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京城在九月中的时候,因为一场《搭错车》的大戏,让全城百姓趋之若鹜的去观看。
有不少人去看了以后回去吹嘘,说看到大黄如何的通人『性』,说那戏演的如何的令人扼腕长叹,说季芳华的歌喉如何的动听,旁边就有人说这不算什么,我们看了首演的时候,全场一起大喊唤醒了死去的大黄。
于是不少的观众纷纷到剧院问为什么改戏,弄得影剧院不得已贴出一张告示,说明了当天的情况。
这下可是让看过首演的人有了谈资,纷纷找人吹嘘自己如何在当时的现场千人高喊,能够唤活了大黄。这成为了东京城津津乐道的一件趣事。
等到放榜的这一天,韩清与众学子相约一起去国子监看榜,然后众位学子纷纷叫喊着让韩清放点血,去广元楼大吃一顿。
此次放榜和历届一样,分为两榜,也就是有官身的一干人等是一榜,其余的人都在另一榜。
韩清在有官身的“别头试”中高中解元,所以一帮学子分纷纷叫喊着让韩清请客。
他在榜单上看到蔡齐名列第三十七,钱升荣名列二十八,吉成名列五十四,朱说名列十九,至于第一名的解元是一个叫做张观的人。
让他好奇的是刘涵,居然在榜单里的另一侧武学里有他的名字。
宋朝设置的武学主要是兵法策论,虽然这时候已经有了绝伦科的提及,但是并未真正的有效应用到科考里。
宋以前并没有“武状元”这个名词。之前都叫武举、武进士来着。首名武状元产生于宋神宗时,考试也是分三级进行,即解试、省试和殿试。
宋代在承袭唐朝武举的基础上,逐渐形成了较为完善的武举制度,但文华之风太盛,众皆偏安之心。吏治腐败、落后,也是封建官僚制度、集权制度的诟病。
所以这时候虽然设置了武学,但是并未有武举的考试,刘涵的武学策论在文治道显现出来了功底,所以榜单上有他。
既然中了解元,韩清也是分外的高兴,与一帮学子们嘻嘻哈哈的去了酒楼,另外让游明去给家里报喜。
广元楼里今天是学子们的天下,白鹿洞书院、嵩阳书院、南京书院。岳麓书院等学子齐聚广元楼,一个个都是喜气洋洋的互相道贺。
楼外面的亭子里已经坐满了闻讯而来的『妓』子,环佩叮咚搔首弄姿,冲着过路的学子们调笑着。
“恭喜东家啊!高中解元!”彭方看到韩请进来,拉着他的手,喜上眉梢。
“同喜,同喜!”韩清问他道:“可是有留包间?”
“我早早安排了人守候在国子监外,贴了榜之后就得到了消息,让人留出了最大最好的地方。”老彭的两条扫帚眉不停地抖动着说道:“咱自己人高中解元,岂能不把最大最宽敞的地方留出来?”
一帮学子们都纷纷招呼着就座,正在点菜的功夫,就听见外面传来了惊呼,学子们纷纷往楼下看去,只见季芳华、顾若兮、孔秋白、雁玉、云薇纷纷下了自己的马车上楼而来。
“行首们一起亮相了?”一楼的众学子们高声欢呼起来,有的直接呼喊着这些行首的大戏名字,“白娘子,窦娥、聂小倩”等叫声此起彼落。
行首们冲着学子们微微一笑,对着众人施了一礼就上楼而去。
这些行首在广元楼都有贵宾金卡,所以对这里的一切都是极为的熟悉。老彭在广元楼里见过众多的行首,也是见怪不怪。
行首们问了问店小二,就冲着韩清这边的大包间来了。
其他学子们都是纷纷跟着,看到行首们上楼,立刻紧随其后的跟着上来。韩清这边立刻开始人满为患起来,弄得钱升荣等学子急忙站了起来往外推其他学子。
“听闻中棠高中解元,奴奴高兴万分,得知中棠在酒楼与诸位同窗饮酒庆祝,特前来恭贺。”季芳华道了个万福说道。
“谢谢诸位行首亲临!”韩清急忙招呼让店小二把旁边的一个大桌布置好,让众位行首坐下。
“今日我韩清高中解元,心里着实万分高兴,有幸还能得几位行首眷顾亲自来酒楼祝贺,有些惶恐不安啊。”
“你去大相国寺烧香时候就闹出这么大动静,有什么惶恐不安的?”吉成在旁边说道。
“心境不一样!”韩清说道:“烧香那是祈愿,但是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所以那时候有些惴惴不安。”
“现在高中解元,可是心里踏实了?”顾若兮笑『吟』『吟』的说道。
“这才翻过一座山。”韩清笑笑说道:“后面还有更高一座山呢。”
“中棠在来年春闱定是也能高中的!”孔秋白说道。
“结论不能下太早,不过借孔大家吉言,但愿能高中。”韩清举起手中的酒环顾着众人说道:“饮胜!”
几位行首让婢女取来了乐器,逐个拿出自己的看家本领,在众位学子面前小唱。整个广元楼立刻全部雷动,学子们纷纷挤向了二楼,三楼的众多豪门大户之人也是纷纷走了下来观看。
钱升荣为了让大包间里能够宽敞,往外推人过程中惹恼了要挤进来的学子,于是俩人开始推搡起来。
这二人的争执引起了大家注意,纷纷把目光转向了这边。
行首正在小唱,被这么一打断,只好停下来看着文人发怒是个什么样。
那门外的学子骂骂咧咧的撸起袖子要和钱升荣干仗,于是蔡齐等人也纷纷站了起来准备帮钱升荣打架。
“诸位学子们,大家都是读书人,怎么如此的肝火旺盛?”雁玉正在唱的过程中被打断,极为的不高兴,于是用力拨了两下琴弦震住大家说道。
“有话好好说!怎么动起手来了?”韩清也急忙站起来打圆场。
“这酒楼谁都能进得,为何我们进不得?这人一个劲往外推我们,是何道理?”那学子不服的说道。
“你们进来是要看行首,试问一下行首为啥不去你们那边?”钱升荣气哼哼的说道:“我们这包间定了下来,就要为我们行方便的!”
“你买下了这包间了?”那学子也不示弱的说道:“又不是你家的,你嚷嚷什么?”
“怎么...”钱升荣正要说是韩清是酒楼大财东的时候,韩清急忙打断了他说道:“好了好了,别争了!既然大家都是学子,那就以文会友得了,动武可是粗鄙!”
“中棠所言极是,既然大家都要争着进来,那就不如以文会友,看看谁的才学最为优秀。”孔秋白在旁边说道。
“赶紧的,你们出去比试去吧。”韩清让钱升荣等人去外面比划去。
“什么话啊!”钱升荣叫道:“你是别头解元,你不出面谁出面?”
“和我有鸡『毛』关系啊?”韩清对这钱升荣说道:“你和人家掰扯,我又没参与!”
“中棠中了解元,岂能不展示一下才情?”云薇在旁边笑着说道。
“钱升荣你先上,我先吃些东西。”韩清一脸坏笑的扭过头来对朱说道:“你第二个上,看看到底比试什么?”
“你又是谁?”那吵架的学子问道。
“他大名韩清,乃是这次秋闱的别头解元。”孔秋白在旁边帮腔道。
“有官身的人,嘿嘿!”那学子不屑道:“到底有几斤几两还不知道呢,反正矮子里面拔将军,总是能有站出来充数的。”
官二代的人一般刻苦学习的不多,因为能够通过父辈得到萌补,所以每次的锁厅考试虽然严格,但是在其他寒窗苦读的学子心目中,总觉得这样的人不够斤两。
“那你倒是中个解元啊!”吉成在旁边叫嚣说道:“你又是谁?从哪冒出来的?”
“我叫蒋德明,来自嵩阳书院,乃是这次秋闱的第七名。”
“第七名啊?这就鼻孔朝天了?我们是南京书院的!”钱升荣被激起了『性』子说道:“说吧,打算怎么比?”
“那就比才情呗!”后面的学子喊道:“出个题考考他们,看看几斤几两。”
“那就出题啊!”蔡齐被这帮人的口气弄得实在不爽,于是咬着牙说道。
“众位学子们看好了,今日在这广元楼,我蒋德明要和这帮南京书院的比个高低,还请诸位同窗做个见证。”
韩清有些烦这种套路,无非就是比试对联或者比试诗词,中间要下各种套,能不能换点新鲜的?
果不其然,那蒋德明说道:“那我就和你比试一下对联如何?”
“那就请出对吧?这良辰美景那么多废话干嘛?”钱升荣叫道。
“好!听好了!”蒋德明有意在行首们面前『露』脸,就显摆的说道:“我这上联是‘入学喜报饱浸学子千滴汗’!”
钱升荣沉思了片刻就说道:“我这下联是‘开宴鹿鸣『荡』漾恩师万缕情’!”
蒋德明品味了一下就说道:“我这上联是‘祖德千秋常祀典’!”
钱升荣笑了笑说道:“那我的下联是‘儿孙万代绍书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