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势如他,总是不给她拒绝的机会,一如当初那样,霸道地闯入她的世界里,在她的心上镌刻起他的印记。
不知过了多久,祁玥才依依不舍地松开她,叶薰浅娇喘微微,用力地拧了拧祁玥的腰,眼里流露出不满的情绪,“祁玥,以后不许动不动就亲我!”
叶薰浅直言不讳,悄悄地瞥了一眼专心开车的影沉,暗道:幸亏影沉没被后面的动静吸引住然后转过身来看,否则她就要丢脸丢到姥姥家了!
“难道我亲你之前还要问一句‘薰浅我可以吻你吗’?”
祁玥眉眼含笑,爱极了她这三分恼三分怒三分羞的模样,听到她的话,眼底笑意更深,搂着她,低声反问。
叶薰浅汗哒哒了一阵,尽管没有出声回答他的问题,但她心里已经有了答案,恐怕没有任何一个女人喜欢自己心爱的男人在吻自己之前先跟自己商量一下……
这种问题,就算问出口了,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难不成他以后每问一次,她就要很大方地回答说“那你来亲我吧”?
这未免也太不矜持了,好像她欲求不满似的!
叶薰浅陷入思考之中,许久没有给回答祁玥的问题,祁玥倾身,在她耳垂上细细地吻着,当看到她耳根子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仿若红宝石般充满光泽,可人到了极致。
“薰浅,你都好久没喂饱我了……”
对于一个风华正茂的男人而言,尤其是再品尝过和心爱之人融为一体时那种销魂滋味之后,他对她又怎会没有那方面的向往?
“吃都喂不饱你?”
叶薰浅伸出手,在祁玥脑壳上一敲,力道不轻不重,看似生气,实则迁就,祁玥捂住她柔若无骨的手,细细摩挲,为她取暖,“吃怎么能喂得饱我?”
“薰浅,你未免把我想得太没追求了!”
祁玥凝视着她清丽无双的眸子,没好气地说了一句。
他坐拥天下财富,怎么会把吃当作人生唯一的追求?
“好了,我有点儿困了。”
叶薰浅嗜睡的习惯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自打她怀孕开始,就格外喜欢睡觉,而他最喜欢做的一件事情,就是陪她一起睡,哪怕什么都不做,也能让他得到发自内心的满足感!
“那你躺下来睡吧!”
祁玥怕叶薰浅坐着睡觉不舒服,干脆给她腾出足够的位置,还让她把自己的腿当成枕头,同时以披风盖在她身上,带给她足够的温暖。
影沉感觉到后面的珠光渐渐暗淡下来,心知叶薰浅要小睡一会儿,于是开车开得格外谨慎小心,生怕幅度稍微大一些便把叶薰浅给吵醒。
韶华飞逝,一日光景在叶薰浅和祁玥的相依相偎间悄然而过。
远在齐都的元修,安顿好了华贵妃,又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打听到元翰所在之处,齐皇、杜太师、舒明澈、定国侯此时统统都不在齐都,这才给了他可乘之机!
趁着这些人都不在,他悄悄把人给放了,也能瞒住好几天,毕竟,他执掌京兆府,都城的治安由他负责,所以没有人能比他更了解齐都的各种逃生路线,就连城门是否打开或者关闭也由他决定,因此瞒过元启神不知鬼不觉地把元翰带出来,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
齐都郊外,元翰与元修漫步在江水之滨,兄弟俩已经很久不曾像现在这般心平气和地谈心了,
元修将这段时间的事情都大致说了一遍,元翰听罢心中充满了感慨,“没想到……短短一个多月,竟然发生了这么多事情。”
“是啊,说是天翻地覆也不为过!”
元修弯下腰,从跟前捡起一粒石子,用力朝远处的江面上一掷,水落江面,荡漾起圈圈涟漪,元翰心念一动,恍惚间想起了小时候的日子,他和元洵、元修三人的性子截然不同,却也是玩得最好的,时常捡石子,往远处抛。看谁抛得最远……
那时候的日子,当真是无忧无虑,可惜,人一旦成长,烦恼也随之而来,一切都已经回不到过去!
“母后离开了,浅妹妹和祁玥也走了,三哥亦然……我扎根北越,也有了自己的家,平心而论,这繁华的齐都,你是我唯一放心不下的……”
元翰知道元修把自己从天牢底层放出来定是费了许多精力,或许……在自己离开后还可能承受着难以想象的后果,这份兄弟情谊不是三言两语可以道尽的!
“如果哪天我走投无路,去北越投靠四哥,四哥可得收留我!”
元修摇着扇子,调侃了一句,两人之间的气氛陡然变得轻松了起来,马车已经备好,元翰随时可以启程,离两人大约有十丈远的地方,伫立着几十名暗卫,身着黑色劲装,佩剑的剑柄上刻着篆体字“北越”,显然是元翰手下的人!
“好说!”
元翰跟元启才是亲兄弟,但是不知为什么,反而跟非亲兄弟的元洵和元修比较亲!
“修,你四哥我如今依旧是雄踞北越的王,如果将来你想要那个位置……”
元翰对皇位没有兴趣,他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能够治理好一个北越已经是很了不起的一件事,至于大齐……他觉得自己没有那个治理天下的能力,所以他从来都不曾觊觎过那个位置!
他想要的,自始至终都很简单,只是有人总喜欢把事情想得复杂,譬如说这次入狱的原因通敌叛国,明明是无中生有,可他那无情无义的父皇却选择相信别人!
自此,他对他已经彻底失望……
“四哥的心意,我心领了!”
元修没有矫情地拒绝,因为他知道话不能说得太满,就算他没有那份心,别人也不会这样认为,元启便是个活生生的例子,更何况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如果有一日他的身世天下大白,那么迎接他的将会是永无止境的追杀。
舒太妃和齐皇心狠手辣,都是奉行“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的主儿,他死了倒也没什么,可是他还有母妃……他不想华家因为自己这个外孙而受到牵连!
冬风从江水上掠过,吹拂至两人的脸庞,一时间墨发飞扬,一黑一白两抹颀长的身影屹立在空旷的土地上,良久过后,元翰看了看天色,跟元修道别,“既然如此,那我先走了,后会有期。”
“四哥,保重!”
元修伸出手,和元翰一握,桃花眼中满是真诚,元翰拍了拍元修的肩膀,一字一句道:“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我们三个都是永远的好兄弟!”
“所以,遇到了困难,别忘了还有我们!”
皇家亲情淡薄,能够像元洵、元翰和元修这般感情好的兄弟当真是凤毛麟角,更何况他们还不是亲兄弟!
就这样,元修目送元翰一行人离开,直至他们消失在自己的视野中。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远处传来阵阵马蹄声,元修眼眸眯了眯,没有离开此地,而是静静地等待,在这样的敏感时期,他不能放过一丝一毫的风吹草动。
渐渐地,远处矮坡上出现了一排骑兵,为首之人恰好是“熟人”,这不禁让元修心生疑窦,元启怎么会到这里来?难道是发现了什么?
“五皇弟真是好兴致,这个时候不着手准备行囊出发前往桑州,反而有空来这郊外,真是少见得很!”
元启骑着马儿,来到元修面前,却没有下马,居高临下地看着他,阴阳怪气地讽刺了一句。
“彼此彼此!”
元修不动声色地回了一句,他可不相信天下有那么多巧合,元启这会儿出现在这里,必定是得到了什么消息,此刻一探虚实来了!
果不其然,元启四处张望,仿佛在寻找着什么,他身后的侍卫也开始分散,俨然是在寻人,思及此处,元修笑着上前几步,反问一声道:“本宫明天离开齐都,路途遥远,难免有些不舍,来此散心也在情理之中,可太子皇兄乃储君,如今父皇又不在齐都,国事家事全都仰仗太子皇兄代为处理,没想到太子皇兄竟然在百忙之中还能抽得出时间来看我这做弟弟的,本宫还真是受宠若惊呢!”
“明人不说暗话,老四呢?”
元启看了半天,也没瞧出什么异样来,他派出去的人也陆续回来,禀告结果,结果都一样,那就是没发现元翰的踪迹,这样的事实,让元启的心微微有些慌了,对他来说,元翰可比元修更具有威胁性,元修的出身固然不错,但是论起在军中的威望,却是及不上元翰的!
而且,元翰还是北越的王,他的兵权,连齐皇都没有办法拿走!
北越的士兵,只服从翰王的命令,根本不是信物一类的东西可以调动的!
“谁?”
元修耸了耸肩,脸上写满了无知与懵懂,仿佛根本不知道元启在说什么一般!
元启脸色不是很好,他收到密报,元翰被人悄悄从天牢里带走,而这个人极有可能是元修,倘若能掌握元修私自放走人人犯的证据,那么何愁扳不倒元修乃至整个华家?
只要元翰和元修一死,大齐便再也没有人有实力与他争那个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