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能让姜泽不乱跑好好养伤,整个下午,安落琦皆留在东宫处理公务,还大敞着正殿的大门,随时看着姜泽。
姜泽闲不住,无聊的坐在院中凉亭,手中翻着兵书,脸色不太好看。
终于,他忍无可忍,拖着有些沉重的步伐前去正殿,语气略带不悦。
“安落琦,你就一直在这吗?”
安落琦挑眉,从椅子上站起身,活动了一下筋骨,满脸笑意,朝他走来。
“不然呢?”
“这么嫌弃本殿啊!姜少将打算去哪啊?军营?”
被他戳穿,姜泽眼神闪躲,轻声一咳,语气不自觉的软了下来。
“没有,就是不太习惯……”
安落琦盯了他一整天,他如坐针毡,似坐大牢一般,太难受了!
安落琦眉眼弯弯,一颗泪痣愈发诱人,薄唇微抿,轻轻一笑。
“噢~”
“那就提前习惯习惯吧!”
闻言,姜泽蹙眉,略带不解,他这是什么意思?
片刻,太医拎着药箱前来给姜泽换药,姜泽一阵欣喜,赶忙邀太医前去偏殿,“砰”的一声关上房门,可算能避开安落琦一会儿了!
安落琦被他关在门外,眉眼间带着戏谑,嘴角勾起一抹坏笑。
偏殿内,姜泽坐在椅子上,太医蹲在一旁替他腿上的伤口换药。
“姜少将,伤口恢复的不错,这几日切莫动武,可以适当的走动走动!”
姜泽点头,面无表情的应下,清秀的眉眼不禁惹人心动。
太医眨了眨双眸,苍苍白发略显沉稳,犹豫片刻,他假装自然的开口。
“姜少将,微臣昨夜只是替您看了伤口,不知今日您的风寒可有好转?”
“不如,微臣替您把把脉!”
姜泽挑眉,身子一顿,语气平缓,不冷不热道。
“昨夜喝过药后,已经没有大碍了!”
见姜泽拒绝,太医额头冒出细汗,快速思考着。
这……
“姜少将,不然,老臣还是替您把把脉吧,老臣也好安心!”
“您身子金贵,若是出了差池,怕是太子殿下不会轻易放过老臣的!”
闻言,姜泽嘴角抽搐,看来,不让这老头儿把脉,他是不走了。
“罢了……”
姜泽妥协般的撸起衣袖,伸出白皙纤瘦的手臂,太医立刻展露笑颜,恭恭敬敬的替他把脉。
他将两指搭在姜泽的腕处,仔细的把着。
片刻,老头渐渐变了脸色,眉头拧作一团,不可置信的抬眸望了姜泽一眼,又重新摸着脉。
姜泽本不以为意,可见太医的反应不对,他也跟着紧张了起来,他该不会,真的有什么恶疾吧?
“太医,怎么了?”
太医沉默良久,不敢置信的把了一次又一次,可每次的结果都一样,简直颠覆了他多年来的认知。
“这……”
“老臣该死,老臣行医数十载,从未怀疑过自己的医术,可如今,这……”
见他欲言又止,姜泽急了,赶忙询问。
“太医,有话直说,不必隐瞒,我是不是得了什么大病!”
太医跪地磕头,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姜泽,颤颤巍巍道。
“姜少将一介男子,铁骨铮铮,怎么……”
“怎么来了癸水呢?”
闻言,姜泽脸上一红,整个人僵住,知道瞒不住了,看了看门外没有其他人后,垂下头轻咳了一声,压低声音道。
“咳……”
“太医!你的医术没有问题!”
“其实,我是个女子,昨夜也确实来了癸水!”
“此事一时无法言说,还望太医替我保密!”
说着,姜泽从怀中口袋摸出一锭银子,不顾太医的一脸震惊,将其塞到手中。
良久,太医这才回过神来,愣愣的看着姜泽,抬手挠了挠他的苍苍白发。
这样看来,确实如此,姜泽的身形与长相同男子几乎不搭边,得知她是个女子,太医越看她越清秀,瘦瘦小小的身躯,窄窄的小脸,纤长的睫毛,一双眉眼我见犹怜。若是换上了女装衣裙,定也是个倾国倾城,不可多得的女子……
“姜少将,这可使不得呀!老臣帮您瞒着便是了,银子不能收!”
见太医推脱,姜泽心里没底,瞒了这么多年,可不能在此出了差错。
“太医,你收着!”
一番客套,太医最终还是拗不过她,将银子收了起来,保证替她隐瞒后,这才拎着药箱离开。
太医收了银子,姜泽这才松了口气。
院子里,老太医步履蹒跚,左手拎着药箱,右手拿着姜泽给的一锭银子,眉头微拧,陷入沉思。
他将药箱放在石桌上,空出的左手从怀中掏出另外一锭一模一样的银子,他一手一个,垂头沉默。
这……
昨夜太子殿下也给了他一锭银子,让他今日寻个理由给姜泽把脉,帮他看看姜泽身上的隐疾是否严重。
如今看来,这哪里是什么隐疾呀,这是人家的隐私呀!
太医一脸愁容,他已经答应了姜少将帮她保密,那该如何同太子殿下汇报呢?
不过,他转念一想,太子殿下问的是隐疾,他如实说没有便是。
嘿,想不到,这东宫的银子竟如此好赚。
老太医一脸畅快,步履蹒跚的前去正殿回禀。
片刻,正殿内。
“没有隐疾?”
安落琦一脸震惊,不可置信的直接从椅子上站起,眉头微拧,陷入沉思。
“不可能啊?既然没有隐疾,那他为何不肯露身子啊?都是男人,他为何如此避讳啊?”
闻言,老太医嘴角抽搐,心里暗暗道,人家是女子,怎么能露身子给你看呢?更何况,哪怕人真的是男子,你也不能整日看人家的身子呀!他真心怀疑,太子殿下是不是有什么奇怪的癖好,不然怎么会整日想着如何看人家的身子呢?
“罢了,没有最好,你退下吧!”
安落琦手抵下颌陷入了沉思,眉头久久不能舒展。
太医一脸无语的离开,心想,太子殿下可真是个登徒子。
安落琦站在屋内,他想不明白,究竟是为何呢?
他来到橱柜,扭动了一旁的花瓶,柜角瞬间弹出一个小暗阁,里面放着一本小书。
这是今早姜泽还没醒时,他下朝去军营阅军的路上买的。
今早,皇城长街上,他遇到了一个神色可疑的老大伯,拉着他的袖子,在他耳边低语,说他有断袖之癖,安落琦顿时一惊,这么明显吗?他嘴上没有承认,可老大伯让他买书的时候,犹豫良久,他还是偷偷买了下来。
安落琦走到暗格,小心将那本断袖必读拿了出来,心虚的小心翻看。
片刻,他便陷入了沉默。
若想攻心,先攻身!
啊这,难不成,他要先攻下姜泽的身子?
另一边,卖给安落琦书的大伯来到安慕府中。
“王爷,太子殿下当真买了那书啊!”
闻言,安慕怒气横生,一把摔掉手中的茶盏,气的差点哭出来。
“这个逆子,难不成真喜欢上男人了?”
他从前只是怀疑,如今倒好,直接印证了他的猜测,寻常人谁会买那书!
安慕一通哀嚎,一脚将桌子从中间踹开,火气很大。
卖书大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