭才进宫的么?”
叶薰浅拍了拍祁玥的手背,嘴上虽然这么说,可心里还是十分欢喜的,祁玥嘴角勾了勾,劝道:“你现在和以前不同,饿得快,我给你准备了你喜欢吃的核桃仁。”
听药老说,核桃仁营养丰富,适合给薰浅当零食吃,所以今天出门前他还不忘给她剥了一小罐。
叶薰浅顿了顿脚步,果真看到他手上托着个青花瓷罐,是她所熟悉的样式,五年前他刚认识她时,便每日剥一罐松子给她吃,很有恒心和毅力,她怕是永远都不会忘记。
这些曾经的美好,虽未提起,却深藏心底。
叶薰浅不想辜负祁玥的好意,见路旁有个石凳,便准备坐下来尝尝他亲手剥的核桃,不料祁玥好像发现了她的意图似的,抢在她前面落座。
“祁玥,你怎么能抢我的石凳?”
叶薰浅眉毛一挑,凤眸里闪过一丝淡淡的恼意,要知道这里的石凳只有一个……
难不成让他一个大男人坐着,而她站着?
“过来。”
祁玥并没有在第一时间解释,而是朝着自己心爱之人招了招手,叶薰浅鬼斧神差般走了过去,来到他面前,等待他的下文。
不等她有任何动作,他握着她手腕的手突然发力,猝不及防之下她顺势倒在了他怀里,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叶薰浅无所适从,本想挣脱他的怀抱,却不料被他抱得更紧了。
“薰浅,这石凳是用大理石打造的,傍晚有些凉,而且硬邦邦的,你坐着肯定不舒服,不如坐在我腿上好了。”
叶薰浅:“……”
“你可真是会替我着想!”
须臾,某世子妃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凤眸眯了眯,朝心爱之人飞去一记凌厉的眼刀子,无声地诉说着她心中强烈的不满。
祁世子粲然一笑,轻柔地抚摸着叶薰浅的墨发,丝毫不觉得自己这么做有何不妥,他注视着她美丽的容颜,勾唇道:“嗯,你知道就好。”
话音刚落,叶薰浅便感觉到一个温暖与湿润的触感袭上自己的双唇,酥酥麻麻,这种熟悉又陌生的感觉荡漾在心间,本想离开他的怀抱,奈何身体被他禁锢着,根本无法移动分毫。
远远看去,他们的身后是一片花丛,他坐在狭窄的石凳上,而她坐在他腿上,纤纤玉臂勾着他的脖子,两人忘情拥吻的画面唯美而宁静,让人不忍心发出一丝声响,以免惊扰了这样美好的瞬间。
然而,偏偏有些人不安现状!
叶薰浅被祁玥吻得七荤八素,压根儿没有注意到在面前这条阡陌小道的一端,杜若、巫王后、杜太师、舒明澈正陪着舒太妃徐徐走来。
祁玥眼角余光早已发现了那一行人的存在,但却无动于衷、我行我素,继续和心爱之人做着自己爱做的事情。
叶薰浅在齐都是数一数二的大美人,而祁玥更是风华绝代,就是想不认识都难!
这样的画面,落在舒太妃眼中,她皱了皱眉,却没有发表什么看法,舒明澈亦然。
杜若很有自知之明,知道他们五人之中就属她年纪最小资历最浅,因此同样选择了沉默。
杜太师前阵子为杜若在龙虎山上遇险的事情找叶薰浅理论却被将了一军的事情而恼恨着,此时不会放过这样一个抹黑叶薰浅的机会,再说了,他和舒太妃平辈相交,说出来的话自然比杜若有分量许多。
“太妃,老臣许久不曾陪太妃逛花园,没想到宫里的风气与过去相比,变了许多呢!”
杜太师没有指名道姓说祁玥和叶薰浅,但一字一句都针对他们,任谁都看得出来。
“想当年我们还年轻时,和喜欢的人牵牵手都会脸红,万万做不出这等有伤风化的事情。”
巫王后轻拍杜若的手,无声地传递力量,她知道杜若身为晚辈,有些话不能随便说,免得在舒太妃面前落下不好的印象,而她不同,她是巫族王后,即使是舒太妃也不能对她无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