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人绑起来,蒙上眼睛,待会带出去游街。”君华一脸无害的笑意,“放心吧老王妃,我让人将你的眼睛蒙起来,这样就没人认得你了。”说完转身就走。
汝阳王妃见她动真格的,脸上惶恐之色尽显,却仍嘴硬道:“你敢,霍君华你敢!你要么就杀了我,不然待我恢复自由,定会烧了霍氏宗祠,让你霍氏先人都成为孤魂野鬼。”
君华猛地回头,神情冷漠道:“那我现在就送你下去陪你那早死的儿子吧。”
说着抬手夺过身边亲卫的长剑,就朝她刺过去。
“叮……”一枚暗器打到君华的剑上,她刺歪了些许,从心脏处歪到了肩膀处。
“啊啊啊!”汝阳王妃被吓得闭眼大叫,听到在耳边的撞击声,睁开眼,低头看到肩膀处闪着银光的长剑和被血染红的衣裳,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君华抽出长剑就要再刺,从屋顶飞下来一个被藏在黑色斗篷里的人,一手扶住汝阳王妃,一手持剑拨开君华的剑,迅速后退了几米远。
他从怀里掏出令牌,“隐卫,奉陛下之命,保汝阳王妃不死。”说完带着汝阳王妃跳上屋顶,几番跳跃身影渐渐消失。
君华提剑欲追,南星拦道:“少主公回来接您去晚宴了。”
将剑还给方才被夺剑的亲卫,君华深吸一口气,调整了一下脸上的表情,问道“我身上没溅上血吧?衣服没乱吧?”得到肯定的回答,才迈出院门。
霍不疑在前院的书房,正在翻看她从北疆带回来的书简古籍。
“子晟。”君华进来见他看的入神,唤了一声。
霍不疑抬头,“睡醒了?听说方才汝阳王妃闯进来了,你府里的护卫不称职啊。”
君华走上前坐在他身旁帮他一起整理书简,“是呀,我差点就被汝阳王妃刺杀了,哎子晟的护卫应该很厉害吧,不如你搬来我府上住保护我如何?”
霍不疑摞好一摞书简,起身放回一侧的书架上,顺口回道:“为什么不是你搬去我府上。”
“也可以啊,我这就叫秋娘收拾东西去。”君华兴冲冲的起身。
霍不疑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等一下!”他似是有些懊悔,但是看着眼前人高兴的样子也说不出反悔的话,只得找补道:“我那府上太小了,冷冰冰的,你应该住不惯。”
“不会的,我适应能力强,草地土窝都住的惯的。”君华不在意道。
霍不疑:“我是说,你这府邸甚是精美,也挺大的,我还是搬来你这里吧,我东西少。”
说完又觉得不太对,解释道:“我是觉得,你光一个书房就一栋楼了,还有藏书楼,我那府里放不下。”
“那也行,我将主院留给你,我之前就甚是心仪花园旁的朝华院,那儿离主院也不远,刚好就搬过去。”
君华走到书架旁,找出舆图铺在桌案上,给霍不疑指了指府内的布局。
“当初这宅子超出郡主的品级规制,还封了左右两个五进的跨院,现在可以将跨院解封了,我预备将左右两侧的宅子也买下来,改成演武场。”
她开心的指着左边的跨院,“这里再往左也是一个大宅子,我买下来连同左跨院一起拆了,就是一个特别大的演武场,到时候还可以在院子里跑马,等过几日我带你去看看我从匈奴抢回来的汗血宝马,现在已经在繁育第二代了,有两匹幼驹,一黑一白,是我特意挑选出来留给你的。”
君华滔滔不绝的说着。
夕阳照在她身上泛出温暖的光,霍不疑一瞬间看入了神,这种感觉真好啊。
门外守着的阿起和阿飞相视一眼,只觉得对方身上的醋味快要将自己淹没了,要不然为什么这么酸呢。
南星走进来,看到两人一脸酸涩的样子,又走近了几步听到主公说的汗血宝马,才明白这俩人是为啥。
轻笑了一声道:“主公也给你们留了,只不过不像少主公那两匹那么好看,也是马王的后代。”
两人眼中迸发出惊喜的光,“不用好看!”
看着两人凑到一起畅想给自己未来的坐骑起什么样的名字,南星笑着摇了摇头,敲响了书房的门,“主公,少主公,该出发了。”
听到门外的声音,君华意犹未尽的结束了话题,对霍不疑说:“改日我带你去看!”
霍不疑眼含笑意和孺慕的点了点头,两人一起起身去赴宴。
“陛下,汝阳王妃没有生命危险。”前去汝阳王府的医士回禀道,“只是差一寸便伤及心脉,要将养许久,往后也可能会身体稍弱。”
文帝皱着眉挥手让医士退下,对下首的隐卫问道:“如果你没出手,那一剑真的会刺穿心脏?”
隐卫:“汝阳王妃说要烧霍氏祠堂,镇国长公主便一剑直指汝阳王妃的心脏处,若属下不出手,应会刺向心脏,但不知是否会刺穿。”
文帝冷哼一声,“你倒是会为她说话。”
隐卫蓦的跪下:“属下知错。”
“退下吧。”
“是。”
隐卫离开,文帝自己一个人待了一会儿,突然道:“曹成,去,将汝阳王请来。”
“老奴领命。”
见陛下又陷入沉思,曹成轻手轻脚的退出殿内,亲自去请汝阳王。
不多时便带着汝阳王到了殿外,通报一声,让汝阳王一人进去。
文帝满面沉痛道:“唉,叔母发生这样的事,朕也很心痛,只是……长公主她久不在都城,不识的叔母,叔母又是擅自带护卫闯进了她的府内打伤了她的护卫,按照律法,便是斩杀了也无罪的,只是叔母毕竟是王妃,朕准备派人将她捉起来问罪,不知叔父意下如何啊?”
汝阳王老脸一红,连忙摆手道:“不必如此,不必如此,此事本就是那老妇自作自受,镇国长公主乃是超一品,她打上门去本就是犯上,如今也算她咎由自取,陛下不可怪罪于长公主啊。臣改日定当面向长公主赔罪。”
文帝:呵老狐狸。
“怎能如此说呢,您毕竟是她霍君华的长辈,她与老王妃如何,是她二人妇人家的事情,哪用得着您一个长辈出面啊,既然叔父这么说,那朕就不追究她不敬长辈了?”
汝阳王:呵老狐狸!
“陛下言重了,臣那老妇当不得长公主的长辈,臣便厚脸皮的认了,改日送些厚礼给长公主贺喜。”
“好,叔父宽宏大量,朕也会告知霍君华,让她莫要计较老王妃的疯癫之言。不过,叔父还是要看好老王妃啊,若是霍氏宗祠真的出了什么问题,那朕可拦不住霍君华啊。”朕不光不拦,还得大力支持!
汝阳王想起刚才来的路上曹常侍转达给他的那老妇的话,恨不得缝上她的嘴!什么话都敢说!
他微微俯身行礼道:“臣定让人看好她,绝不让她做出此等狂悖之事。”
“那朕便放心了。天色已晚,叔父与朕一起去晚宴吧。”文帝起身道。
汝阳王起身告辞:“陛下恕罪,今日晚宴臣便不去了,臣得回去看着,省的那老妇醒了折腾,女莹一人在府里也恐她害怕。”
“那好。”
文帝看着汝阳王的背影,叹道:娶妻不贤,真是祸及家族啊。他那堂弟,出生起便体弱多病,好不容易娶妻生了一个女儿,妻子难产身亡,只留一个女儿,又被那好叔母逼着读书好能入仕,结果就耗费心力太过,嘎巴也没了。
老两口跟孙女相依为命,将孙女也养的有些娇蛮,之前宫内学堂里比试,与小五两人为了争抢与子晟一队的名额,竟然大打出手,还害得子晟被连累,让太傅给罚了。
七想八想的文帝走到了晚宴所在的乐成殿。
门口的内侍还未通报出声,就听到内里一阵喧闹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