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天后,岐山城。
“什么,那道界小子身上果真有灵族灵力波动?而且还是先天劫灭境?”
“这怎有可能?若是如此,昔日那邪心魔被一掌击毙之事不久就能证实了?”
内城区,巍峨建筑高耸林立,其中一栋气势宏伟的大楼落座于城区中央,该楼门匾上提了三个苍劲有力的金字,‘恒天宗’。
此时,楼内大堂中,正见恒天宗分宗内务总管洪军正与一名黑衣高瘦男搭话。黑衣高个男略显眼熟,他正是绿衣女的师弟杨飞。他今日出现于此,看来是查到了什么了?
方才洪军听了黑衣高瘦男的话,他这张严肃的脸立即绷成了铁块,一脸怒意时,眼神中还满满是敌意!也是,自他上次遭道界人打脸后就一直耿耿于怀,且还遭到同辈取笑,晚辈失望,前辈师尊们批评。
对此,他就一直想着如何来挽回昔日总管的声誉与尊严!于是他找了个机会,向分宗主事进言,说那道界人的好话,招揽那道界人入宗,到时他就能好好修理那小子!然而,那小子迟迟不来报道,这就难受了!
也在他等得不耐烦,心急火燎时,今日就有这位叫杨飞的师弟给他带来如此的消息,这真是让他有些猝不及防!
这下,他有了如此铁证,还怕没办法修理那道界人?
他强行的按下那颗亢奋无比的心脏,摆出一副严肃的脸,向杨飞慎重的说道:
“师弟,你做得很好!此事至关重要,我会上报主事,让主事做主!毕竟,灵族之事乃是恒族第一大事,如今有道界人掌握有灵族的力量,且是先天劫灭境,这是十分危险的!必须尽快处理!否则……”
“总管师兄,这个我知道,只是师姐还在刘庄那边,她现在……”杨飞望了洪军一眼,便露出一副替谁默哀的模样说道。
“你说师姐玉欢?什么情况?”洪军见他这副模样,猛然心中感到不安,于是他面色情急了几分又催问道:“喂,师弟你别卖关子了,赶紧把话清楚,师姐玉欢她怎么了?”
“唉,一言难尽!”杨飞见洪军追问,他显露一脸的苦涩,但还是架不住良心发现,于是也不卖关子了,直说道:“不瞒师兄,玉欢师姐已经有真爱了,你恐怕追不到了!”
他话落,便一边摇头,还抬起右手拍了拍洪军肩,像在安慰他,让他节哀。却不料,洪军听了他此话后,心态瞬间炸裂了。
他沉默了数秒,之后陡然咆哮起来!
“这……这怎么可能?玉欢师姐怎么可能有真爱?可恶,不可能的,这不可能的!我洪军为了她,这二十多年都没接近过其他女子,就是想告诉她我洪军是认真的啊!”
“该死!是那个王八蛋抢走了我爱着的玉欢师姐?……呜呜呜……太可恶了!好恨啊!好心疼啊!好不甘心啊!”
“师弟,你知道吗?这二十多年我是怎么过的吗?这二十多年我一直单身生活,放弃了许多仰慕者,追求者,连师尊的关门弟子,天才修士白荷的爱意都拒绝了,这为的是什么?不就是想证明我对玉欢师姐的爱是真诚的,是至死不渝的吗?可是为什么……,为什么玉欢师姐去了趟刘庄就有了真爱?这不可能的,我不相信,你是骗我的对不对?”
“我不信,我绝对不相信!玉欢师姐曾经说过,她还小,不懂这些,要我等到她长大,到了长大的那天,她便会接受我!她的话,我一直铭记于心,为得就是证明自己啊!然而,她对我做了什么?可恶啊……”
洪军情绪激动,崩溃,失落,悲伤,在泪流直下时,还一种要与谁玉石俱焚的仇容!就像是头为情而发狂的猛兽,谁也不服!
杨飞见状,他一手拍在额头上道:“唉,师兄啊,不知有句话当讲不当讲?不过,念在你如此伤心的份上,我还是跟你讲明吧!你真是太耿直了!只有你把玉欢师姐的话当真的,其他师兄弟都是明明白白的,但都顾及师兄你的粗暴脾气,才没说透而已!可师兄你却还一直锲而不舍的信以为真,真是不知说你悲哀呢,还是说你傻好?不瞒师兄你说,玉欢师姐其实对许多人都说过这样的话!目的很直白,就是拒绝的意思啊,被判死刑了知不知道?她修炼的什么内功你又不是不清楚,是玄能啊,能抑制她身体成长的内功啊!唉……”
他哀叹连连,回想前几日,他带领着七百多村民回刘庄的那一场景,他见到了师姐玉欢像变了个人似的,跟个迷妹一样,一直粘着那叫凌冲什么的道界人不放,那道界人去那也跟着去那,形影不离。
还将一副情窦初开的模样,表现得淋漓尽致,死缠烂打的纠缠着,平时最讨厌干农活的她也跟着那道界人为村庄做重建工作。
不仅如此,她这个要好师弟也不理了,还像敢鸭子一样,叫他哪儿来回哪儿去!这般的变化这不就是念爱的感觉吗?
要不然,他杨飞怎么会回来向洪军提及这些事?就算那道界人救了玉欢,有恩于她,但他是游侠,是来自恒天宗,从小接受师尊玄武的教导,才有今日的他!
对于灵族之事,他不得不上报!即便今后与师姐关系闹僵,他也义无反顾!这便是他报效恒天宗的信念,即便付出生命也在所不惜!
所以,现在便有了这般结果。他其实也不太看好道界人,什么恒州未来要靠道界人,难道他们恒族人就不行?这般道界人虽说个个天生武脉,但没有灵脉的他们寿元有限,再强大又强大到哪里去?
可玉欢师姐却一反常态,竟然主动追求那道界人,真是可耻!
他反对,故而话中挟带了些私怨。
此时,洪军听了他这番话,立即沉默下来了,可嘴里依旧在念念碎的呢喃些什么,只见他情绪异常的癫狂,拳头握得很紧,连指尖都刺进了掌肉中,溢出鲜血来。
他这般模样,似乎承受了很重的打击,而一副暴风雨前夕的模样!
只闻他碎碎念道:
“呵呵……我是白痴?是蠢驴?我被判了死刑?被欺骗了二十多年?”
“呵呵……好啊,玉欢师姐你真能啊,真狠啊,要拒绝就直说啊,干嘛还说得让人有希望的样子?这不是误人终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