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松子也收了,话也说得差不多了,青泉回祁王府复命,叶薰浅抱着怀里的那罐松子,心里暖洋洋的,路过叶怜香身边时,她视若无睹,叶怜香顿时炸毛了,“叶薰浅,你别太得意!”
“祁世子不过是给你点甜头尝尝,好让你爱上他,到时候他再狠狠地抛弃你,你以为他真的会喜欢你吗?”叶怜香眼里满是不甘,凭什么她的宫铃被盗,下落不明,前途一片黑暗,可叶薰浅却能得到祁世子另眼相待?
叶薰浅连看都懒得看她一眼,神情傲慢地唤了声“琼华”。
“奴婢在。”
“刚刚二小姐的话可是听清楚了?”
琼华毕恭毕敬,答曰:“一字不落。”
“赶明儿替本郡主去祁王府问问祁世子,是不是如二小姐所说的这般。”叶薰浅笑容明媚,可说出来的话却泛着丝丝寒意,“如若二小姐只是信口雌黄,败坏祁世子的名声,那……”
叶怜香气得嘴唇发紫,跺了跺脚,这叶薰浅十年里不愠不火的,怎么进了棺材就性情大变呢?这张嘴真是该死的厉害!
怒意袭卷而来,淹没了她的理智,叶怜香从小任性骄纵,哪里受过这等委屈,越看叶薰浅那张脸越是恨得牙痒痒,抬手就准备给叶薰浅一个耳光,以报当日之仇,结果手还未落下,就被琼华给钳制住了手腕,无法动弹。
“你……你……大胆贱婢,竟敢……”叶怜香拼命想要挣脱,奈何琼华的手就跟铁箍似的。
“我以为你这几天变聪明了呢!原来还这么愚蠢!”叶薰浅玉指纤纤,捏住了她下巴,一字一句,“顺便告诉你,昨天六公主一不小心从台阶上摔下来,原本脱臼的腿,骨折了。”
叶怜香,“……”
“是你……一定是你……”叶怜香激动地说,因为这件事,昨天她还和母妃进宫去看望表姐,太医说险些就再也站不起来了。
叶薰浅松开叶怜香,根本不想再跟她废话,抱着祁玥送给她的松子,向浅阁走去,身后还传来叶怜香歇斯底里的声音,“叶薰浅,你给我等着,我一定会告诉淑妃娘娘和表姐的!”
那抹湖蓝色的身影径直前行,丝毫没有因为叶怜香的“警告”而受到半点影响。
“郡主,您一点都不担心吗?”琼华跟在叶薰浅身边,低声询问。
“有什么好担心的!元毓那是咎由自取,动用皇室隐卫,在路上拦截我,若不是祁玥提前得到消息,派青泉过来接我,那一早恐怕免不了一场恶战。”
她眸光悄无声息落在松子罐上,顿了顿,继续道:“祁玥不过是小惩大诫罢了,况且,凭他的手段,怎会给人留下把柄?一个叶怜香翻不出什么浪来!”
叶薰浅打开盖子,不知是想到了什么,随便寻了个理由支开琼华,四下无人,她纤纤细指伸进罐子里,轻车熟路地在里边掏出了一张小纸条,中指轻轻弹了弹,使纸条上沾染的松子屑簌簌而落。
“薰浅,傍晚酉时,我在洛河边等你。”
寥寥数语,却写得分外认真,叶薰浅抿唇一笑,见琼华从外边走来,连忙将小纸条藏入袖中。
“郡主,三皇子来访,见还是不见?”
叶薰浅柳叶眉一挑,这段时间她没少研究过皇室的人,三皇子元洵,和六公主元毓一母所出,如今来贤王府,怕是兴师问罪来了吧?
“见!怎么不见!”叶薰浅果断地回答,元毓昨天从摔下台阶,恐怕到现在都弄不清楚是何人所为,这位三皇子倒是敏锐,竟然这么快就想到了她头上!
不过,他应该也只是猜测而已,如今来贤王府一探虚实。
贤王府会客厅中,叶薰浅在琼华的陪同下款款而来,元洵坐在圈椅上,左手边的几案上立着一盏茶,他左手捏着杯盖,轻轻拨动茶梗,写意而闲适,天青色的蟒袍穿在他身上,衬出他颀长的身形,眼角的余光轻轻柔柔地落在了门口处那双茶白色的绣花鞋上,方才抬起头,“浅浅,好久不见。”
叶薰浅目光胶着在他那张俊逸非凡的脸庞上,英气逼人的五官精致而立体,清朗的眉,挺直的鼻梁,还有不染而朱的双唇,组合在一起,分外协调。
在见到元洵之前,她有想过无数种见面时的情景,独独没有想到会是这般……
他看着她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个多年的老朋友,那清澈而柔和的眸光,仿佛穿透岁月的重重雾霭,看清一个人的前世今生。
“三皇子。”叶薰浅压下心中涌起的丝丝波动,在离元洵三尺距离的时候停下,简简单单地回了一声。
男子心中所有的激动在这一刻被叶薰浅这声平平淡淡的“三皇子”击碎了,他心中一苦,他知道是她……当他远在千里之外,得知她宫门坠马、伤了元毓时,他就知道是她了……然而,再见面,相逢不识……
“郡主。”元洵收起了脸上的情绪,凝视着她端丽的面容,点了点头。
叶薰浅落座,就坐在元洵的对面,据琼华所言,这位三皇子不简单,她绝对不能因为他那一声“浅浅”而掉以轻心,说不定那只是他的试探。
“三殿下要见我?”叶薰浅漫不经心地喝茶,润了润嗓子。
“嗯,早有拜访之意。”
元洵供认不讳,叶薰浅敛下眸子里的讶异,想到了昨日元毓摔下台阶的事情,她唇角勾起一丝笑意,“六公主被本郡主的马儿惊到,脚踝脱臼了,昨儿又一不小心摔下台阶,骨折了,三殿下在这个节骨眼儿上来拜访,还真是让我感到意外呢!”
弦外之音:没好事!
“毓儿那是咎由自取,怨不得别人。”元洵不假思索,凝神道。
这倒是让叶薰浅刮目相看了几分,这位三皇子,果然不能等闲视之!
他知道的事情只多不少,聪明人和聪明人说话,点到为止便可,其他的大家心照不宣就好。
“那么三殿下今日来贤王府,是来给令妹找场子的了?”
两人心里都十分清楚事情的前因后果,祁玥做事滴水不漏,不会给人留下把柄,但这并不代表别人不可以在别的事情上大做文章。
元洵今日来贤王府绝对不可能是来闲聊的,哪怕知道元毓逢此大难是因为惹了她,也断然不可能空手而回。
“不是,我只是来看你的,想看你是否安好。”元洵怕叶薰浅误会什么,从容的面庞上多了一丝紧张,急于解释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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