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兮纭仅是淡淡从后面看了一眼,便看出药方的不对,这仅仅是提神、止痛、调养的药方,对症状只能说是减轻,延缓病情,可治标不治本,根本无法救人性命。
叶兮纭出声打断后径直走向那男人,身旁的萧逸辰微微一怔,并未阻止,紧紧跟了过去。
众人目光都汇聚在二人身上,心中皆是赞叹,他们从来没有见过如此般配的一对,女子貌美灵动,窈窕可人,男子高大冷峻,英俊潇洒,堪称绝配。
叶兮纭淡淡一笑,开口解释道。
“陆姑娘的药方只可起到缓解之症,并未从根本下手!陆姑娘难道只是敷衍了事?挑些便宜药材糊弄百姓?”
陆熙面纱下的脸色一冷,眼中飘过一丝慌乱,但瞬间被压制,依旧风轻云淡。
“你胡说,什么人在此挑事!我家小姐是神医,怎么可能会错!”
婢女小翠立刻反驳道。
围观众人皆是震惊之色,他们不相信陆熙会出错,纷纷交头接耳指责叶兮纭的不是。
“姑娘何出此言?我何必欺骗一农家百姓?”
陆熙温和的声音淡定从容。
“药方当然只是调理,要想根治,还需我施针救治!”
陆熙话毕,撩开帷布,缓缓下了马车,淡粉色的衣裙显的她格外好看。
陆熙一现身,便引得群众一阵唏嘘,当真是美女,哪怕隔着面纱,也能看出是个不可多得的美女。
“哦?原来如此,陆姑娘请……”
叶兮纭早已看透陆熙的心思,无非是想随便打点了男人,奈何被她当街戳破,怕被百姓诟病影响陆家声誉,才不得不施针治病。
不过叶兮纭并不在意,只要这妇人能治好,她才不管陆熙什么心思。
陆熙缓缓从行医医包中掏出一套精致银针,银针上的花纹格外刺眼,叶兮纭一眼便看出那就是当年陆青山夺走的那副。只是不知为何在陆熙手中。
叶兮纭勾了勾嘴角,透出一股寒意。
同为师兄弟时,她师傅贺云与陆青山二人关系甚好,得知陆青山所作所为后,贺云失望至极,他从不在乎银针是否会传给他,但在得知师傅要将银针传给他时,陆青山便想法子暗杀他,贺云终是对他失望至极。
随着陆熙的银针一一落在那妇人穴位上,妇人的脸色渐渐好转,施针完毕后,陆熙准备离开,叶兮纭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
“陆姑娘,这妇人还是没有治好。”叶兮纭似有似无的笑着。
此话一出,引得众人纷纷喧闹起来,妇人显而易见的已经好转,不知哪冒出来的富家小姐居然敢质疑陆神医。
“这位姑娘,我敢确信,这妇人已经脱离危险,不会有问题。”
陆熙面对叶兮纭的质疑先是一怔,随后便是微笑从容。她很自信,她的医术就连父亲都没有几分胜算,一个不知名的丫头,怎会比她精湛。
萧逸辰莞尔一笑的看着叶兮纭,并未有什么反应,眼神满是宠溺。
侍卫们都为王妃质疑陆神医而感叹,早就听闻咱家王妃不误学术,医术更是一窍不通,如今当街质疑陆神医?众人都替她捏了一把汗。
白渊无所动摇笑意似有似无,吊儿郎当的样子似在看出好戏。
“陆姑娘,你肯敢用你手中银针担保吗?我们赌一场吧,若是这妇人一个时辰内无事,便是你赢,我甘愿奉上白银万两,若是有事,陆姑娘便要奉上你的银针,如何?”叶兮纭依旧云淡风轻。
白银万两?此话一出,惊呆众人,他们一辈子都没有见过这么多钱。
就连萧逸辰的侍卫都不禁替萧逸辰捏了一把汗,主子有那么多钱吗?要是输了,主子倾家荡产了,是不是就养不起他们了?
萧逸辰脸色镇静,丝毫不担心钱的问题,丫头要玩,他奉陪到底。就算是输,他也根本不会放在心上。
陆熙有些犹豫,银针是父亲不久前传给她的,父亲将这副银针视如命根,她万一输了……
但转念一想,她是神医,怎么会输给一无名小卒。更何况白银万两的诱人条件。
“好……”陆熙最终还是应下。
“陆姑娘爽快!在场的各位皆是证人,我们要守信!”叶兮纭心情很是不错。
等待之时,萧逸辰让侍卫搬来两把凳子,拉着叶兮纭轻轻坐下,他坐在叶兮纭身边,无聊般的把玩着叶兮纭的手指。
陆熙也坐在马车上,风轻云淡,毫无担心。
唯有男人,担心妻子,战战兢兢,时不时的颤抖。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妇人面色渐渐红润,在外人眼中,已是好转。
大家都按耐不住,交头接耳,纷纷嘲笑叶兮纭不知天高地厚,胆大包天,就等着看她的好戏。
更有胆大之人,口出狂言,要叶兮纭跪下给陆姑娘道歉,嘲笑她的无知。
叶兮纭丝毫不受影响,很是淡定。
白渊将人一一记下,等着“秋后发落”对王妃口出狂言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