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朝堂震惊。
众臣议论纷纷,京兆尹郭大人三年来的政绩,有目共睹,如今正值壮年,竟然请求辞官,一时间众说纷纭,一石激起千层浪。
要知道,这个时代,学而优则仕,十年寒窗苦读一朝金榜题名时,能够有今天是多么不容易,郭大人自动请辞,无异于自毁前程!
齐皇神色微变,在今日早朝之前,他有想过无数种可能会发生的情况,却独独没有想到这一种。
过了好一会儿,大殿上的讨论声才渐渐小了下来,群臣立于原地,静静地等待着齐皇的决定,圣云殿上鸦雀无声,落针可闻,连平日里吊儿郎当的元修都缄默不语了。
半刻钟的时间,漫长如夜,京兆尹伏跪地上,不敢有丝毫动弹。
夏日清晨,凉风自来,齐皇黑眸如墨,良久方才开口,“准!”
仅仅一字,重如千钧。
“谢皇上。”郭大人额上已然沁出了些许冷汗,声音微颤着谢恩。
“皇上,郭大人辞官,京兆尹一职空缺,何人暂代?”
杜太师一听到齐皇准了,立刻站了出来,言辞切切地问。
俗话说得好,国不可一日无君,同样,帝京齐都不能没有京兆尹,必须尽快补上才是。
“修儿。”
齐皇看了一眼元修,朝堂之上的他,风流邪肆之气减之一份,庄重沉稳之气增之一分,“郭大人辞官,京兆尹一职由你暂代,务必查出行刺翰儿和火烧天顺赌坊的幕后黑手!”
“儿臣领旨。”元修走了出来,心中一叹,在这个节骨眼儿上,京兆尹这一职位可是个烫手的山芋,郭子云主动请辞,无异于保住了自己一条命,天顺赌坊和四哥遇刺一事都不简单……
“退朝!”
不待群臣提出任何意见,齐皇沉声一喝,在太监的搀扶下起身,离开圣云殿,文武百官再次山呼万岁,恭送齐皇离开。
元修在众臣眼中一直是闲散皇子风流无匹的形象,给人以一种办事不靠谱的感觉,因此,齐皇将京兆尹一职给了他,让很多大臣感到十分意外,这会儿都贺喜来了。
郭大人起身,暗暗为自己捏了一把汗,简单地和元修说了几句话,大概是关于交接的事情,之后便径自离开了朝堂。
元修伸手不打笑脸人,众臣的恭喜道贺,他一一受了,散朝后,他独自一人走出皇宫,向翰王府的方向走去,想到昨晚发生的这两件事,顿感头疼。
与齐都城中满城风雨人人自危不同,祁王府的清莲小筑里,茶香袅袅,写意至极。
祁玥从密室中走出,青泉急忙上前关切询问,“世子,您没事吧?”
“雾雨神针,是七大高手之一雨雾的成名绝技。”
“那世子可有大碍?”青泉一听,心中更加担心了,世子本就旧伤未愈,结果为了郡主又用了武功,现在指不定新伤加旧伤,弄不好还会提前病发。
“那人的雾雨神针还没练到家。”
祁玥神色淡淡,昨夜若是跻身七大高手之一的雨雾亲自出手,薰浅必死无疑,好在……想到这,祁玥神色有些落寞,她竟然丢下了他……
从昨晚回到祁王府后他便进入了密室疗伤,至今方才出关,这会儿一边洗手一边问道:“朝中可有什么动静?”
“如世子所想,郭大人自动请辞,齐皇准了。”
“嗯。”祁玥嘴角轻轻一翘,坐了下来,却发现对面的位置没了她的身影,黑眸一暗,半晌,才开口问道:“昨晚……薰浅有来过吗?”
虽然,他很不想让别人知道,他对那个女子的在乎,但这些面子上的东西,终究抵不过心底的那份思念。
“没有。”青泉看着祁玥那看似淡然的面容,心疼极了。
世子密室疗伤,他在门外待了一夜,若是郡主踏足清莲小筑,他必定会察觉,可是,等了一晚,终究没有等到她的身影。
“哦。”祁玥声音低低的,神情上有说不出的失落,他修长的手指握着玉筷,静静吃饭,可对面那个喜欢将美食一扫而空的女子却已不在,想到这,他觉得平日里喜欢的美食,顿时味同嚼蜡。
祁玥看了一眼前方几案上的一大盘核桃,忽然问道:“核桃仁给薰浅送过去了吗?”
那可是他昨天亲手剥了一个时辰的成果!
“已经送去贤王府了。”青泉知道祁玥的心思,对给叶薰浅送核桃的事情分外上心,不敢有丝毫怠慢。
“那薰浅看起来气色好吗?”祁玥一听,迫不及待地问,急切地想要从青泉口中知道叶薰浅的消息,这一瞬,恐怕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语速和平时相比,快了一拍。
“咳咳……”
青泉轻咳了几声,看着祁玥,缓缓道:“属下没见到郡主……”
“本世子不是说了,一定要亲自交给薰浅的吗?”祁玥没有从青泉口中问到自己想要的消息,声调陡然一扬,蕴藏着深沉的愠怒。
青泉在他身边多年,见他已经有生气的前兆了,立刻出声解释,“琼华说郡主昨晚三更天才回到王府,还未起床,所以属下才让琼华转交了。”
说到后面,他的声音越来越小,还隐含一丝幽怨,偷偷地看着祁玥,那眼神就好像在说:郡主歇着,属下总不能让非要让郡主起床亲自收下核桃仁吧……就算属下要这样做,世子您舍得吗?
“三更天!”祁玥听到这三个字,黑曜石般的眸子里暗藏危险,恨不得直接在元翰身上再戳上十个洞,最好能让他一命呜呼才好!
他为了救薰浅受伤,薰浅连看都没看他一眼,却陪着元翰到三更天!
虽说元翰受伤是因为薰浅,不过,父债子还,有什么大不了的!
“世子,您别生气呀,气坏了身体郡主也不知道。”
“青泉,你想去炼狱是不是?”祁玥眉毛陡然一扬,目光森森地打量着青泉,沉声道。
听到祁玥这句话,青泉只觉得后背拔凉拔凉的,想到炼狱的恐怖,脑袋如同拨浪鼓般摇来摇去,都快把祁玥的眼神给晃花了,只听祁玥兀自解释:“本世子是生气,薰浅竟然不顾自己身体虚弱,去照顾元翰那个皮糙肉厚的老牛!”
青泉,“……”
世子,话说真的是这样么?您真的没吃醋?真的一点儿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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