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兮纭轻轻掀开白布,尸体面目狰狞,身上长满脓疮,有的甚至已经溃烂。
她面不改色,眸光阴沉,甚是冷静,一旁的萧褚殷赶忙跑到沈晏身后,不忍直视。
“沈晏,这……”
“这画面这么惊恐,再配上这幽暗的灯光……”
“三皇嫂咋不害怕呀!还这么冷静……”
他抓着沈晏的手臂,嘴角狠狠一抽,打心底里佩服叶兮纭。
沈晏面容依旧云淡风轻,看着躲在他身后的萧褚殷,眸光划过一丝嫌弃,语气冷淡道。
“萧褚殷,你在怕什么……”
“你常年随王爷出征在外,照理来说应该早就见惯了……”
萧褚殷捂着眼睛,赶忙回怼他。
“战场上的尸体,也没像这样啊……”
“这,长满了脓疮,还在流脓,身上都没一块好地方了……”
“你说,研究这毒药的人,这不纯纯有毛病吗?”
“研究什么不好,研究出这么个毒药……”
沈晏本想将他的手打落,可萧褚殷死死不放,还在一旁打趣,满脸戏谑。
“干嘛,还不许我抱着你胳膊了……”
“沈晏,你变了,你不爱我了……”
沈晏嘴角狠狠一抽,满脸无奈,语气甚是嫌弃。
“萧褚殷!请你注意用词……”
“真想让沁儿见见你这狗模样……”
“让她认清,她嫁了个什么玩意儿……”
萧褚殷脸色一变,赶忙松开他的胳膊,语气不悦。
“渍,你现在可是我的兄长,怎么这么坏呢!”
“哥哥~”
萧褚殷满脸戏谑,笑的邪魅,声音低沉,蛊惑人心,很是……
骚里骚气……
沈晏挑眉,嘴角无奈的抽搐,一把将他推的远远的,语气十分冷厉。
“滚远点,别在这恶心我……”
萧褚殷被他猛的一推,手肘差点碰到尸体,吓得他惊呼出声,吱哇乱叫。
叶兮纭将银针刺入,拔出,针头发黑,显然毒性很强。
她面容阴沉,表情十分严肃,她从未见过如此强悍的毒性。
萧逸辰站在她身旁,大手托着她的后腰,眉头微皱,本就心情不好,见萧褚殷在那吱哇乱叫的,更加烦躁。
“萧褚殷!给我过来!”
他声音阴冷,将萧褚殷吓了一跳。
萧褚殷赶忙过来,朝他悻悻笑到。
“皇兄!皇嫂……”
“什么事!”
萧逸辰抬眸,见他一脸贱兮兮的模样,气不打一处来,一把将他拽到尸体旁。
“过来,不是害怕吗?”
“看!”
“越害怕越让你看!”
“看多了就不怕了!”
萧褚殷眉头微拧,有些不适,胃里一阵翻涌。
叶兮纭轻笑,将银针收起,又将白布盖在尸体上,声音平静。
“好了夫君,不要强迫他了!”
“这毒很强,短短几日,便会让人面目全非,脾胃亏损衰竭而亡……”
“先回去吧,我想好好研究研究……”
萧逸辰点头,扶着她离开,临走时瞪了萧褚殷一眼,很是嫌弃,纭儿都不怕,他一个大男人居然害怕……
萧逸辰带着叶兮纭离开,沈晏也与萧褚殷回了皇城,留下夜寒殇收尾。
大部分尸体,确认身份后通知家人,被统一焚烧火化,最后埋葬。
一部分已经中毒,还未走到生命最后一刻的犯人被带回皇城。
此处驻扎的士兵与太医,都被夜寒殇带走。
离开前,夜寒殇转着手中的白玉扳指,眸光冷的吓人。皇帝用北鄢犯人试药的把柄已被萧逸辰抓到,证据确凿,告知天下,怕是,他不退位,萧逸辰也会打到他退位……
自己作死,损害两国友好往来,萧逸辰有充足的理由出兵攻打南晋。
只是碍于自己,萧逸辰不会擅自出兵,但也会让他退位,得到应有的惩罚。
夜寒殇上马,撤兵离开时,天已经黑了,叶兮纭给的药很好用,他肩膀上的伤口已经好很多了,却仍旧隐隐作痛,时刻提醒着他,与他纠缠的人,得不到什么好的下场……
他嘴角勾起一抹苦涩,让人心疼。
……
马车将要抵达皇城时,叶兮纭靠在萧逸辰怀中,有些发蔫,时不时的闭眼……
萧逸辰望着怀中打盹儿的小人,满脸宠溺,大手紧紧将她搂在怀中,扶着她的小脑袋,让她睡得舒服些……
很快,马车进入城门口,叶兮纭打了个哈欠,往萧逸辰怀中钻了钻,眨了眨大眼睛,有些呆愣。
见状,萧逸辰轻笑出声,语气温和道。
“怎么,不睡了?”
叶兮纭摇头,将头靠在他胸膛上,拉起他的大手,放在自己隆起的小腹上。
“不睡了,不然晚上就睡不着了。”
萧逸辰大手轻抚她的小腹,动作温和,嘴角笑意愈发浓烈,带着邪魅,轻轻捏起她的下颌,语气带着戏谑。
“渍,还担心晚上……”
“睡不着就干正事!累了自然就睡着了……”
“嗯?纭儿说对不对?”
叶兮纭将他的大手拍落,脸上一红,不自主的垂眸,不敢看他,声音娇羞。
“怎么越来越没脸!”
“羞不羞……”
萧逸辰轻笑,将她搂在怀里。
“不羞,本王肖想自己的夫人,怎么能是没脸?”
叶兮纭嘴角微微上扬,仰头看向他。
微风吹拂,掀起马车窗帘,恰巧路过贺云的医馆。
“对了夫君,前些日子,师父去南晋出诊,他现在回来了吗?”
闻言,萧逸辰思索片刻开口,语气有些不确定。
“貌似是回来了,因为今日,为夫看见有患者在他的医馆前排队……”
叶兮纭眼前一亮,赶忙叫停马车。
“停!”
“夫君,走,去师父的医馆,我想让他看看这张药方……”
萧逸辰点头,他也正有此意,此次虽围剿成功,但毕竟这毒,还没有研制出解药,若南晋真的准备在北鄢投毒,受难的,永远是百姓,若到那时,还没有解药,后果不堪设想……
二人下了马车,来到贺云的医馆,轻轻叩门。
片刻,贺云前来开门,见到他二人,有些惊喜。
“纭儿!萧逸辰!”
贺云赶忙招呼他二人进屋,屋内除了贺云,还坐着一中年男子,男子脸上尽是和蔼,笑意满满。
“师父,这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