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王爷!妹妹,你们怎么来了!”连芳洲忙笑着迎出去。
留郡王妃上前挽着她的手臂笑道:“听说李将军有事不在,我便想着好久没见姐姐了,特特来看看姐姐呀!还有清儿和旭儿,我也想他们了呢!”
连芳洲一边迎他们进去一边笑道:“那可不巧,清儿在连家新宅那边看人收拾呢,过一阵子她和阿泽就要搬过去了!旭儿玩累了,才睡下不久!你啊,快进来与我坐坐说说话吧!郡王爷,倒是闷了您了,我这府上,可连个陪您说话的人都没有!”
末了连芳洲又向留郡王笑笑。
留郡王如今一颗心都在留郡王妃身上,恨不得把眼珠子贴在她身上,哪里舍得离开半步?便笑道:“无妨,我随意坐坐就好,你们不用管我,你们聊你们的!”
留郡王妃却是嗔了他一眼,撇撇嘴道:“你在这旁边杵着,我和姐姐还怎么聊啊!女人家的私房话,不许旁人听的!”
“真真……”留郡王苦笑。
得,谁叫他从前总欺负她呢?风水轮流转,这都是报应!
也是怪,以前他怎么看她怎么一身的毛病,如今那些毛病都成了吸引他的地方了,她便是再无理取闹、再任性顶撞,他也都好脾气的让着她、哄着她,并且甘之如饴!
连芳洲也向留郡王笑道:“郡王爷,我们说我们的,您在这儿待着定要无聊,真真这也是为你着想呢!嗯,我这院子后头也能坐坐,郡王爷要不要出去转转?”
留郡王看了一眼留郡王妃,见她挑了挑眉,显然是一副说什么也不肯自己留下的模样,只好笑道:“罢了,那我就出去转转吧!”
又向连芳洲笑道:“李夫人是真真的姐姐,跟小王也不必太客气了!一口一个您的,小王听着也不自在!”
连芳洲微笑点头:“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说着便命人送了留郡王出去。
回过头来看留郡王妃,连芳洲挑了挑眉,笑道:“如今郡王爷对你可算是好极了,妹子这下子可心满意足了?”
留郡王妃却是低低一叹,手不由得抚了抚自己的小腹,苦笑道:“还不是看在这个小东西的份上!若在从前,我这么着,他早同我翻脸了!”
正因如此,留郡王妃心里才越发的觉得气闷和失望。
连芳洲一说,她眼眶差点都红了。
“别说这个了,”留郡王妃勉强一笑,眼眸闪亮的话锋一转,笑道:“我父皇和母后、皇兄们再过得六七日就该到了呢!我跟母后提及姐姐,母后说到时候一定要见见姐姐呢!”
连芳洲也替她欢喜,笑道:“那可是我的荣幸了!你父皇母后看到你怀孕,必定开心!还有郡王爷待你,妹妹,一个男人如果不喜欢你了,别说你为他怀孕生子,便是为他付出性命,他也不见得会领情、会愿意多看你一眼。你啊,怀孕的人总爱胡思乱想!我瞧着郡王爷如今待妹妹跟从前不一样,绝不是仅仅因为妹妹怀了孩子,妹妹怎么就瞧不明白呢!”
留郡王妃心中大震,仿佛想到了什么豁然开朗,看着连芳洲一下子说不出话来。
李赋从军营回来没两日,此次出征立功的嘉赏便下来了。
这次立功恰好赶上皇上六十万寿,人人都沾了光,嘉赏也格外厚重。
箫牧升了两级,已是四品参将,领神机营事。
连泽因想参加武举,与李赋提前说了,报上去未封官职,只赏了财物。
与连泽相同选择的,还有不少人。毕竟有了官身,就不能参加选拔了。
李赋不出意料的封了二等爵,号威宁侯,御赐财物亦是不少。
旨意之后,登门道贺的宾客络绎不绝,府中下人们亦都领了两个月月钱的赏并两身里外全套新衣的料子,阖府皆大欢喜。
一番应酬下来,连芳洲疲累得不行,这日再看到李赋被人拉出去喝酒微醺回来,想到他是那有人伺候的而自己是那伺候人的,心里不由一时憋屈,就没给他好脸色看。
冷着脸没精打采命红玉叫人打热水来,自己也懒得理会,往暖阁里瞧账本去了。
听到李赋微有醉意的问红玉:“谁惹夫人生气了?”连芳洲顿时一噎,又想笑又更恼了两分,轻哼一声,没有回头理会他,脚下更快了步子。
其实红玉也挺疑惑,老爷回来之前夫人不是还好好的吗?怎的老爷一回来夫人就变了脸?
呃,这么说来是老爷惹着夫人了?可是老爷明明一句话也没说啊!
红玉表示,夫人的世界她永远不懂!
还不等她回答李赋的话,李赋已经叫着“娘子!娘子!”追了上去。
红玉微微摇头,自去命人准备热水热茶醒酒汤。
李赋来到连芳洲身边,硬挨着她坐下,揽着她肩膀呵呵笑道:“好娘子,谁惹你了?你告诉我我帮你出气。”
连芳洲心里正发着脾气哪肯挨他,用力掰开他的手臂拨往一旁,哼道:“你想多了,我好好的呢!躺着去吧,别打扰我,忙了好几天不得闲,今儿好容易空闲一时半会,我好多账目要看呢!”
李赋哪被她拨开的手臂毫无压力、自然而然的又往她肩膀上揽去,还要凑过去亲一亲叫连芳洲瞪他一眼躲开了。
李赋也不生气,想了想,只好脾气的笑道:“好娘子怎的连为夫也迁怒了?”
他觉得肯定不是他惹了她,他可没有一日冷落她的,哪一夜不把她弄得浑身发软。
连芳洲听着这话又狠狠的噎住了,叫她如何说?说你封爵之后我应酬的累所以恼你,这话是真的却说不出口啊!
正巧旭儿进来,放开奶娘牵着的手,迈着小短腿摇摇晃晃朝两人奔过来,奶声奶气的唤着:“爹爹!娘!”
“旭儿!”李赋笑着放开连芳洲,起身大步上前一把将儿子抱住。
旭儿圈着他的脖子,下意识的身子却往旁边偏了偏摆出一副“不要亲我、不要摸我”的架势。
李赋哑然失笑,他不是已经不乱亲他了吗?怎么还一副防备的样?
李赋抱着他坐下,笑问道:“旭儿,是不是你惹你娘生气了啊?你看,你娘不高兴了!”
旭儿瞧了一眼连芳洲,又看看李赋,挥着小手要连芳洲抱,咿咿呀呀的叫着“娘!娘!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