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老板带福顺去了香艳阁。这是县城最有名的一家『妓』院,汪秃子似颇熟悉。老鸨李巧巧笑逐颜开迎上来,两人打情骂俏一番,便带他们去一个雅致房间,少顷便送上烟茶酒菜,两个浓妆艳抹的年轻女子便嬉笑着走进来,径自坐在两人身边。
汪老板吹胡子瞪眼说:“咋是你俩?那大霜小霜姊妹呢?”
两女人噘起嘴巴,一边一个搂住汪秃子,娇声嗔道:“去县衙给县长陪客人了,听说那客人是日本人派来的。怎么,告诉老板娘把她俩接回来,陪咱们汪老板?”
汪老板一吐舌头,“算了……你俩好好伺候。”一指稍年轻些的女人,“紫燕陪俺这小弟。俺这兄弟是雏儿,不像你们,老油子,可让俺小弟满意哟!”说着便搂起那叫云燕的女人亲嘴咂舌,一递一口地喝酒吃菜。
福顺从未到过这类地方,更未曾经见这场面,被那紫燕亲昵『摸』弄得满脸通红,手足无措,紫燕让他喝酒便喝酒,给他夹菜便吃菜。看汪秃子却已将云燕揽在腿上,剥掉外衣,伸手抚『摸』女人。一会儿,两人起身相拥着去了卧房。走到门口,汪老板回头嬉笑着嘱咐紫燕:“我把俺这小弟交给你了……让俺这小弟玩好哟!”向福顺睒睒眼,搂着那云燕径自去了。
紫燕起身关门,回身便一屁股坐到福顺腿上,浪声说:“小傻瓜,还真是个雏儿,这会儿该放开手脚了吧。”福顺果然胆子大起来,抱起紫燕说:“好姐,咱们也去卧房。”
第二天一早,汪老板在外面将屋门敲得山响。福顺和紫燕一夜间弄得筋疲力尽,这会儿正厮搂着睡得香,无奈只得起身。
汪老板嬉笑着问福顺:“兄弟,咋样,快活吧?”
福顺脸略一红,嗫嚅着问道:“这一夜,花多少钱?”
汪老板笑说:“甭提这钱的事,老兄全包,不用你管。只要与你表叔接上关系,咱们必定财源滚滚艳福不断,花这点钱算得啥?咱们现在就去找你表叔。怎样?”
福顺踌躇说:“我叔说过,不让随便带人去找他。再说他很忙,常出远门。”
汪老板急得抓耳挠腮,发誓说:“老弟啊,你是不相信老哥吧?日后发了财,我若有负老弟,天地不容,变个王八。”
一路上,福顺仍追问汪老板所说生财之道,汪秃子附耳低声:“我有办法抓共党分子。『共产』党是穷棒子党,是反『政府』革富人命的,眼下国共搞合作,是『政府』出于无奈,迟早还要对『共产』党痛下杀手。往后日本人来了,更是拿『共产』党当仇敌,『共产』党都是抗日派,把他们交给日本人,也一定能得大笔赏钱。兄弟,这可是无本生意啊。”庞福顺恍然明白,佩服地点头。
汪秃子和福顺来到南大街的县『政府』,他在院门口等候,福顺进内打问。一会儿福顺失望地出来。他被告知:吴秘书随县长高明智外出好久了,去了哪儿何时回来却无从知晓。这让汪秃子大失所望。不过福顺意外得到消息:表叔又找下一个洋女人,是高县长的外甥女。这次出发,就是两人一块陪县长。福顺明白了:难怪表叔长时间不回去,把小婶孤零零抛在家不管不问……只是,这消息无论如何不能让小婶知道。