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松寿堂拜过老王妃和老王爷,老王妃拉着良蕖说了一会儿话,仔细叮嘱了不要在水边待久了,担心出意外,又嘱咐了今日跟着去的素兰,不要让大小姐受凉,汤婆子要随时备着。说着珏宝也来了,因着天寒,老王妃让他晚些起床,本来未成年的珏宝不用去放酒灯的,因为那都是姑娘家乞求姻缘美好,家庭幸福的活动。只是珏宝听说了,便央着老王妃许他去看看,老王妃素来稀罕这唯一的宝贝嫡亲孙子,就点头允了。
良雨在一旁,笑了几句,“男孩子不以读书为重,却天天想着怎么玩,当真是越发纨绔了。”
“行了,这般说他做什么,宝儿年纪还小,该活络的时候就活络,别板着脸就训人!”因为今日过节,老王妃只说了良雨几句就摆手让她们去玩了。
今日良蕖穿了件绣兰花织锦绒裙,外面罩了件淡蓝色细兔毛镶边的披风,三千青丝用一根石榴花宝石花簪固定在脑后,看着不过分素净,也不艳丽,不会失了荣王府嫡长女的身份,看着也叫人舒心。
本来今日应当好好妆扮一番的,毕竟今日如同七夕乞巧一样,应当打扮庄重,这样才能表示虔诚的祈愿之心,只是良蕖有私心,她还不愿意这么早锋芒俱露。
如今神医沐初还没有找到,今日必然有很多能议亲的公子前来,倘若被哪家公子看上,她没有把握能够左右老王妃的心思。毕竟古时这样大家族的女子不过就是为了家族谋权势的存在,何况半路回归的她。她不能让这些身外事扰乱她的计划。
今日良雨竟然也破天荒的打扮素净,里面是一件深紫色的绒裙,外面罩了件浅紫色的镶兔毛的披风,应当是比照良蕖的衣服来做的,看着也颇有姿色。
慕容雪也就不说了,一件胭脂色的红狐披风已经是雍容华贵,更别说那满头的金钗玉簪,晃的人眼花。慕容云倒是聪明,没有金银满头来抢慕容雪的风头,只是有个富得流油的姨娘的慕容霖就不一样了,打扮的和嫡出的慕容雪不相上下,简直像是在炫富。慕容云穿的是鹅黄色的外披内裳,头上几只精致的银钗,看着雅致动人,小小年纪,容貌倒是与良蕖不相上下了,实在是几个妹妹里最出色的一个,只是想起那日慕容云的模样,良蕖摇了摇头,只怕仇恨会毁了她。
今日是三辆马车,慕容雪一个人乘前面那个最大的马车,中间一辆是良蕖姐弟的,略微比慕容雪的小一些,因为宝儿年纪尚小,便没有分开乘车,慕容霖和慕容云在最后一辆马车上。
马车悠悠的走着,良雨也不说话,安静的坐在一边,良蕖也闭着眼睛养神,珏宝依偎在良蕖一旁,有冷风从车床的厚布帘子灌进车里,良蕖微微皱眉,只一会儿就没有冷风往里灌了。
过了一会良蕖睁眼便看见,珏宝小小的人,用手按住布帘子,不让风灌进来,虽然车里有暖炉,可是小小的手也冻的有些红了,陆鸣凤心里一时暖融融的,却有些后悔不该遣了素兰先去一步。车里没有丫鬟照看,是她的疏忽。
不禁想着自己肚子里这个宝宝会不会也和珏宝一样可爱,长得粉粉嫩嫩的。
宝儿见姐姐醒了,自己被抓着个正着,才放下手,有点腼腆的笑笑。良蕖拉过宝儿的手,“冷不冷啊,傻小子。”
宝儿摇了摇头,“宝儿不冷。”
“我早就说了,车上带两个丫头,姐姐却不让,宝儿还要自己动手拉帘子,当真不像荣王府嫡长孙。”
良雨如今说话越发的刻薄了,好像谁都欠她似的,良蕖看了一眼宝儿,让宝儿烤烤手,才抬头道:“这是我的疏忽,不过宝儿这样做不过是心疼自己的姐姐而已,人与人都是相互的,别觉得谁都对不起你,动不动就拿身份说事儿,倘若没回来,你也不过是个贫穷乡绅的女儿,如今这般,还是多珍惜的好!”
刚说完,马夫的声音响起:“小姐少爷,到了!”
良雨脸色有些难看,提着裙边便下车了,良蕖姐弟在后面慢慢走,宝儿好想在想些什么,也没有刚才有精神了,直到下人们将酒灯拿来,才有了精神。
良雨有些赌气,只和慕容雪说话,也不爱和慕容霖和慕容云说话,因为她觉得,自己是嫡出,和庶出说话,失了她嫡出的身份。良蕖不以为然,却笑笑没有管她。
人啊,清高久了,便以为自己真的是个仙人了。不过她也不是真的樊良蕖,和樊良雨也不是真的姐妹,她不会闲到给自己找麻烦。
今日来的人真多,不过良蕖她们来的这段河,没有身份的人不能来的,是特地圈起来只供官家人来游玩的。
良雨、珏宝和慕容雪几个姐妹一起在河边玩灯,良蕖觉得有点无聊,这开春的早梨花已经开了,良蕖看着看着便不知不觉走远了。
回过神来已经不知离了她们多远了,素兰去办事还没有回来,良蕖身边也没有个人,一时心神也有些慌了,刚转身要回去,却突然被人搂着腰腾空而起,良蕖本能反应紧紧抱着那个人,怕掉下去,缓过神才想去打那人。
“别动,不然把你丢下去。”似乎知道抱着的人想做什么,那人开口道。声音低沉好听,是个男人。
良蕖有些害怕,只能停止挣扎,安静下来才闻到男子身上传来若有若无的药香,淡淡的,很好闻。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气,却又突然被放开。
落地后良蕖才看到这个男子的样子,一件宝蓝色的白狐毛的披风,头发用金冠束起,如同刀削的五官精致帅气,良蕖第一眼就认出来了,这竟然是楚国太子慕容凌风!一时有些惊骇,良蕖有些失态,“殿下,殿下怎么……”
“别怕,今日这里只有我一人,你可以放松点,良蕖,我知道你今日要来,所以特地在这里,就是想看你一眼,我,我……”慕容凌风竟然也害羞了,看到他这个样子,良蕖“噗”的一声笑了出来,慕容凌风睁大眼睛,有些惊讶,她竟然不害怕,反而笑了,真是神奇的女子。也许他们真的认识很久很久了。
良蕖其实也不怕他,他刚刚就一直自称是“我”,良蕖觉得感动,他可是尊贵的太子殿下,竟然这般亲和。
只是刚刚他,的那番话,意思是……喜欢她?除夕夜那男子便是他吧,第一眼竟有些心动的感觉,因为好像是熟识已久,只等今日回眸一瞥,难道他们曾经见过?
良蕖心跳突然漏了一拍,她知道他如今二十有一,相貌堂堂,是个很优秀的男人,只是陆鸣凤心中已经住了一个人,怎么也容不下第二个人了。
看着刚才还巧笑倩兮的女子,突然这般拘礼起来,慕容凌风突然搂住良蕖,脚尖一点,一跃上了树,俩人惹的梨花满天飞。树上,慕容凌风抱着良蕖,绕是良蕖不是正宗的古代闺秀,也有点脸红,挣扎着要起身,可是慕容凌风抱的越发紧,就这样,一个人低头看着,一个人仰头瞪眼,雪色的梨花漫天飞舞,突然低头一个吻,蜻蜓点水,良蕖一时呆愣。
慕容凌风将她放在地上,回过神时,空气里只有他的余音,“直走,下坡就到了……”
回到河边时,正碰见丫鬟来找人,良蕖淡淡道:“刚才看梨花开的好,一时忘了时辰。”便先走了。素兰见了,忙跟在后面。
回去时,良雨说要和慕容雪说话,便去了慕容雪的马车上,良蕖无所谓,带着珏宝上了马车,脑海里却不禁浮现出刚才的一幕,心中不禁恼怒,这楚国太子也真是不知羞。
回到菡芳阁,脱下袍子素兰拿去挂着,却说了一句,“小姐的东西放在袍子里了,奴婢给你放在盒子里了。”
东西?什么东西……陆鸣凤好奇,走过去,正看见素兰手上的一块通体碧绿的玉佩,难道是那人给她的?
话说新的一年新气象,老王妃老王爷也要出门拜访亲友,本想着荣王妃带着孩子们一起出门,不曾想自从那日雪天罚跪后,荣王妃便什么也不管,如今出门也没有知会一声,早早的带着珏翌和慕容雪以及几个庶女出门了,大房一脉的孩子都没有管。老王妃听了,面上不显,带着陆鸣凤几姐弟出门。
上马车却尴尬了,老王妃车里带着珏宝和陆鸣凤,良雨便只能坐后面一辆马车了,陆鸣凤见了,心里也有谱,看来是老王妃也不喜良雨,故而才这样疏远她吧。除开烦心事,老王妃倒是心情颇好,毕竟好不容易寻回来的孙儿孙女伴在左右,心思也比往年更好了,好歹有个盼头了。
拜访的人家都认识陆鸣凤姐弟,毕竟在老王爷大寿那日,大多数人都在场的,所以如今见了这两姐弟,也很自然的给了见面礼。老王爷去了宫里,老王妃就带着陆鸣凤去了几个好友府上。
最后拜访的,是当朝威名远扬的洛将军府上。洛老夫人魏氏是老王妃的手帕之交,多年来一直关系密切,比起前几家,倒是显得随意的多,洛老夫人如今四十有七,难得的是生性爽朗,看着就是个坦荡的人儿。
“这可是你的宝贝心肝大姑娘?”洛老夫人见了陆鸣凤竟直接拉到身边来仔细的打量。
若不是老王妃在马车上便说过这位夫人的性子,陆鸣凤指不定会被吓着,不过也能看出来,这位洛夫人很是不拘小节。
她乖巧的行了礼,洛老夫人直接将手上一串血红色的玉镯抹下来,往她手上戴,陆鸣凤直觉这礼重了,可是却避不开。
果然,老王妃连忙道:“阿如不可,这镯子你宝贵了好些年,我这大姑娘受不得!”
“什么好宝贵的,左右不是个物件,这丫头我见了投缘,给了又如何,不许拦着!”洛老夫人亦嗔亦笑地将镯子套在了良蕖手上,又拉着良蕖问了些无关痛痒的问题,这才又将宝儿叫了过来,最后才是良雨,几人都一一得了礼,不过良雨心里却已经快发飙了,走哪她都是最后一个去见礼的,得的礼也是最薄的。今日摆明了是老王妃故意冷落她,既然都是她的孙女,凭什么厚此薄彼!
这说着,便见丫鬟来报,大姑娘来了。大姑娘也就是洛老夫人的大孙女。这个洛府的大姑娘名字甚是有趣,竟叫洛玉环,良蕖不禁想起杨玉环了,不知这位是否也是个倾城倾国的美人儿?
正想着,便见丫鬟簇拥着一个白面透红,穿了件四喜如意云纹锦锻百褶裙,身段苗条,和陆鸣凤一般高的姑娘进门来。这姑娘过来先向洛老夫人行礼,然后是老王妃,她见过老王妃,只是这几个小姐公子她还未见过,洛老夫人拉她过来,一一介绍,互相行个礼,以示见过。半盏茶的时间,又来了几个洛府的公子小姐。
这洛将军有五个子女,年纪和良蕖一般大的大姑娘洛玉环已经出场了,二公子是个比珏宝大五岁的男孩,生的也白净乖巧,看着温驯极了,宝儿与他认识的,同在万里书斋学习,所以一见面便玩在一起了,十岁的三少爷是庶出的,沉默寡言,冷冰冰的看着拒人于千里之外,四小姐和五小姐都是庶出,看着也是个胆小的,行了礼便退下了。
老王妃要与洛老夫人说话,便打发了良蕖姐弟随洛玉环去玩玩。
洛大小姐人温和,说话温温柔柔,良蕖与她说了一会儿话,便熟了,才发现这姑娘其实内心很多戏的。两人在花园里一边说话,一便吃着茶点,没有一会儿,便看见一堆丫鬟拥着一个粉衣姑娘过来了,那姑娘走近后,良蕖才认出竟是慕容雪,身后还跟着慕容霖和慕容云,洛玉环见了几人,上去互相见礼后,便拉着一起坐。看来荣王妃也来了洛将军府上,不用猜便知定是来拜访洛夫人梁氏的。
慕容雪见了陆鸣凤,良雨,心中十分不爽,故作优雅的坐下,见慕容霖与慕容云要坐,却忽然道:“庶出的站着罢,哪有主子与奴婢同座的!”
一时间尴尬无两,良蕖不管她,说就说罢,反正又不少一斤肉!良雨听了也道:“二姐姐说的对,二姐姐将来可是咱们王府最尊贵的小姐,哪里是旁人能比的!”
洛玉环只觉得这几人说个话都好似在唇枪舌战,气氛怪异,便开口道:“寻常坐着也无趣,不如去马场看看那些马如何?”将军府就有一个马场,洛玉环自小生在将军府,也喜马,不过只看外表是没人相信的。
慕容雪本想拒绝,却心思一动,点头同意。其他人的意见也就没有什么影响力了。
马厩里的马都是高头大马,性子烈,等驯服后便用作战马。
慕容雪生于荣王府,老王爷曾经也是打仗的人,因此府里也养马,慕容雪马术也是了得。
陆鸣凤心想慕容雪怕是一肚子坏水想往她身上倒吧。果然听慕容雪道:“大姐,您是王府的嫡嗣,听说王府的嫡嗣天生善马,雪儿想开开眼界,大姐不会不同意吧?”听说?这慕容雪真是够了,良蕖前世学过马,那时候只做娱乐,马也是驯服了的马,如今这……
“二姐姐从何听说的,这马可是未完全驯养的野马,纵使大姐姐马术了得也不敢骑啊!”良雨轻轻的说道,眼神中是浓浓的戏谑。
“二姐姐不可,今日是大年初一,怎可儿戏,万一伤了大姐姐,今晚皇宫设宴如何出席?”良蕖没想到开口的竟是慕容霖。
慕容雪看了一眼陆鸣凤,不得不说这个少女比她美,比她血统更好,就因为她爹是庶出,便要比她低一等。
又思及今晚的宫宴……不行,不能让人抢了她的风头!
“大姐姐怕吗,祖父祖母都说了你是我们荣王妃的子嗣,既然如此又有何惧呢,倘若姐姐不敢,妹妹愿意陪姐姐一同赛马!”慕容雪开口,没有给陆鸣凤留后路,也没有给自己留后路。
“雪儿,这马性子这般烈,你们别……”洛玉环开口阻止,却被慕容雪开口打断,“洛姐姐不必担心,一切后果我们自己承担。”说着便让人牵了马出来,自己选了一匹棕红色的大宛马,陆鸣凤看了几分钟,选了一匹黑色的伊犁马。
比赛规则很简单,跑到马场边缘取一只旗子回来,谁先到谁就赢了。
刚开始马没有什么大的反应,只是总想把背上的人甩下来。陆鸣凤刚开始还很轻松的控制住自己不跌下来,可是愈加往前走,颠簸的越发的猛烈,陆鸣凤心里咯噔,大腿内侧已经磨破皮了,感觉粘哒哒的,钝痛的感觉一阵一阵袭来,看来坚持不了多久了,陆鸣凤才这懊悔答应赛马,
可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本想着再坚持一下,找个缓冲的地方跳马,可是马往前跑,竟是个陡坡,陆鸣凤心想死定了,人直直的往地上栽去……
可是想象中的疼痛没有如期而至,直到平稳落地,陆鸣凤才反应过来有人救了她。是个穿黑衣的男子,那双眼睛好生熟悉,待她还想更仔细的打量的时候,那男子已经突然转身快速离开了。后面赶来的慕容雪看到陆鸣凤好好的站在地上,心中恼怒,拍马而上。马迎面而来,陆鸣凤眼神寒冽,突然发了疯的向来的一侧跑,慕容雪没有想到陆鸣凤会选择往上跑,想要转头去追,马却失控了,侧倒下去,往山坡下滚去,慕容雪在马背上跌下来,刚好被压在马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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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王妃等人听闻消息赶来马场时,慕容雪已经被人抬了出来,洛玉环正在一旁心虚的候着,府医正在临时搭起来的棚子里忙碌,时不时从棚子里传来两声痛呼,听得人心惊胆战。
“如何了?”老王妃沉声问道。
“回老王妃,府医说伤到了脚骨,怕是以后不能正常行走了。”洛玉环低头弱声回道。
一阵诡异的沉默之后,府医终于给出了明确的答案,慕容雪右脚废了,经脉已断,无力回天,至于五脏都有一定的损伤,至少要有半年的休养,才可能恢复。
结局令良蕖有些惊讶,本来以为她这一下子,怕是离死不远了,没想到竟然只是伤了一只脚,不过也证明了,害人终害己。
荣王妃来的要晚些,看见良蕖在,心中已是不快,听见慕容雪的伤势,心中不由怒火腾起。“慕容良蕖,你安的什么心!”
“住口,谁能料想会发生这样的事,有什么话,回府再说!”老王妃见了荣王妃的模样,连忙出口呵斥,毕竟倘若让余秋蓉闹一场,不仅良蕖的名声也会有影响,荣王府的体面也会受到影响。荣王妃直直看着老王妃,眼中的盛怒炽烈,不过还是没有再开口。
为了此事,洛夫人也一个劲儿的赔不是,说了好些好话,洛玉环也给老王妃和荣王妃赔礼道歉,老王妃倒是没有说什么,说了些话,表示不怪罪,荣王妃却尖酸刻薄的刺了几句,言里言外的说洛府管教女儿不严,才出了这般乱子,搞得洛夫人最后也没了好气,却也看着老王妃的面,没有当场翻脸,毕竟荣王妃的身份始终要比自己高一些,也不得不忍让。
由于宫宴即将开始,老王妃带着良蕖姐弟先赴宫中,荣王妃因慕容雪的事迟来一步。
宫宴开始了,良蕖却没有心思去看看这新奇的地方。良蕖一直低着头品尝这宫中的佳肴,大殿中央有歌舞作兴,良蕖倒也不觉得拘束,可不知何时,大殿里安静了。
“听闻我慕容家近来也有件奇事,荣王府遗落民间的子嗣找到了,过来朕看看。”一声低沉磁性的声音响起,良蕖却还没有回过神,也不知怎的就当众失态了。
老王妃叫自己时,良蕖才突然抬起头,“太子叫我吗?”,皇上见她眼神无措,一副受惊的模样,不禁笑出声,一旁的贴身侍卫刚要呵斥她无理,慕容凌风挥手阻止,“罢了,我这侄女刚回来,规矩不周也能原谅!”说完又看向良蕖,“你就是荣王府嫡孙女慕容良蕖?”
“回太子殿下,臣女是!”陆鸣凤总算是回了魂,按照进宫前教养嬷嬷临时教的规矩回话。
“过来!”慕容凌风突然大声的说道,陆鸣凤吓了一跳却还是缓缓走过去。
“真像……”陆鸣凤抬头的一瞬间,慕容凌风眼中突然有一丝情愫跳动,陆鸣凤也感觉到了,只是一瞬间又低下了头,皇上好像自言自语的没有说完就那样静静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