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解放被判刑,就成了劳改犯。
这让三大爷一家,都有低人一等的感觉。
明明马上就要过年了,所有人都在忙年。
小孩子们,因为放假了,也因为要过年了,所以每天开心的嬉戏打闹。
大人们,每天也是讨论谁家买了什么过年的东西,花了多少钱之类的。
过年的氛围越来越浓。
只有三大爷家,一片死气沉沉。
在这样人间悲喜不相通的氛围里,时间很快来到了放假的日子。
废品站上算了算日子,提前把工资给发下来了。
赵家平独树一帜,因为借调特殊,按普通工资九倍算,卢站长又给他申请了特级工资补助。
所以这一个月的工资,竟然有将近五百块钱。
这年头,像傻柱那样的,一个月三十七块五毛钱,就已经算是高工资了。
要不然傻柱也不会天天挂在嘴上炫耀。
像赵家平这样,一个月竟然赚了傻柱一年的工资,就挺离谱。
废品站今年是先进单位,又明的暗的立了不少功劳,所以发的年货比往年多了一些。
赵家平作为领导,分了两只小柴鸡,两条黄花鱼,五斤猪肉,还有四斤粉条,两斤花生,一包香菇,一斤红糖,一斤白糖,六两芝麻酱,两斤花生油。
这样的年货,放在将来也许不起眼,但是在这个物资匮乏的年代,却很让人羡慕。
所以当赵家平用自行车,把东西带回四合院的时候,让不少人都看直了眼。
“这是赵家平分的年货?这么多?”
“是啊,这么多东西,他们家就两个人,也不用再花钱买了吧?当领导就是好。”
“谁说不是呢,当领导不用花钱,还分那么多,不像咱们,大清早就去菜市场排队,打破头的抢,还抢不到东西。”
在这个物资匮乏的年代,到了这时候抢购年货,那确实跟打仗一样。
早上要早早去菜市场,一群人有的挎着篮子,有的提着网兜,黑压压的挤在一起等开门。
等到点儿了开门,所有人都朝着卖东西的蜂拥而上。
不到一个小时,所有卖东西的地方,全都被一扫而光。
闹哄哄的菜市场,又瞬间恢复了绝对的安静。
所以置办年货,对这个时代的人来说,真的是一件很不容易的大事儿。
一般粮店来花生,或者副食商店来糖果,那都是有去碰到的,回来赶紧跟关系好的相互转告,不然没一会儿又没了。
所以像赵家平分这么多东西,引得众人羡慕就不奇怪了。
四合院里,大部分都是轧钢厂的工厂,分的年货是:富强粉三斤,杂豆一斤、江米一斤、花生油四两、香油一两、麻酱一两。
对比赵家平,完全不够看。
至于一大爷这样被开除的,自然是分不到年货。
一大妈年纪又大了,去抢年货,完全抢不到。
于是回家之后,就更看一大爷不顺眼了。
这两天,她脾气就一直不好。
一边给一大爷收拾,一边不停的抱怨。
一大爷失去了自理能力,对一大妈的抱怨,就半个字都不敢反驳。
生怕惹恼了一大妈,连一大妈也不再照顾他。
这些日子,他躺在床上不能动,却更怕死了。
一大妈还在洗尿布,一边不停的碎碎念:“我这辈子也不知道造了什么孽,怎么就跟了你了呢?”
“天天就知道背后算计,算计选上八级钳工,算计当上四合院一大爷,算计何大清,又算计柱子给你养老,还算计想要坑害赵家平。”
“要不是你算计太多,怎么会落到现在这步田地?”
要不是因为算计,一个八级钳工,何至于老来没了工作,还瘫在床上?
说到底,就是造孽太深,老天爷都看不下去了。
一大爷听不下去了,这些话,是随便就能说的吗?
“别嘴上没个把门的!我算计什么了?!”
“这些话传出去,别人会怎么想?”
那些事儿,可是谁都不知道。
尤其是算计选上八级钳工,那是随便就能说的吗?
如果让别人听到,传到对方耳朵里,那当年的意外就不是意外了,他这个始作俑者,说不定就大祸临头了。
所以情急之下,一大爷的语气非常严厉。
不过,现在的一大妈根本就不怕。
“我就说了,你都能做出来,我为什么不能说?”
“要不是你算计,至于家里现在变成这样?”
“天天屎尿味,比外面的厕所还难闻。”
“这马上就要过年了,连一点儿年货都没有。”
“看看赵家平,用自行车带了一车年货回来。你要是不算计他,至于过这么臭烘烘的日子?!”
一大妈是真过够了这样的日子。
一大爷拉着脸,他也看见刚才赵家平回来,带的那么多年货了。
两相对比,自己家的日子,确实过的凄惨。
“是该想想办法了,不过赵家平不好对付,暂时只能先把柱子争取过来,好让他来照顾我。”
“家里的,你去把淮如叫过来。”
“柱子结婚了,淮如要是再不想办法弄明白新媳妇的底细,让他们这么过日子,那以后,我们谁也别想指望柱子了。”
一大爷打听到刘淑兰确实有问题,但是具体是什么问题,他并不清楚。
只知道是身体不好。
本来他盼着傻柱结婚以后,察觉不对就能跟媳妇儿不和,然后再让秦淮如趁虚而入。
到时候,傻柱会更好拿捏。
结果傻柱结婚,当晚跟媳妇儿吵架,过后竟然没事儿了。
这怎么行?
让傻柱过正常日子,他十几年的照顾,不是就白费了?
所以必须要让秦淮如出面,新媳妇儿肯定会跟傻柱闹,到时候,按照傻柱那臭脾气,拿捏他,就是早晚的事儿了。
“叫秦淮如来?!”一大妈顿时变了脸色。
“我说了,别在我面前提那个小寡妇,你忘了是不是?!”
一大妈站起来,一把就把手里的尿布,摔在了一大爷的脸上。
“啪!”的一声,尿布带着汤汤水水,顺着一大爷的脸飞溅。
这在以前,她根本不敢。
可是现在,一大爷都瘫了,是她在照顾。
竟然还敢在她面前提那个小寡妇,是真欺负她欺负到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