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已西斜,岗上只剩下值守的会员,显得格外空旷清静。姚金廷挽起苏兆荣下岗。兆荣问金廷“今天怎不见永禄随你同来?”金廷叹口气:“这小子,昨晚大概偷偷寻找安慧,却『摸』到思真院里,窥探到和尚的隐私,惹他好大不满,今天竟赌气不肯来了。”兆荣不由生气,骂永禄:“这个畜生!”金廷却笑笑:“何必生这么大气。我没骂他,只连夜赶他走了,大概这会儿正在你家睡觉呢。其实,永禄心里有安慧,我高兴。少男少女情爱缠绵,人之本『性』。只是,男人总该能够做点大事。永禄还欠老诚欠历练,等几年再说吧。”
兆荣无奈地点头,要金廷把永禄当儿子严加管教。金廷却只含糊一笑。兆荣又问:“那思真和尚也忒乖戾,一个出家人,又有什么不可示人的隐私?”金廷笑说:“不瞒兆荣兄,我给那思真花钱买个女人,放在他屋里,永禄扒拉着窗子偷窥和尚与女子亲近,和尚怎能不恼怒?”兆荣吃惊:“这是真的?思真竟与女人****金廷大笑:“对女人,他是来者不拒,梦寐以求!是思真多次向我暗示,我才察觉到他内心的私秘。”兆荣惊疑:“那,他这和尚是真是假?他这套法术……”金廷不以为然地摇头:“他这和尚假不了,酒肉穿肠过,女人怀中坐,这就是当下的僧人。”说着呵呵笑起,“兆荣兄,食『色』本人之本『性』……时下有谁像你这样耐着寂寞为夫人苦守?兄弟我身边一妻一妾,可惜没有子嗣难以言孝,所以还想再纳个丫头!听说您身边有个女人,品貌双全,又是书香人家,你就纳了她吧……届时我专门去喝喜酒。”
苏兆荣本打算再与姚金廷商量一下安慧和永禄的亲事,他想劝说金廷让安慧过门,或可拴住永禄的心猿意马,从此浪子回头走上正路,无奈金廷不应这话题,总顾左右而言他。找荣还想与金廷探讨思真和尚的为人和他的神功,金廷却不屑地一笑:“他这套神功,我已完全领略了,日后与土匪与日寇作战,必显神威。这和尚今后来与不来,已无关紧要,就随他去吧。”
两人正在岗下说话,忽听黄家集方向人喊马嘶,一队人马疾驰而来。前面两个人是黄元辉和刘星奎,后面跟着百余名队员。元辉和星奎令队伍停下,走上前来见兆荣和金廷。元辉含泪简单说明叔父钟奇遇难经过,又为其丧事迟来而代表父亲向苏兆荣和姚金廷道歉。兆荣只有叹息,拍着元辉的肩膀安慰:“这实在是一场大不幸,安慰你父亲,不要太过伤心……等打完李俊岚,我和你金廷叔会去看望他。”金廷在一旁面孔冷峻不发一声。倒是星奎打破这一尴尬局面,他向大家报告一大喜讯:“八路军昨晚向李俊岚发动攻击了。从黄家集便能听到祖庄方向的枪炮声。”金廷说他已作了安排,除龙虎岗轮流值守,遇有敌情立即撞钟鸣锣,各村分会分头做好追歼逃敌的准备,便径自打马回了姚家庄。按排班顺序,今夜应由永禄带吴大顺、苏进勇留守龙虎岗,因元辉坚持留下,兆荣便答应。自己和星奎匆匆赶回苏官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