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竣北轻哼一声,心中有一个声音说,小女人,你不是想做盲人吗?乖,我成全你,以后你在我家就好好享受磕磕碰碰、鼻青脸肿的日子,如何姣?
苏绾绾呆呆的望着地面——
什么意思?
他竟然真的要将眼罩给她?
从今以后,她必须戴着眼罩工作,不管做什么都不能拿下来,是这个意思么?
靠啊,那她这样子跟一个真的盲人有什么区别籼!
这几天她在这里工作是仗着自己眼睛很健康,但如果自己真的戴上一个眼罩,还要怎么工作啊?
甭说工作,她根本连走几步路都十分吃力好么!
褚竣北享受着这个因为苏绾绾太过震惊而格外静谧的时刻。
他眉眼上挑,哼,女人,你不是喜欢玩儿么?
爷我陪你玩儿个够好不好?
爷我可是拿一万块的月薪在陪你玩,你怎么舍得不奉陪呢是不是?
“怎么了?不愿意戴上它?”
褚竣北刻意温柔的嗓音在苏绾绾耳边回响。
苏绾绾咬紧牙关,心里犹如一万匹草泥马奔腾而过,闹得那叫一个欢!
“褚先生,我……可不可以不戴?”
苏绾绾央求着褚竣北,试图为自己征求一点点权力,戴上了那个,她就真的死定了!
她咬了咬下唇,嗓音更加无辜,“戴着那个,会很不舒服的……”
褚竣北嘴角一抽,起了捉弄的心思,轻轻弯下腰凑近她耳边,任由温热的呼吸在她耳边流转——
“哦?戴着那个会很不舒服是吗?可是不戴,进去了会怀孕的哦!”
“……你、你、你!”
苏绾绾震惊的抬起头恨了一眼褚竣北,对上他放dang不羁的笑脸,她下意识的飞快的调整好自己的情绪,让眼神显得空洞茫然。
她咬着下唇,心里将褚竣北骂了个狗血淋头!
你个禽shou!
你连盲人都调
戏,居然还敢调
戏得这么黄,你怎么不去死啊!
褚竣北眉梢轻挑,享受着苏绾绾那张堆满了红晕的脸颊,勾唇轻叹一声,“所以啊,乖一点,为了不怀孕,你还是戴上吧!”
“……怀孕那什么的,那东西明明也是男人戴好么!!”
苏绾绾气糊涂了,好死不死的跟褚竣北这样顶了一句。
褚竣北笑得更欢了,他早就知道这个女人是个很好玩儿的小女人,没想到,还能将呆萌、炸毛结合得如此之好,好得让人禁不住通体舒畅。
“哦?这么懂啊,我记得我卧室里好像有你口中说的那什么,不然你帮我戴个试试?”
褚竣北无下限的欺负着她,笑得欢快。
“……靠,你别以为你是我家金主,你就可以这样子!”
苏绾绾脸色通红,气得舌头都快打结了!
人渣啊,禽shou啊,混蛋!
她可还从没被人这么正大光明、这么厚颜无耻的调
戏过呢!
褚竣北笑呵呵的看着苏绾绾气得酡红的脸颊,“那你乖乖戴上,我就闭嘴——”
“戴上就戴上,怕你啊!”
苏绾绾咬牙,伸出手掌,“眼罩给我!”
褚竣北好笑的将眼罩放在她掌心里,啧,这种时候都还不忘了装盲人,这演技真是好得不得了!
明明就看得见他拿着眼罩在她眼前晃,她却偏要装作看不见,累不累?
苏绾绾摸了摸眼罩,然后低着头将眼罩戴上去了。
顿时,眼前一片黑暗。
就好像在一个封闭的小屋子里,看不见一丝阳光,看不见一点东西,甚至都感觉不到一丁点其他生灵的气息。
那种仿佛整个宇宙都暗了下来,寂静下来的感觉,让苏绾绾有一瞬间的惊慌。
她从没有试过真
正的盲人是怎样的,现在像一个盲人一样在别人家里,面对着一个没有人品的男人,由不得她不心慌。
她甚至有了索性放弃的念头!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她自己给自己加油打气。
不能轻易放弃,必须忍一忍!
一个月一万块钱!
一天就是三百多呢!
一个小时就是十四块钱!
一分钟就是两毛三分钱——
所以,只要自己多咬牙熬一分钟,就可以多挣一点钱,一分钟多快啊,一眨眼就过去了!
褚竣北看着有些不知所措的自己揪着自己衣角的苏绾绾,嘴角勾起一丝玩味的笑。
女人,你还想继续留在我这里,那就继续接受我的捉弄,但是只要你想走,你随时都可以走,我绝不会强行留你。所以,是解脱,还是继续留在这儿吃苦受罪,全都看你自己怎么选择。
“还好么?”
“挺……挺好的!”
苏绾绾嘴硬的咬着牙齿答应。
褚竣北伸了个懒腰,然后便坐在沙发上,漫不经心的说:“既然如此,那就继续去干活儿吧!对了,我中午要吃栗子炖鸡,你一会儿擦完地了去厨房准备准备。”
“……好。”
苏绾绾很想一脚踹死褚竣北,但那只是想想,她根本不敢。
栗子炖鸡啊!
那栗子要她自己一颗一颗慢慢剥的,她一个看不见的人,要怎么剥栗子啊,他这分明是跟她过不去好么!
她转过身,慢吞吞的凭着感觉往楼梯的方向走,心中又一次将褚竣北骂了个昏天暗地。
刚刚走了两步,脚尖仿佛踢到了什么东西,痛的她差一点就尖叫出声——
该死,刚刚怎么不记得这里有东西?
糟糕了,能够看见的时候觉得这些东西摆放的位置就算闭着眼睛都能够找到,现在真的看不见了,她却忽然想不起来,这个房子里到底摆放着一些什么样的东西了。
她也不记得,那些东西是怎么摆放的!
脚尖的痛蔓延到全身,苏绾绾背对着褚竣北,有想哭的欲
望——
这个男人为什么突然间想起要让她戴眼罩了?
前面一个礼拜不是好好的相处着么?
他莫非是真的发现她有不对劲,莫非他这样做是在报复她?
苏绾绾一想到这儿,就心虚不安了!
如果褚竣北真的是在报复她,那她还不走的话,就真的完蛋了——
毕竟,这个男人一看就是个腹黑不能惹的主儿!
褚竣北打开电视机,摊开双臂舒服的靠在沙发上,侧眸瞥了一眼站在原地打转的苏绾绾。
哟呵,一戴上眼罩,就摸不清东南西北了?
哟,不是挺能干的么,怎么连楼梯在哪儿都找不到了?
“咳咳。”
褚竣北轻咳一声,一副理解的姿态,伪好心的说,“刚刚戴上眼罩,不习惯是不是?瞧你,方向都找错了,往左转三十度,一直往前走,那边才是楼梯——”
“谢谢褚先生!”
苏绾绾感激的笑了,原来这男人不是在报复她啊,不然他怎么会替她指路呢!
她听话的左转大约三十度的样子,然后摸索着往前面走。
刚刚走了四步,只听“咚”的一声,她的膝盖碰上了一个半人高的小柜!
“唔……好痛……”
苏绾绾痛得在原地蹲下来,抱着自己的膝盖可怜巴巴的呻yin。
她是按照褚竣北说的方向转的啊,也差不多是三十度的样子,怎么会就撞上了柜子呢!
她依稀记得,这个柜子的方向,和楼梯的方向是相反的……
该不会是他故意……
正在苏绾绾一面呼痛一面怀疑的时候,褚竣北讶异
的发出一声懊恼的啧啧声!
“哦不好意思,我有点左右不分,刚刚一不小心说错了,是往右转三十度……乖,别怪我。”
褚竣北十分抱歉的对苏绾绾说。
苏绾绾这一下是真的不再相信他的谎话了!
什么左右不分,你一个大老板你一个商场精英你怎么可能会犯这么低级错误?
苏绾绾咬牙切齿,几乎是从牙齿缝里挤出几个字眼来。
“不怪你。”
“嗯,那自己站起来继续去擦地,别打扰我看电视——”
褚竣北笑着收回目光,看向正在播放连续剧的电视屏幕,又补充了一句,“不过我觉得,为了避免再撞到东西,你爬着过去会好一点,这样就不会再撞到,也不会摔倒了,你说是不是?”
“……呵呵呵真是谢谢褚先生您一番好心。”
苏绾绾皮笑肉不笑的咬牙回答了一句,然后果断站起来,循着方向往楼梯那边摸去。
想让她爬?
滚吧,下辈子都别想!
褚竣北一边看电视,一边看着某人的囧态,心情简直大好。
早上发现她是假扮盲人时那种气愤和恼怒,如今已经消失不见了。
她假扮盲人那几天,也没有占他什么便宜,如今他让她做一个真的盲人,哼,看谁让谁苦不堪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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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十一点。
苏绾绾搬了一个小凳子,坐在厨房里,苦逼的一颗一颗剥栗子。
这些栗子是褚竣北从超市带回来的,好像是故意挑的壳儿比较硬的那种,十分难剥。
而且,她眼睛看不见,之前用工具剥壳,一不小心就被铁质的工具划伤了手指,正在痛,所以只能用手指甲剥,这壳硬了就伤手指,才剥了一小碗,手指甲已经快要被掀翻了。
恨恨的将一颗剥干净的栗子扔进碗里,她想放声大哭一场。
褚竣北,我跟你什么仇什么怨,你要这样对我……
这一天三百块钱,挣起来竟然是这么的难……
呜呜呜,没关系的,一天里面有十二个小时是晚上,褚竣北不会为难她。
而白天的十二个小时里,也只有三餐的时候才会吃力一些,擦地什么的都可以适应下来!
所以,只要自己将一日三餐适应了,就完全不用担心了!
钱,照样会钻进她的口袋里。
苏绾绾捂着脸,拼命的给自己加油打气以后,才又有了勇气继续剥栗子。
而同一时间,褚竣北在楼上房间里,正在用电脑跟远在洛杉矶的朋友视频——
电脑屏幕上,一个五官精致的男人托腮望着电脑,笑眯眯的跟褚竣北聊天。
“听说你找了一个盲人保姆?啧,居然好这一口,以前真没看出来!”
电脑里的帅哥放dang不羁的对褚竣北开玩笑。
褚竣北挑眉,懒洋洋的说:“不过是找个盲人照顾衣食起居,你想到哪儿去了?”
“唉,我还以为你一个人空闺寂
寞,找个女人养家里伺候你的生理需要呢!”
男人笑得阳光明媚,眼中的丝丝促狭也十分明显的落入褚竣北视线中。
“文盲,空闺寂
寞是形容女人的。”
褚竣北揶揄了凤席城一句,然后意味深长的叹了一口气,“凤席城,你身边有几个女人是你没有沾染过的?也只有你这种人,才会把你那一套作风用在别人身上,我可不会吃窝边草——”
叫做凤席城的男人耸耸肩,一脸无所谓的说:“只要能吃,我干嘛不吃?”
目光一瞥,凤席城看到了褚竣北房间里的一个展览柜——
展览柜上面,整整齐齐的摆放着各种各样的刀。
有锋利无比的军刀,有小巧玲珑的珍藏型小刀,放满了展览柜,琳琅满目
。
凤席城讶异的看着那上面的军刀,说:“啧啧,你好像又得到了不少好的珍藏品啊!”
顿了顿,他又说:“左手边第四把刀,看上去不错哦!”
褚竣北回头看了一眼那些自己喜欢的军刀,目光定格在凤席城说的第四把军刀上,他弯唇笑着说:“嗯,半个月前一个客户送我的——”
刚刚说到这儿,褚竣北忽然怔住了。
因为那把刀,让他想起了半个月前发生的一件事!
那天,他和助理小石一起去乔以衡家拿那份被乔以衡落在家里的文件,当时他手里就拿着这把客户送的珍藏品军刀。
然后,乔以衡家里有一个正在做面膜的女人,那女人将他和小石头当成了劫匪!
他依稀记得,当时那女人说了一句什么话来着……
……
——[两位大哥,我们家钱放在二楼左手边第三个房间里。房间西南方向的墙面下有一个保险柜,保险柜密码是我生日,,您二位想要多少随便拿。]
……
呵,当时那女人是说的这句话吧?
褚竣北微微眯眼,仔细想了想那几个数字,忽然间眸子里划过一抹异色,他立刻站起身,从抽屉里翻出了苏绾绾的个人履历——
生日,1985年,6月,4日。
看着这几个数字,想着乔以衡家那个女人说的保险柜密码,褚竣北轻嗤一声。
“呵,苏绾绾,原来是你!”
原来那天晚上在乔以衡家里的女人,就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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