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瓒大营。
公孙瓒听到下面人汇报严纲部一千骑兵中了敌人计策,被黄巾军陷阱所困时,愣了几秒,而后不仅没有展露出任何担忧之态,反而哈哈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严纲啊严纲,你也有今啊!平时老吹嘘自己勇武无双,现在傻了?哈哈哈……”
张飞见状不由瞠目结舌,心这位俺大哥的同窗是怎么回事,脑子坏掉了吗?自己麾下头号大将受困被围,不仅不急着去救,反而笑话上他了。看他的表情,听他的语气……就好像接到的消息不是严纲被围,而是严纲走路摔了一跤一样,毫不在意!
张飞忙劝道:“公孙将军,咱们得想办法去救他啊!”
不想公孙瓒却摆了摆手,大言不惭地道:“张都尉,你没来过我们军里,不了解我们这里的情况。我跟你讲,我们这里就是这样,强者为尊,凭本事赢得拥戴。他严纲要是想继续保持军中头号大将的名头,就得凭自己本事杀出来。怎可指望别人去救?”
见张飞一脸的惊讶,公孙瓒微微一笑,解释道:“张老弟!你想啊,今严纲被围,我去救他;明单经被困,我也去救他;后田楷受阻,我还去救他。那以后众人遭遇了困难,都会只等救兵而不肯力战。而现在我不去救他们,他之后被围困的将士就会自我勉励,使出全力来脱困,而不是偷懒等别人帮助。”
“这……”张飞不由在心里吐槽道:这简直就是歪理!
他难道就不怕寒了手下人的心吗?俺虽然也经常笑话老赵,揭他短,骂他废物、狗官。但是只要听到他有危难,那俺老张肯定是第一个冲过去救他的!
张飞问公孙瓒:“那咱们现在就什么都不做吗?”
公孙瓒摇头道:“不,我们现在要继续去打击南皮城下的黄巾贼寇,以之前的放血战术继续削弱他们。只要不再次出现严纲那种情况,敌人迟早会溃败的,到那时严纲自然会脱困!至于现在……让他长点记性也好,继续在埋伏圈里反省,哈哈!”
所谓放血战术,就是以张飞青州步卒建立的营地为基地,不断派出骑兵去攻击敌军外围部队,如同一把刀一样,一刀一刀地给敌人‘放血’。每次杀累了就回营地休息,休息好了再继续去放血。
虽然每次给敌人造成的伤口都不大,但日积月累之下,敌人迟早会‘失血过多’而死。
公孙瓒这边不断有后方运粮来维持,又有关羽水军护航,不怕被黄巾军截断。而黄巾军这么多人,却只能吃之前从各地抢来的存粮。而在南北两路官军的威胁下,他们又不敢分散部队去周边收集食物。
可以,时间拖得越久,对官军越有利。
现在可不是为朝廷打仗了,不需要担忧朝廷等得不耐烦,下一道旨意把你撤职。自己想打多久,就打多久!
单经带着一千白马义从在黄巾军阵中冲杀着,他也知晓了严纲被围的消息,不过他同样不打算去救他。
咱们这里的规矩决不能破坏!
于是乎他的部队不仅没有去救严纲,反而还刻意远离了严纲被围处。他这种行为令原本打算设计对付他的波才亦感到惊讶不已。
不过计划是不会变的。
只见单经所部杀着杀着,忽然看到前方又出现了一道围墙。
单经不由嘲笑道:“波才就只会这一招吗?那我还真是高看他了!哼,这严纲也是不堪,居然被这种人给算计了!”
他既然已经知道了严纲的前车之鉴,自然不会再傻乎乎地浪费时间朝别的方向跑,而是径直朝来路返回。
令他感到意外的是,他这次返回并没有遭遇什么顽强的抵抗,就这么轻易地杀回了营地。
刚一进营地,便看到田楷也一同回来了,一问之下,得知居然也是遇到了同样的情况!
二人不由哈哈大笑起来:“这波才还真是不堪,来回来去就会这一招!”
简单休息过后,两人又一次带队出发,给敌人放血。
很快,两人又一次因为遇到围墙而逃回来了。
单经不由骂道:“这****的波才,到底修了多少围墙?”
田楷也感觉有些不对劲了:“他难道是想靠围墙来吓唬咱们……进而阻止咱们给他放血?”
单经一想,当即认同道:“有可能!”随即骂道:“麻辣隔壁的,这狗波才原来是打这个算盘!下次再遇见围墙,咱们就把它拆了!”
于是命令麾下骑兵带上了火把和引火物,准备下次再见到围墙时,就一把火烧了!
于是乎,愤怒地白马义从们又一次冲入了敌阵。
很快,他们就又一次遇到了让他们痛恨的木制简易围墙,只不过这次的围墙比较短。他们才不在乎长短,当即点起火把,将这些围墙付之一炬!
而波才则如同不在乎一般,并没有阻止。
单经一看对方居然不阻止自己,于是更撒欢了,继续冲杀。冲杀得路上又遇到不少临时修建的简易围墙,于是也不客气,见到就烧!
我烧!我烧!我烧烧烧!
把进入视线的围墙全部烧光!
他又回想起了自己时候玩火的场景,那时候自己特别喜欢烧东西,见什么烧什么,为此挨了家里人不少揍。
后来长大了,虽然没人再揍他了,但他也随着年龄成长而兴趣转移,很少再接触火焰了。
而现在,单经又一次体味到了燃烧的快乐,而且这次没有人会去管他,他可以尽情地烧个痛快!
琅琊郡。
十岁的诸葛亮偷偷潜入了隔壁邻居家,点燃了他家堆放在后院里的干草。火焰燃起后,诸葛亮迅速逃离现场,还顺便在临走前将另一个邻居吕家的孩子吕花的一只麻履丢弃在现场,以栽赃陷害。
当晚,诸葛亮被兄长诸葛瑾狠狠训斥了一顿,罚他面壁思过。诸葛亮委屈道:“我有何错?”
诸葛瑾气道:“还不承认!邻居家的火是不是你放的?”
诸葛亮面不改色:“不是呀!”
诸葛瑾一把揪住了诸葛亮耳朵:“还敢否认?你以为你偷了吕花的麻履扔在那里就能栽赃陷害了吗?谁不知道咱们这片的孩子中,就你喜欢玩火!”
再单经这边,他和他的麾下正烧得兴奋呢,忽然愕然地发现……自己四周围已经被火焰包围了!
“怎……怎么回事?”单经质问手下。
手下委屈地回道:“头儿,您下令只要见到木头就烧……然后敌人不知什么时候,在咱们来路上也堆了木头……”
麻辣隔壁的!
居然中了同样的计策!只不过代替诱饵部队的变成了木头!
单经臭骂了一顿后,冷静了下来,分析道:这些围墙都已经被点燃了,而自己这边仍有引火物。木制围墙上的火迟早会熄灭,或者把下面的木头烧光。自己只要等这之后再冲出去就好!
没想到这些黄巾军见白马义从们终于被包围了,赶忙抱着柴草上前,不断地在火焰包围圈的外围给火焰添加燃料。
单经见状大怒,当即下令道:“给我放箭!射死他们!”
于是一片箭雨射出,手中抱着柴草的黄巾军纷纷中箭倒下。
然而敌人的数量实在太多了,射死一批后,又有一批人涌了上来,从倒下的黄巾军尸体上接过柴草,继续前行,最终给火焰续上了燃料。到后来,敌人也学聪明了,不知从哪里搞到一些盾牌,缩在盾牌下面去给火焰添柴草。这样一来,黄巾军伤亡率大减。
而白马义从们这次为了携带火把和引火物,而每人只携带了一壶箭,一旦射完也没处补充。
单经欲哭无泪。
田楷则安然带兵回到了营地,还笑话道:“单经这货,叫你玩火,把自己玩进去了?哈哈,该!”
张飞不由扶额……心俺一直觉得俺们青州州牧府这帮人已经够逗比的了,没想到这白马将军的麾下更加得不着调!
他也不劝了,就那么静静地看着公孙瓒怎么收(zhuang)场(b)。一共就三千白马义从,就这么丢了两千。接下来还怎么打?
公孙瓒却是一点也不急,还对田楷开玩笑道:“你别笑话他,本将军看你下次也得中计,到时候你还不如他俩呢!”
田楷则狡猾地一笑,道:“那您可就猜错了!在下这次不准备再指挥他们了,这最后一千人还是交给您亲自来带!”
公孙瓒呵呵一笑,同意了:“好你个滑头!行,本将军就亲自去会会这波才,倒要看看他准备怎么对付本将军!”
随即顶盔掼甲,整理好仪容后,走出大帐,上了他的白马,而后大声呼喝道:
“的们,集合!来跟着本将军杀贼咯!”
“噢”
士兵们齐声欢呼,在他们看来,只要公孙瓒亲自带领他们,就可以发挥出这支部队最强的实力。区区黄巾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