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香苑是这一片颇为有名的烟花场所,远远看过去,就如同一个酒楼一样,只是外边的装饰更加华丽,门口有很多打扮得十分美艳的女子。此时正是黄金时段,很多男子工作了一天,喜欢在这里聚会喝花酒。
展羽新带着慕若菡也来到了这里,老板娘远远的看见就迎了上来,热情地说:“哎呀,这不是展捕头吗?怎么这么久都没来了?我们这儿的姑娘们啊天天念叨着您呢!”说完,老板娘向里面大声说,“春兰,快出来,展捕头来了。”
不多时,一个二十出头的美颜女子从楼梯上婷婷袅袅的走了下来,对展羽新轻道万福之后,淡淡地说:“二位公子,请上楼。”
被请到一个雅间之后,展羽新和若菡落座,春兰问展羽新:“展捕头,您这位朋友看着面生,不知道是哪家公子?”
展羽新说:“这是衙门新来的林捕头。”
“林捕头?”春兰打量了若菡一番,说,“想不到开封府的女捕快如此美貌,换上男装更是显得俊俏呢。”
“怎么我现在这么出名了吗?”若菡笑着问春兰。
春兰回答说:“那是自然,这可是最近咱们东京城头一号的新鲜事儿呢,今天能够得见,实在是三生有幸啊!林捕头若不嫌弃,请喝下这一杯。”说完,她倒了两杯酒,递给若菡一杯。
喝完之后,展羽新问春兰:“春兰,你们这儿是不是有一个叫妙兰儿的姑娘?”
春兰故作生气地说:“展捕头,你好坏啊,如今新人胜旧人是不是?”
展羽新笑着说:“在这春香苑,我喜欢的只有你一个人。”
“油嘴滑舌。”春兰调笑了一下,就出去了,不多时带了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女进来,说:“展捕头,这就是妙兰儿。”
这个秒兰儿大约是个新人,眉眼之间还带着几分羞涩,施礼之后,在春兰的示意下坐在了展羽新的身边,而春兰则坐在若菡的身边,继续给若菡倒酒。
展羽新这才说:“妙兰儿姑娘,本捕头今天来这里是有事相问,希望你能如实回答我。”
“展捕头请讲。”妙兰儿低头说。
“六月初四的晚上,你是不是和几个姑娘出去过?去了哪里,见了什么人呢?”
这个女孩儿认真思考了一下,但是没有出声,而是偷眼看着春兰。
春兰将脸一沉,对展羽新说:“展捕头,原来你是想套消息啊!若是我们见了什么人都告诉您,那将来传出去,我们这生意还做不做了?”
展羽新冷笑着说:“今天只有我和林捕头两个人在,就算你们说出来,也不会再有其他人知道。倘若你们不配合的话,那就休怪我们不客气了。林捕头,看来这里不欢迎咱们,不如咱们带这位妙兰儿姑娘回衙门审问吧。”
慕若菡心领神会,站起身来,对妙兰儿说:“这位姐姐,看来是要委屈你到衙门里住几天了,请吧。”
妙兰儿吓得两手发抖,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说:“二位官爷不要抓我,求放我一条生路吧。”
春兰急忙过来将她扶了起来,很是生气地对展羽新说:“罢了罢了,算我怕了你们了,若是被人知道妙兰儿被抓到衙门过,怕是她连生路都没有了,她还年轻,你们别为难她,有什么事就问吧。”然后她对妙兰儿说,“妹子,你别害怕,展捕头和林捕头都是好人,你说了什么,他们不会告诉别人的。”
若菡听到这里,心下就已经明白,刚才这一出是春兰和展羽新演的戏,目的就是威逼利诱这个妙兰儿把话说出来,至于春兰到底是什么身份,她就不得而知了。
妙兰儿平静了一会儿之后,才对展羽新说:“展捕头想问哪天的事?”
“六月初四。”
“时间太久了,我恐怕想不起来了。”
展羽新说:“无妨,我给你看几张画像,你看看是不是认得。”说完,他拿出了除轿夫之外,五个贼人的画像,给她看了,妙兰儿仔细看了一下,说:“我想起来了,我见过这几个人。六月初四那天,有人出了大价钱找人去陪酒,妈妈就让小翠,金蝉还有我去了,当时就是这几个人在。”说完,她又仔细看了一下,说,“没有这个人。”她指的正是那个李先生。如此看来,与轿夫说得相符,六月初四那天确实只有四个人在那个院落。
她又想了想说:“当时这个人见到我们去了很生气,要赶我们走,但是其他几个人不愿意,所以他就气冲冲地离开了,临走的时候还和其他人说什么不要乱说话。”她说的这个人是那个姓吴的男子。
“那接下来呢?他们叫什么名字?喝酒的时候都聊了什么?”展羽新问道。
“他们互相之间也就是称兄道弟的,具体我也没记住。其实我们陪酒的,哪里能细听人家说什么呢?再说都这么多天了。不过那个人离开之后,有一位刘公子倒是说了一句,发什么脾气啊,还以为他是禁军头领呢?其他人也说什么今时可不同往日了,还有首领器重李先生之类的话。”她又想了想,说:“他们还说了等事成之后,荣华富贵什么都有了,之类的话。哦,还有之后一直在说关于抓蛇的事情,挺怕人的。我只能记得这么多了。”
见妙兰儿实在想不到什么,展羽新就给了她一些银两,让她回去休息,今天的事不要说出去,然后依样询问了小翠和金蝉。那两个女孩儿记住的也不太多,不过也说这几个男子心情不错,好像是要做什么大事,而且信心十足,还提到了首领,还提了几次万虫谷。这两个姑娘之所以记得,是因为觉得那个万虫谷啊,蛇啊什么的听起来挺瘆人的。
询问完成后,已经快到亥时了,展羽新和若菡从春香苑离开,春兰将二人送出门,拿了两个小巧的花灯递给他们,还嘱咐了路上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