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怀仪笑的灿烂,阳光而明艳,眉眼弯弯,如仙女下凡,几乎让人挪不开眼。
她微微点头,从小盒中拿起那枚戒指,双眸泛亮,眼睛睁得大大的,声音温和而调皮。
“喜欢!”
“徐靖川,很贵很贵吧,送我的吗?”
闻言,徐靖川轻笑,满是无奈的点了点头。
“不送你送谁……”
“不贵,怀仪值得一切最好的!”
戒指,乃定情之物,可如今,亦有他用……
他抬手轻触她的眉眼,替她擦着脸上的胭脂痕迹,格外仔细,眸光满是怜惜。
猛的,他的手不经意间碰到了沈怀仪的手臂,她正仔仔细细的端详着那枚戒指,笑的憨厚,却没拿稳……
“啊……”
那枚戒指从她手中掉落,直直飞向桥下。
如此贵重的东西,她怎么不抓的紧一些呢?
沈怀仪满是自责,立刻躬身去接,却晚了一步,戒指从指缝滑落……
萧知衍身影迅速,出手敏捷,大掌一把握住那枚戒指,微微松开手心,仅仅一眼,他便确认,这就是他母妃的遗物,只是不知,这遗物是如何到了这西境漠北……
“呼……”
“谢谢您啊……”
见戒指没丢了,沈怀仪不由得松了口气,笑意挤满笑容。
见到萧知衍的那一刻,徐靖川没有那种诧异,似是尽在掌中。他幽幽抿唇,方才柔和的眸光此刻却逐渐幽邃,深不见底……
“多谢!”
徐靖川拱手行礼,声音沉厚,却是格外恭敬,举手投足间,带着矜贵与少年老成的气质。
萧知衍轻笑,将手中的戒指还给了那丫头。
“我是北鄢人,这戒指确实是太后的遗物!”
“在下也喜欢,不知,可否变卖?在下可以付几倍的银两……”
“姑娘开个价?”
如今再遇旧物,萧知衍还是想将其赎回……
闻言,沈怀仪愣了一愣,接过戒指,小心收好,笑容灿烂,满是感染力,一身妆造,透着漠北特有的风情。
“对不起哦,这戒指不卖!”
“算是我们第三百零七个礼物喽!”
沈怀仪仰头望着徐靖川,满是自豪。
闻言,萧知衍亦不好再说些什么,微微点头,望着眼前稚嫩青涩的少女,他的眼底略带几分惊艳。
“好吧!记得小心保管哦,莫要再脱手了……”
闻言,沈怀仪轻笑,重重点头。
“好!方才谢谢您了……”
“我叫沈怀仪,这是我的竹马,徐靖川!我们两家是世交,自幼一起长大,如今,也是……”
沈怀仪微微红了耳根,挽着他的手臂,略显娇羞。
“也是我的未婚夫!”
“我该唤您什么?”
沈怀仪犯了难,小声呢喃着。
“叫您兄长,貌似不太合适,您看起来年长我许多,叫您伯伯,又好似太老了,更不合适了……”
闻言,萧知衍轻笑出声,笑的爽朗,他已经许久,没有这般轻松过了。
“那我还真是处在一个尴尬的年龄……”
“我今年二十有八!瞧你这样子,也就十九岁吧?”
萧知衍上下打量着两人,眸光愈渐温和。
闻言,沈怀仪一愣,重重点头。
“对!我今年确实是十九岁!”
“年底,我便二十岁了,算大姑娘了!您猜的好准……”
萧知衍点头,笑了笑,语气不自觉软了下来。
“我年长你九岁,倒也没什么,叫大哥哥吧!”
沈怀仪重重点头,满是感激。
“好的!”
萧知衍微微挑眉,侧目望向一旁的徐靖川,唇角微扬。
“徐靖川!我知道你,自幼饱读诗书,漠北思政领军人,善于透彻人心,观摩局势,掌控一切。年纪轻轻,却极为老成,看惯生死与人间冷暖,朝堂之上,舌辩群雄,无人能匹敌……”
“想不到,如此人物,此刻竟也会为心爱的女娃娃制造惊喜……”
萧知衍了解过徐靖川,以漠北国为首的西境众小国,皇帝个个昏庸无能,傲气自大,奢靡享乐,百姓苦不堪言。这些年,若非有徐靖川出谋划策,掌握着决策权,西境众小国怕是早已灭国,如今也是苟延残喘……
毕竟,一个人再强,也撑不起几个国家……
眼前之人,与他想象中的一样,带着书生气,矜贵通透,城府极深,善于推测人心。
少年老成,形容的一点错都没有……
萧知衍很钦佩他,若徐靖川生在北鄢,他定要重用。可生不在同侧,此人乃敌方主干,倒是成了他最强劲的对手……
没有徐靖川的西境众小国易攻,可以说毫不费力。可有徐靖川在,便有了难度……
徐靖川轻笑,眸光意味深长,却带着些许冷淡。
“先生谬赞!徐靖川名不配位……”
两人相视,短短片刻,沈怀仪却在他二人眼中看到了杀意与战火。
瞬时,萧知衍轻笑,侧目望向沈怀仪。
“何时成婚?提前恭贺……”
沈怀仪笑着,一脸幸福,微微红了耳根。
“今年年底!”
萧知衍点头,唇角扬起一抹善意的笑,满是温和。
刹那间,他有被自己吓到。自己向来生性冷淡,何时对人如此温和过?
不过,这女娃娃倒是惹人喜欢,笑颜如花,很是感染人……
每每看到她笑,自己便不自觉扬唇。
“郡主!徐大人!”
远处,一众婢女和侍卫急匆匆追来,喘着气。
“等等奴婢啊!若是郡主受了伤,奴婢可是要掉脑袋的……”
沈怀仪与贴身婢女的关系情如姐妹,私下里欢闹惯了。
“哎呀,这不是有徐靖川在嘛,我能有什么危险!”
“谁敢让你掉脑袋,本郡主先摘了他的脑袋!”
沈怀仪笑着安抚,挽着徐靖川的手臂,柔声撒娇。
“我们回去吧,逛累了……”
徐靖川点头,满眼怜爱,轻揉她的头。
“好!”
沈怀仪望向萧知衍,挥了挥手。
“大哥哥,告辞了!”
萧知衍点头,笑了笑,轻“嗯”一声,目送两人离开后,亦转身离开,瞬时变脸,冷了下来。
宫中侍卫已然看呆,满是诧异,这么多年,陛下何时这么笑过?
这还是第一个,能让陛下温和柔善下来的女娃娃……
可惜了,人家已然订婚了。
不过,瞧陛下这意思,也没想过那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