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秦的贱民,还不赶紧滚下山来?”
“大荒贱民,现在是怕了吗?此前你不是嚣张得很吗?仰仗着重宝无法无天,现在不许借用重宝之威,就怂成狗了吗?”
“贱狗,滚出来受死……”
贤人居山门前,上千之数的闫家年青一代人物齐聚,纷纷叫嚣,冲着山巅发出挑衅叱喝。
杀气涌动,席卷长空,让得山脚下的空气,都是变得粘稠压抑。
“那家伙是不敢出来了吧?咱们这么多人,吓破了他的胆了吧?”
眼看着山巅久久没有动静,闫家不少年轻人都是蠢蠢欲动,不太耐烦起来。
“一个贱民而已,能有什么本事?此前若非仗着重宝,岂敢在闫家面前放肆?如今太爷出面,慑服贤尊者,禁止了他借用重宝之威,他自然就得夹着尾巴做人了。”
有人不屑一顾的嗤笑了起来:“早知道这个贱民会做缩头乌龟,咱就不该来。没意思,可惜家族拿出了那么丰厚的奖赏。”
这番感慨,赢得不少人的赞同。
“嘘!不要着急,兄弟们,都耐心些。”
眼看着许多人逐渐不耐烦起来,有稍微年长的人高声道:“咱们就在这儿守着,那个贱民早晚会有出来的时候。”
“万灵山祭祀会即将开启,那么大的造化,我不信那个贱民会错过去。所以,现在他即便龟缩不出来,万灵山开启时,他肯定会出来的。”
万灵山祭祀会,是芜湖郡罕见地无主的造化地。
其中寄居着数之不清的祭灵,高低品质应有尽有。
据悉,万灵山巅,还有着具备传说中妖神的血脉的祭灵呢。
因此,每年万灵山开启,芜湖郡的人,无论散修也好,还是世家灵墟的大势力子弟,都会趋之若鹜前去争抢。
这样的造化,不信秦阳那个大荒来的贱民会错过。
“说得不错!咱们就在这儿守着,那个贱民早晚会下山来的。我偏不信,他会在贤人居龟缩一辈子。”
那人的吆喝,瞬间引起不少人的响应。
一时间,原本有些浮躁的人群,渐渐地又重新恢复了宁静。
一双双目光,重又投向山门,轮番着再度叫嚣起来。
“聒噪!”
然而,正当这些闫家年轻人逐渐丧失兴致时,一道惊雷般的叱喝声,自山巅滚滚传来。
紧接着,一道不算昂藏,却略显壮实的身影,自山巅疾掠而下。
“是他!”
“秦阳!”
“那个大荒贱民出来啦!”
看清来人的面容,闫家这群百无聊赖的年轻人,如同打了鸡血般,群情激动起来。
那般架势,仿佛恶狼见到了肉食一样。
“贱民,你还真敢出来?不继续当缩头乌龟了吗?”
眼看着秦阳冲下山巅,来到山脚下时,闫家不少人摩拳擦掌,蠢蠢欲动。
“就凭你们这些渣滓,也配让我做缩头乌龟?”
秦阳环视着面前乌压压一片的密集人群,稚气未脱的俊秀面孔,满是嗤笑。
一群通脉境,半个洞天境人物都没有,也配他缩着?
未免也太看得起自己了吧?
“混账!”
“贱民,口出狂言!”
“滚过来受死!小爷斩你的脑袋。”
秦阳的藐视,瞬间激怒了大片的闫家年轻人。
他们好歹也是闫家子弟,自小享受着远胜散修的教育。
纵使天赋再差劲,也比寻常散修强了数倍有余。
一个偏僻地域的大荒贱民,更是给他们提携都不配,现如今却敢藐视他们?
岂有此理!
“杀了他!”
“兄弟们,交给我来!”
“让我先来,斩他脑袋!”
一时间,闫家的这群年轻人,群情激动,争先恐后起来。
斩杀秦阳者,奖励丰厚,没谁甘愿错手。
“唰唰唰!”
在闫家年轻人争先恐后,摩拳擦掌,跃跃欲试时,山巅之上,破风声传来。
几道身影,从山巅疾掠而下,站在了山脚前。
看清这些人的面容,原本群情激动的闫家年轻人们,纷纷戛然止步,鸦雀无声。
一个个更是脸现惊悚,仓皇后退。
因为,山巅下来的几人,赫然是贤人居的几名弟子。
以大弟子云泽为首,二弟子风扬、三弟子姜凌柔、四弟子常歌、六弟子巫空,全都来了。
“他们……他们想做什么?该不会是想仗势欺人,碾杀我们吧?”
“不是说好的同辈相争吗?他们赶来做什么?难不成想要恃强凌弱?”
“混蛋!他们若是出手,我们哪还会是对手?”
一时间,原本叫嚣的闫家年轻人们,纷纷惊悚交加,骇然惊绝起来。
一个个再无先前的飞扬跋扈,全都噤若寒蝉,缩着脖子如同鸵鸟,都不敢抬头直视他们的眼睛。
仿佛深怕不小心,会触怒了这些人,引来杀身大劫。
一群欺软怕硬的狗东西……
秦阳将这些人的变化尽收眼底,心底愈发对闫家人感到厌恶。
“诸位,这是何意?”
眼看着云泽他们全都下了山,闫家这边负责压阵的一位神变境护法人物站了出来,挡在闫家年轻子弟们之前,凝视着云泽他们质询起来。
“秦阳与我闫家的恩怨,乃是贤尊者与我闫家太爷亲口定下的约定,同辈相争,不得违背。”
闫家护法警惕着云泽他们,沉声道:“尔等实力超绝,该不会想要违背规矩,仗势欺人,恃强凌弱吧?”
嗤!
看着闫家诸人如临大敌的架势,云泽等人不禁嗤笑出声。
一群胆小鬼,只会恃强凌弱,欺软怕硬。
“闫家的小人,休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你们闫家卑鄙不堪,就以为全天下的人都跟你们一样呢?”
常歌撇了撇嘴,驳斥起来:“小爷们这是为小师弟加油助威来的,关你们屁事?小爷们走出伏龙山的界限了吗?睁开你的狗眼好好地瞧瞧。”
被驳斥的闫家护法迅速扫了眼,发现他们都是站在伏龙山的边界线前,悬着的心,才稍稍落实下去。
“如此甚好!希望诸位谨守诺言。”
闫家护法小心翼翼的撤了开去,将场地重新交给了闫家年轻一辈。
“尔等不必留手,只要在规则之内,尽可直接擒杀他!相信贤人居的师兄们,会谨遵贤尊者的声言的。”
闫家护法不忘嘱咐这些年轻一辈,为他们加油鼓气。
嘁……
耳闻着闫家护法明暗相间的警告,贤人居众弟子不屑一顾。
“贱民,滚过来!小爷来斩你。”
眼看着贤人居的弟子没有出面阻拦,闫家年青一代鼓足勇气,重新站出来叫嚣。
“让我先来!”
有人衬头以后,其他人也是群起而动,再度争抢起来。
“我先来!我先来!”
“擒杀这个贱民,闫家人人有责。”
“兄弟们,让我来啊!”
一时间,贤人居前,再度陷入喧嚣。
“一群狗东西,就这么着急忙慌的赶着送死吗?”
眼看着这群闫家狗东西将自己当做了待宰羔羊,秦阳脸色深沉,踏前一步,挥袖抬手,指着上千之数的闫家年青一代斥道:“尔等既然着急赴死,又何必争抢?一起上吧!”
哗!
秦阳霸道的呼喝,引得闫家年青一代纷纷惊哗。
这个狗东西,疯了吧?
他竟敢口出狂言,让他们一起上?
这是飞扬跋扈?
还是视他们于无物?
“混蛋!”
短暂的惊哗过后,有人恼羞成怒起来。
“好好好!既然他这么嚣张,那我们就成全他,一起上,杀了他!”
也有人惊喜,振奋交加。
大长老召集他们一起赶赴而来,就是有意车轮战,耗死这个贱民的。
之前他们还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呢,一直都有些迟疑。
现在好了,这个贱民自己叫嚣的,那就怨不得他们了。
“哈哈哈,贱民,这是你自己找死,就怨不得我们以多欺少了!”
“兄弟们,上啊!杀了他!”
“狗东西,纳命来!”
“贱民,借你人头一用……”
瞬息之间,喊杀声四起,闫家乌压压一片年轻人,争先恐后的动身起来。
“唰!”
面对着近千人的扑杀,秦阳面不改色,怡然未惧。
人多可未必是好事……
只见他不退反进,居然后发先至,主动地冲向了闫家乌压压的人群。
“卑鄙!”
眼看着秦阳独斗上千的闫家年青一代,姜凌柔感到愤怒,“以多欺少,以众凌寡,真不是东西。”
其他师兄弟闻言,神色也都是不太好看。
但,奈何这是师尊有言在先。qqxδnew
“小师弟糊涂啊!闫家这些家伙分明就是打的车轮战的主意,想要耗死他的。偏偏他还受不得刺激,居然主动挑衅他们一起上,这不是寻死之道吗?”
常歌也是叹息起来,觉得秦阳此番行为有些失策。
“帮忙吗?”
小胖子抬头,咀嚼着二师兄风扬亲手制作的小零食的他,囫囵不清的询问道:“小师弟受欺负了耶,做师兄姐的,不能干看着呀!”
“怎么帮?师尊声言在先,贤人居不得干预的。”
风扬蹙眉,背负在身后的双手,攥成了拳头。
有强迫症的他,此刻很想出手,好好地整顿下面前这片乱糟糟的场面。
“那小师弟被打死了呢?”
小胖子梗着脖子咽下零食,忧心忡忡的询问。
“那你就没小师弟了呗!”
常歌扭头,摸着小胖子又大又圆的脑袋漫不经心的回道。
没了小师弟,那我不又得被使唤啦?
小胖子浑身一紧,乌黑透亮的眼珠子,都是明显紧绷了瞳孔。
“四师兄,咱们可不能这样眼睁睁的看着小师弟被打死啊!咱们要想想办法,救救小师弟啊。”
小胖子急忙拽着常歌的衣袖,双眼圆睁的恳求:“四师兄风流倜傥,玉树临风,智商一绝,肯定会有办法帮助小师弟的。”
嘿……
常歌顿时乐了起来,这个憨货捧人的话术倒是一套一套的。
“放心吧,小师弟死不了。”
常歌抚摸着小胖子的脑袋,飒然失笑。
“想在我们这些师兄面前杀我们的小师弟,这不是瞎扯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