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逸辰一勺一勺的喂着她,眉眼间带着戏谑。
“成婚了也可以再办……”
“更何况,我们成婚时,你还没有恢复记忆,不情不愿的……”
萧逸辰微微蹙眉,有些委屈。
“洞房花烛夜,你愣是一巴掌把为夫给扇了出来……”
“可惜了那大好时光……”
叶兮纭嘴角狠狠的抽了抽,每每看到有人成婚,萧逸辰总能想起他的洞房花烛夜……
说罢,萧逸辰愈发兴奋,嘴角笑意愈发深邃,附在她耳边低语。
“纭儿,要不……”
“等孩子生下来了,我们再办一次婚礼?”
“正好弥补洞房花烛夜……”
闻言,叶兮纭甚是无奈,安心吃着自己碗中的饭菜,故作淡定,但耳根却微微发烫。
萧逸辰心中一阵胡乱骚动,脑海中尽是脑补的画面,一时间,竟忘了安君怀坐在自己身边……
虽说二人刻意压低了声音,但安君怀坐的近,还是能听清的……
就算是坐的远,听不清,安君怀单看萧逸辰那贼眉鼠眼的狗模样,便知道他定没说什么好话……
安君怀也会看口型,更何况他听的一清二楚……
萧逸辰不经意间一瞥,便触及安君怀那深沉的脸,和一双想要刀他的眸子,瞬间冷汗直冒……
安君怀藏在桌下的手弹出一颗钢珠暗器,直直打在萧逸辰的小腿上……
萧逸辰本就有些害怕,其实他是看到了那颗暗器,他本可以躲开,但想了想,他又不敢躲……
岳丈要打他,他哪敢躲……
虽说安君怀没想要伤他,但钢珠击在小腿上,还是很疼的……
萧逸辰瞬间老实,自顾自的扒饭,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
叶兮纭面容淡定,装作没有看到,其实她反应很快,早就看到了,强忍着不笑……
她还是第一次见萧逸辰这么委屈……
这一顿饭,萧逸辰格外老实,安君怀一直黑着脸,高兴不起来,广平侯更是……
“安君怀,纭儿怀孕了,你摆着张臭脸干什么!”
“真是丧气!”
闻言,安君怀不敢顶嘴,眉头渐渐舒展。
萧逸辰表面无动于衷,实则心中狂乐,暗自窃喜。
侯夫人一拳捶在广平侯胳膊上,怒骂他。
“你凶什么凶,小心吓坏了孩子!”
“你懂个屁啊,君怀那是沉稳!”
“君怀,别搭理他,多吃些……”
广平侯憋嘴,眼眸清冷,恨不得给安君怀一拳。
叶兮纭摇了摇头,甚是无奈的吃着排骨,当真是一物降一物啊……
……
用过午膳后,广平侯夫妇与林孀先行离开,随后便是陆瑾年与乔楚依,二人牵手漫步离开……
临走前,安君怀将萧逸辰拉到院子里,独自谈话。
“纭儿现在怀着身孕,你这个臭小子,莫要胡来!”
“她身子本就寒凉,前些日子又出了那么大的事,你要照顾好她……”
萧逸辰站在他面前,低着头,像是被师长呵斥的孩子……
“岳丈,我知道的,我会好好照顾纭儿的,你放心吧!”
闻言,安君怀脸色略微缓和些,但萧逸辰在席间说的那番话,还是让他很忧心。
“萧逸辰,我东乌,自古以来便是一夫一妻制,哪怕是皇帝,后宫也只能有一位,便是皇后!”
“你北鄢律法何样我不管,但你,你敢保证一生一世只有纭儿一人吗?”
萧逸辰抬头,眼中带着决然,用力点头,甚是诚恳。
“这件事,还请岳丈放心,我萧逸辰此生,只会有纭儿一人。”
安君怀虽早已猜到他的回答,也愿意相信他,但毕竟北鄢律例不同于东乌。
“萧逸辰,北鄢男子本就可以纳妾,更何况你将来会是君王,朝中大臣又怎会放过你,不逼迫你扩充后宫……”
萧逸辰轻笑,表情愈发严肃,眼眸中带着冷厉。
“岳丈,北鄢一夫多妻制的律法我本就反对,早晚有一天,我会废了它……”
“即便是成了君王,我萧逸辰也敢保证,后宫只会有纭儿一人!皇后之位,也只能是她的,若是连朝中大臣都搞不定,又怎能算是君王……”
“我不想做的事,谁也逼迫不了,更何况,他们还不想死,自然会安安分分的……”
安君怀冷哼一声,转身离开。
“记住你今日的话,若是有一天,你敢对不起纭儿,孤定废了你……”
这一点,萧逸辰敢保证,除了纭儿,他谁也不要。
只不过,废了他……
萧逸辰瞬间身体发凉,冷汗直冒……
也不知怎的,从前,他谁也不怕,见何人皆是一副冷酷无情的模样,唯独败给了安君怀……
……
安君怀等人离开后回了行宫,刚刚进屋,手下便来通传……
“大皇子,陛下传信,要您和几位皇子回去商议皇位继承一事……”
“陛下的圣旨已然拟好,说三日之内,您与各位皇子若是赶不回去,便昭告天下,传位于你……”
闻言,安君怀瞬间头疼,他才刚寻回纭儿,他只想留在北鄢陪着纭儿……
这老头子,最近又在发什么疯。
“安慕,安思墨,安羽,你们谁愿意继承皇位?”
“帮帮孤,孤不能离开纭儿……”
更何况,他已然答应广平侯将南风迁来北鄢,他便更不能离开北鄢了……
闻言,安慕,安思墨,安羽皆是一脸愁容。
“皇兄啊,你也知道我,我身子不好,恐不能堪此重任啊……”
安慕假装咳嗽两声,装出一副要死不死的模样。
“皇兄,我就一个女儿,更何况,我娘子还病着,我得照顾,抽不开身啊!”
安思墨也不想被皇位傍身,他就一个女儿,还得给女儿寻个好夫婿呢,更何况,他还想带着妻女游历山水呢……
“那安羽,你来,你孤家寡人一个!”
安羽吓得羽扇差点落地,磕磕巴巴道。
“皇兄,你也知道我孤家寡人,我还得寻媳妇呢,忙不过来……”
“况且,你是长子,理应优先,皇嫂离开后,你都消沉二十年了,朝政一直都是我们兄弟三人帮老爷子管着,也该轮到你了……”
安君怀黑着脸,满头黑线,咬牙切齿道。
“都给孤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