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姜泽一脸懵,什么隐疾?但转念一想,长大后自己便再也没有在安落琦面前脱过衣服,对于十几年的兄弟而言,他确实太过奇怪,但他也是迫不得已……
姜泽摇了摇头,脸上微红,白皙修长的手指紧紧捏着身前的衣袍,他声音低沉,刻意让自己平静下来。
“没有!”
“没有?姜泽……”
“你我兄弟这么多年,你什么性子本殿能不清楚吗?你绝对有事情瞒着本殿!”
见他一口否决,安落琦急了,微微叹出口气,上过药后替他轻轻吹着伤口。
姜泽顿感后背一阵清凉,痒痒的,伤口也没有从前那般痛了。
“罢了,你若不好意思说,便自己私下去找长公主好好看看,她定有办法帮你根治的!”
“姜泽,别什么事都自己扛,哪里不舒服,一定要告诉本殿!”
安落琦眉头微拧,很是担心。姜泽素来不愿多说,只怕是,这隐疾不轻,他也不敢张口。
看着姜泽如昨日一般将衣袍死死挡在身前,安落琦脑海闪过一个念头。
难不成,这姜泽的隐疾在身前?
“我真的没事,你想多了……”
姜泽耳根红的似在滴血,对于安落琦的关怀,他从未觉得如此奇怪过。
他与安落琦从小一起长大,向来关系很好,也很亲密,如亲兄弟般。可近几日也不知怎的,他发现,面对安落琦,他时常会不自主的脸红心跳,对于他的亲密举动也有了之前从未有过的界限感……
尽管很担心,但见他不愿多说,安落琦也不想逼他,将药瓶放回,不再盯着他看,而是转身背对他,压低声音道。
“行了,药也上过了,你也不愿让本殿看,你便自己缠纱布吧,若需要本殿帮忙,你便开口。”
姜泽心中一暖,其实,安落琦这小子,虽说时常惹他生气,但到了关键时刻,还是很靠谱的,有时也挺善解人意的!
姜泽躲到暗处,背身缠着纱布,有些不自在,时不时的回眸望一下安落琦,见他一直背对自己,丝毫没有要转过来的意思,他不禁松了口气。
姜泽以最快的速度包扎好伤口,将衣袍整理好,挂上佩剑,身躯看起来虽比寻常男人弱小,但依旧意气风发,俊朗清秀的眉宇间透着独有的坚毅。
“我好了,不早了,你去上朝吧,我先去军营等你!”
姜泽语气平缓,却带着几分青涩,有些不自在。
闻声,安落琦转身,脸上尽是严肃,点了点头,时不时的挑眉望向他,脑海中冒出的,皆是昨日临睡前的想法。
他娘的,怎么越看姜泽越觉得好看啊……
安落琦一阵烦躁,恨不得给自己两巴掌,姜泽是自己兄弟啊!他怎么能这么龌龊呢!
“行!”
闻声,姜泽点头,转身便要离开。
安落琦起身,犹豫片刻,赶忙唤住他,甚是扭捏道。
“内个,本殿下朝后直接去军营,中午……”
“中午一起用膳吧!”
“晚上回了东宫本殿再帮你换药!”
此话说出口,安落琦恨不得给自己两巴掌,他在说什么屁话呀!这么多年,只要姜泽不在外出任务,他没有去宫里赴宴,他二人几乎每日都是一同用膳的,他这不纯属脱裤子放屁,多此一嘴嘛……
闻言,姜泽脚步一顿,身子一愣,头顶似飞过一只乌鸦,他转头看向身后的安落琦,眉头拧作一团,露出不解的神色。
“安落琦,你是不是还没睡醒?”
“记得把门儿给我带上!”
姜泽抬脚便出了偏殿,一如往常,甚是洒脱的摆了摆手,语气慵懒,大步离开。
这安落琦最近怎么回事?若换作寻常,他大清早便会骂骂咧咧的拿话刺激他,这么多年,他二人的相处模式一直都是互骂互怼,互相伤害,但不能让别人欺负了去!
换句话说,便是平常窝里斗,若有外敌,二话不说,一致对外!
安落琦独自站在偏殿内,望着姜泽远去的背影沉思良久。
完了,他觉得姜泽,比他见过的女子还要好看,该不会,他真的有什么龙阳之癖吧!
……
下朝后,安落琦一直心神不宁,似被抽干了精气,整个人都精神欠佳。
往常在朝堂上,安落琦总能舌辩群雄,谁敢反驳他,那便是横刀立马,干他!
可今日早朝,安落琦一言不发,甚至安君怀问他的见解时,亦还在走神,答非所问。
这可把安慕给愁坏了,他这是造了什么孽呀!昨夜他还做了噩梦,梦到安落琦往家里带了一个男人,说要娶他,他与洛琦他娘不同意,这臭小子便要与那野男人私奔……
早上惊醒,他吓得魂都没了,满身是汗。
安落琦心不在焉的赶去军营,在军营内处理着公务,思绪万千,心里久久不能平复。
他这是怎么了?他都同姜泽认识多少年了,什么时候这般别扭过!
转眼间,已是午时,他依稀记得,姜泽今日无需外出,人应该一直在军营啊,明明早上都说好了,可为何还不同他来用午膳?
若是姜泽在,一定早就过来了,这个时辰还未过来,只有一种可能,姜泽不在军营。
“来人!”
安落琦一声令下,门外士兵立刻前来行礼。
“姜少将呢?”
士兵垂头,恭恭敬敬的回答道。
“回殿下的话,姜少将前去钰罗山剿匪了!”
“剿匪?本殿不是另外安排了他人前去吗?姜泽身上还有伤,他怎么去了?”
闻言,安落琦坐不住了,钰罗山山匪横行,人马众多,个个凶狠野蛮,没那么好对付,昨日姜泽便吃过一次亏,被山匪偷袭,身上还负了伤,今日他特地换了其他人前往,怎么姜泽还是去了……
“殿下,姜少将说了,他蹲守了这么多天,钰罗山的地形与山匪布防他最为熟悉,若是贸然换了旁人,可能会损兵折将,得不偿失!”
士兵恭敬的回答着,脸上没有任何波澜。姜少将性子向来如此,在哪里跌倒便要在哪里爬起来,昨日吃了亏,今日他又怎会善罢甘休……
“荒唐,他又在逞什么能,明知道身上有伤,依然前去!”
“剿匪一事非同小可,马上派兵,本殿亲自前去!”
安落琦眉头紧锁,脸上尽是担忧,依姜泽的身手他本不必担心,可钰罗山山匪个个精兵悍将,他又受了伤,真出了什么事该怎么办……
安落琦不敢耽误,立刻带兵前往钰罗山, 握着缰绳的手不自主的捏紧。
也不知姜泽那小子,现在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