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泽一脸茫然,望着手中盛满菜肴的碗,犹豫片刻,他还是吃了起来。
在外奔忙了一整天,没有吃东西,还受了伤,现在他确实有些饿了,着实有些力不从心。
“姜泽!”
安落琦拄着头,侧身望着正在吃东西的姜泽,一脸笑意。
“嗯?”
姜泽下意识的轻声应着,吃的愈发着急。
“虽说你比本殿小上几岁,但也到了该成婚的年纪了,老侯爷和老师就没催过你?”
“身上有伤,喝茶吧,别碰酒了!”
安落琦见他吃的急,便倒了杯茶小心递给他。
姜泽接过,一饮而尽,这一天下来,他是又渴又饿。他继续吃着,回答的甚是坦然。
“没有,外祖父和父亲都没有催过!”
“这么好?唉……”
安落琦一脸失落,独自饮着酒,很是烦闷。为何单单他被催婚呢?
安落琦斜靠在椅子上,一杯又一杯的饮着,显然一副纨绔模样。他微微挑眉,眸光落在一旁的姜泽身上。
他长得本就清秀俊朗,细皮嫩肉,双眸大大的,闪着亮光,纤长的睫毛从侧面看很是诱人,姜泽的侧颜愈发清秀。
姜泽身形略微有些瘦小,因此儿时在军营中,时常被人欺负,一直是安落琦护着,不过后来,这小子成长的很快,身手矫健,一般人还真欺负不了他。
姜泽乍一看便不似男子那般身躯魁梧,声音也没有男子那般粗犷,若不是他二人自幼时便相识相知,他都要怀疑,这姜泽是不是个女子了!
安落琦眸光一直落在他身上,嘴角不自觉微微上扬,猛然间,他恍过神来,竟被自己吓了一跳。
天杀的,可能他真得找个女人了!这些年,独自一人孤独惯了,现在看男人都眉清目秀了……
不知是醉酒的缘故还是其他,安落琦竟脸上微红,心跳有些加快,吓的他赶忙转过头来,不再看姜泽。
一个时辰后,一旁的叶兮纭靠在萧逸辰怀中,有些累了,打了个哈欠,百无聊赖的把玩着萧逸辰的手指。萧逸辰垂眸浅笑,眼神一直落在她身上,眉眼间尽是宠溺。
二人甚是恩爱的模样,羡煞旁人。
安君怀坐在高位龙椅上,亦饮酒小酌,见时候不早了,叶兮纭又打了两个哈欠,便低声朝他二人道。
“纭儿,若是累了,可以让萧逸辰先带你回去!”
“一路颠簸,想来有些疲惫,今晚好好休息!”
闻言,萧逸辰不做声,垂眸望向叶兮纭,征求她的意见。
叶兮纭犹豫片刻,点了点头,她确实有些累了。
“好,父皇,那我们先行告退了!”
安君怀点头,嘱咐萧逸辰照顾好她。
萧逸辰点头,揽着叶兮纭的腰将她扶起,同安落琦告辞后,二人挽手离开了宴场。
见他二人离场,安落琦亦有些无趣,便同安君怀告辞,带着姜泽离场。
安君怀点头,没再说些什么。
一旁的安慕眼露担忧,一直盯着二人,直到见不到他二人的身影。
……
离场后,姜泽明显放松了下来,安落琦知道他自幼便不喜这些热闹恭维的场合,又担心他的伤势,便带他先一步离开。
“走吧,回东宫!”
姜泽是安落琦的贴身暗卫,便随他住在东宫偏殿,二人屋子距离很近。
回到东宫后,姜泽本想回偏殿休整,他有些累了,身上伤口也很痛,却被安落琦叫住,拽着手臂进了正殿。
“安落琦,你是不是喝多了?”
“没有!”
“没有你发什么疯,我要回去睡觉了!”
说罢姜泽便要离开,却被安落琦拉住腰封,一把扯了下来。
“你做什么!”
姜泽又惊又羞涩,赶忙拽紧自己的衣服,一脸恼怒的望着他。
安落琦一脸诧异,眉头微挑,忍不住调侃道。
“坐下,把上衣脱了,本殿看看你背上的伤口,给你上点药!”
“伤口在背上,你自己不方便上药!”
“都是男人,你羞什么羞,我们可是光屁股长大的兄弟,这就嫌弃本殿了?”
安落琦将姜泽按在床榻上,让他坐下,从柜子里翻出药膏。
“不必了,我自己来就行……”
姜泽十分抗拒,正想起身离开,却被安落琦死死挡住。
“不是,你羞什么呢?本殿图你什么?图你是个男人?你不要脸,本殿还要脸呢!”
“麻溜的,赶紧脱,这可是好药,对刀剑伤很管用的!”
安落琦说着便去扯他的衣服,姜泽无奈,恨不得给他一拳,但被他催促着,便只好背过身去解衣,只露出后背,用衣物紧紧挡在身前。
他背上的伤口不深,但若处理不当也很严重,安落琦叹出口气,替他小心清理着,上药。
姜泽微微侧头,看向正在替他上药的安落琦,脸上微红。
安落琦眉头微拧,似在心疼,动作轻柔,生怕将他弄疼了。
“怪本殿,今日应该让你多带些人手的!”
“疼不?疼你就喊出来,本殿又不嫌弃你……”
姜泽皮肤白皙光嫩,一道长长的刀伤格外醒目,触目惊心。
药粉撒在伤口上,很是疼痛,姜泽身子一怔,有些颤抖,死死咬住下唇。
“不是,你把衣服扔一边儿去行不行啊?你抱着个衣服,本殿怎么替你缠纱布啊?”
“你一个大男人,又没有人姑娘那玩意儿,你在挡个什么劲儿啊!”
“磨磨唧唧的,本殿就没见过你这样的男人!”
安落琦抱怨着,抬手便要抢他身前的衣物。
姜泽脸上一红,赶忙踹了他一脚,背对着他迅速把衣服穿好。
“啊,姜泽!你别太过分了……”
“本殿好心为你上药,你怎么又踹本殿呢!”
安落琦吃痛,衣袍上印着一大脚印,很是狼狈。
“你怎么穿上了?还没缠纱布呢!你这样,本殿不白给你上药了吗?”
安落琦微怒,有些不明所以。
姜泽耳根似在滴血,脸上更是红润,说话有些磕巴。
“你,你把药给我,我,我等会自己来就行了,不用麻烦你了!”
说罢,姜泽从安落琦手中夺过药瓶,赶忙推门,头也不回的离开,直奔偏殿,“砰”的一声将门关上。
屋内,只剩安落琦一人愣在原地,有些恼怒的抱怨道。
“今天真是见了鬼了!”
“当真是莫名其妙!”
安落琦无语,今日甚是心烦,累的要死。
他褪去衣袍,吩咐太监备水,准备沐浴。
他光着身子踏入浴桶,洗去一身的疲惫,胡乱遐想着。
这姜泽怎么回事?都是男人,互相看看身子又怎么了?从前在军营,不都是男人一起洗澡吗?唯独他一人不去,甚是不合群,好似十二岁以后,他便再也没见过姜泽的身子了……
他依稀记得,儿时他二人还光着膀子,只穿着裤子在河边洗澡。后来便被老师莫名其妙给揍了一顿,他现在也没想明白,当时为何挨揍……
在军营,姜泽沐浴也从不让他们看,一点也没有他这般坦诚。当着姜泽的面,他说脱就脱,都是男人怕什么?但姜泽每次都给他两脚,然后骂骂咧咧的离开……
想不明白,他就是想不明白!
难不成,这姜泽身上有什么难言之隐?怕大家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